有的只有一双不带感□□彩的眸子,她看着他白的有些病态,她记得以前他是有小麦一样的肤色,可是,现在却是这样的苍白。他的眸子却冷得出奇,早已没有了当初那份凌厉的神色,而是出了奇的冷。步伐稳健,早已没有了当初那份飞扬跋扈。整个人笼罩着一层阴森与恐怖,唯一不变的是那股王者之气,至始至终,整个广场她的眼里只有那个像帝王一般的男人。
这是三年以来,她第一次见到他,不想,竟是以这样的方式。
周围更是一片唏嘘,刚刚见到的是优雅的王子,那么此刻,见到的便是修罗,他拥有极其精致的五官,纯黑色的头发,高挺的鼻梁,绝美的唇形,一米八几的个子包裹在纯黑色的西装里,整个人透着一股霸气,叫人生畏。
“白锦,我回来了。”他优雅的走到了她的身边,唇角勾勒着一抹浅浅的微笑。
她看着他走进,僵硬的身体一动不能动,她不知道他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闯入了她的生活,唇角微动,“陆少川……”
自从上次接完他的电话,她就知道他回来了,自己逃不了了,她是做好了准备的,可是万万没有料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形,这样的地点,又是以这样的方式。
“白锦,你好像不高兴见到我。”陆少川淡淡一笑,俯下身,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而她一瞬间呆若木鸡,只任他的声音低低的耳边回响,就像那句总是萦绕在午夜梦回时的“白锦,你去死吧。”一样。
那个声音是幻象,而这一个声音却是实实在在的。
“我爱你,陆少川,我要和你在一起。”
那一年,她以为可以放下所有,她以为可以放下负担,起码狠狠的去爱一场。
现在,不知怎么却再也没办法说出高兴二字。
她总以为,一些东西可以在时间的流逝里慢慢稀释,可是她忘了,有些东西,只会随着时间变成永恒的疤痕,任你再怎么努力也洗不去。
“我应该高兴吗?”白锦反问。
看到她不是很高兴的样子,陆少川微微一笑。
沈慕年被他的气势震到了,这个男人好强大的气场,来人比他还要漂亮精致的五官,难怪白锦不把他放在眼里,原来是见过这么个大帅哥,当然,对于比他帅的,他一向很反感,尤其是那种冷酷型的冰山男最让他反感。
他看着白锦惨白的脸色,发白的的嘴唇,还有他们之间隐约的对话,他就知道,她跟那个男人肯定是有过节的,同样是一米八几,他可不能丢人,尤其不能在白锦面前丢人,他将她拉到身后,将玫瑰递到她手里,“阿锦,别怕。”
白锦咬着唇接过了玫瑰,这时候她哪里还有心思再想其他,她只想逃,逃出这里,逃出他的虎视眈眈。
陆少川冷笑起来,“小锦,这是你的新欢?”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直直的逼向了她。
白锦颤抖了一下,可是自尊心不容许她低头,她扬起倔强的脸,“跟你没有关系。”
“我就是她的新欢,怎么了?”沈慕年伸手抚着白锦的肩。
白锦连忙闪开,避开了沈慕年的手,这个男人她太了解了,他会毁了她周围的一切。
“呵,我的女人,你也敢碰?”陆少川的声音带着阴冷叫沈慕年打了个寒颤。
“我怎么不知道阿锦是你的女人?”沈慕年自认为跟白锦不陌生,她要是有什么男人,他怎么会不知道?
“哦?”男人声音提了提,“我忘了,她只是我玩剩下的破鞋。”
那两个字深深剜进了白锦的心里,她自嘲的勾起嘴角,不过是被当众羞辱了,有什么好哭的,她咬紧了唇,硬深深的把眼泪逼了回去。
陆少川刚一说完,沈慕年便朝他挥舞了一拳,这一拳力道可不轻,只有白锦知道,陆少川练过跆拳道,沈慕年又怎么是他的对手,果真,事情如她所料,沈慕年第一拳没有打中陆少川,却被他抢了先机。
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她冲了过去,拉住了陆少川的手,她捏紧了拳,让自己没有那么害怕,“陆少川,有什么你冲着我来。”
陆少川冷冷的看着她,“呵,多伟大的爱情啊!”
这三年来,只有他一个人备受折磨,而这个女人却可以活的如此滋润,她做的一切,他要一点一点还回来。
“陆少川,你到底想怎样?是的,三年前,我确实欠了你,所以,现在要杀要剐,我都不会有怨言,这是我该受的。”白锦近乎哀求的说道。
三年的折磨,她已经受够了,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她宁愿十三年前没有踏进过陆家,也就不会再有后面那么的多的事情。
“我怎么舍得伤害你呢?”陆少川俯下身,在她耳边说道,“小锦,毕竟,我曾那么深爱你。”
她忽然想到了很多年前和他一起看过的电影。
你不是我的记忆,而是刻在我脑海里的深深的纹印,即使想忘终究只会随着年轮越发清晰。
作者有话要说: 就说帅不帅,反正我被帅惨了,为了咱家陆大帅,撒花,哈哈哈~~~
☆、白小姐
【现在】
“阿锦,你说什么?”顾忍瞪大了眼睛看着白锦。
那个男人竟然找上门来了,天!这事谁摊上都要吓死,何况是阿锦。
白锦手心冒着冷汗,紧紧握着顾忍的手,“他来找我了。”
不时有人从她们身边走过,除了松树残留着叶子,其他树木几乎光秃秃的一片,在严冬的天气敞露着褐色的枝干,连半只鸟儿的踪影也不见,忽的一阵风刮过,顾忍紧了紧外套,白锦无助的靠在她肩上,鼻息之间全然是红通通的一片。
木质的座椅却没有让她觉得冷,比起寒冷,她的心更冷,“小忍,你说我该怎么办?”
此刻她就像一个无处可逃的通缉犯,被绝望所占据。
“阿锦……”
顾忍话音刚落,就见着迎风赶来的温如澈,他拎着两杯热茶,脖子上围着一圈灰色的围巾,手和鼻子冻得通红,他稳妥妥的将红茶递给她们。
顾忍赶忙接了过来,将红茶捂在手心,呵了一口气,“真暖和。”
白锦往顾忍的方向挪了挪,以便给温如澈腾出个位子,想也知道是顾忍通知的温如澈,要不然,他怎么会这么巧的路过这里,还捎上两杯热茶。
顾忍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幸亏了温如澈,要不我们可得冻死了。”
温如澈观察着阿锦的一举一动,从顾忍的口中,他知道,那个男人回来了,“阿锦,你还好吗?”他关切的问道。
白锦很想笑一笑让他不用担心,奈何怎么也笑不出来,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还好。”
顾忍捧着热茶,嘻嘻哈哈的指着远处说道,“我去那里看看,你们慢聊。”
白锦想开口挽留,谁知那丫的竟然跑的比兔子还快。
她跟温如澈两人静坐着,没有话题,也没有言语。
良久。
“阿锦,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倔强。”他看着她,从前,她心里藏着很多事,不愿意说出口,现在,她心里同样藏着太多事,可她永远都只会一个人扛着,即使他再近,她也不愿意接受眼前的肩膀。
白锦回眸,唇角稍扬,“我就是这样啊。”
他的话让她想起了那个男人,不是她倔强,而是对象不是他。
温如澈掰过她的肩,“跟我去美国吧。”
白锦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她能吗?她不能。
她摇摇头,喃喃说道,“阿澈,对不起。”
温如澈苦笑了一声,“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可是不试一试,我不甘心,现在我知道了。”他恢复了一丝平静,继续说道,“阿锦,不管以后怎样,只要你回头,我就站在你身后。”
白锦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吓到了,“我何德何能能让你对我这样?”
等,是一个多可怕的字眼,没有时间限制,没有空间限制,有的只是情感寄托,她不愿意温如澈等她,更不愿意欠着他,她欠他的太多了,她怕还不清。
“当然,这份等待不会没有限制,我等你两年,两年之后,你若还是不愿意,那我就必然转身,去寻找自己的幸福。”温如澈笑着说道,完全看不出之前的受伤。
“阿澈,你不必等我,真的,你何苦为我浪费这两年呢。”
“那你就该早些选择我,不是吗?”一向温文尔雅的温如澈也有如此耍赖的一面。
“阿澈……”她唤着他的名字,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等是我的事,接不接受那是你的事,所以不必感到抱歉。”
她安静的坐着,如墨一般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剪水般的眸子看着远处某一点,那样的表情不自觉的让人想要怜惜。
温如澈看着她的侧脸,他真想时间就这么静止,他能和她一起坐到天荒地老。
天又开始飘起了雪,白锦感受着雪花擦过脸颊冷冷的触感,却没有起身的意思,任着雪花落在肩上。
白色的雪花落在头发上,看起来就像是一体的。
他知晓她此刻不愿离去,所以伸手解了外套,脱下来罩在她身上,白锦这才回过神来,她看着他身上很薄的一件羊绒衫,又把外套脱下来,“我们还是走吧。”
温如澈没有接过来,“你穿着,别冻着了。”
“我不冷。”
见她执拗,他也不再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