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余恩泽低沉出声。
汽车驶出离那座私人会所百里远,确保不会有人追随,老白才将车速降了下来。
余恩泽先摘下棒球帽和墨镜,接着摘下手上的黑色手套,原来,在他刚才拿着空酒瓶子砸陈默然的时候,他的右手不小心被飞溅的玻璃残片划出一道很深的口子,整只手已被血染得通红。
“恩泽,你的手没事吧?”老白见到余恩泽那只血手,顿时吓了一跳。
“急救包在哪里?”余恩泽平静无波。
“你左手边的置物盒里就是,我还是带你去医院包扎一下吧?”老白担心余恩泽伤势严重。
“对挨过林弹雨的人来说,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余恩泽一脸轻松,自己往伤口处喷了消炎水后,开始一圈又一圈地缠着纱布,额头上却因阵阵疼痛而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你居然为了她和陈默然大打出手。”老白好奇心强烈。
“苏立夏。”余恩泽终于承认他是为了女人。
“什么?”车子已经到达余恩泽下榻的酒店,老白险些没踩好刹车,两个人不由被激烈地前后晃动了一下,老白难以置信,“恩泽,陈默然和苏立夏是什么关系?”
“他们是夫妻,”余恩泽淡淡开口,“陈默然背着立夏和别的女人**,立夏要同他离婚,他不肯,一直拖着。”
“原来如此,难怪你……”老白恍然大悟,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只是钦佩地望着余恩泽,“恩泽,你还真是痴心不改啊!”
“不过,陈默然这个人深不可测,你最好小心一点。”老白好心提醒余恩泽。
“他若敢对立夏不利,我坚决不会放过他!”余恩泽凤眸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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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立夏躺在**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只好安静地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内心却忐忑不安。
安宝还不知道余恩泽就是他的亲生父亲,要不要告诉他实情?
余恩泽已经知晓了一切,他接下来又会怎样做?
“安宝刚才在足球场告诉我那些都是真的,对么?”立夏想起白天余恩泽问过她的这句话。
困扰接二连三地席卷而来,她和陈默然之间的事到底要到何时才能解决?陈默然究竟要拖到什么时候?
“恩泽,小姨的案子还没有结果吗?”立夏蓦地记起来,有一年,那时她和余恩泽还在一起,她关心地问起余恩泽余佳慧的案子。
“还没有,”余恩泽重重叹了口气,“目前只有那条凶手遗落的白金手链,上面有个‘祥’字,唯一可以找到凶手是谁的那个老首饰匠已经被凶手先前一步杀人灭口了。”
“‘祥’字?祥?”思绪很快回到现实的立夏,一边琢磨,一边不停重复着“祥”这个字。
等等!她好像遗漏了至关重要的什么。
啊!那天晚上!她捉到陈默然背着她带着一个陌生女人去酒店**的那天晚上!
陈默然当时没穿衣服,就在他转身去拿外套的那个瞬间,她看到了他脖子后面靠近脊椎位置的那个伤疤!
那个伤疤!
“你别动!”
“默然,我只是关心一下你,你至于发这么大的火么?”
“我这个伤疤是我最敏感的地方,任何人都不能碰。”
立夏恍然明白,难怪陈默然当时不准她碰他脖子后面靠近脊椎那个位置的伤疤,因为那个伤疤的形状就是个“祥”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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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最大的嫌疑
想到这里,立夏“倐”地从**上坐了起来,她大口大口喘着气,全身直冒冷汗。
“怎么会是陈默然?怎么会?是陈默然杀害了恩泽的小姨!是陈默然!”立夏毛骨悚然,心跳顿时失了节奏。
“为什么会是陈默然?我居然和一个杀人犯结了婚!”似乎所有的汗毛都倒竖起来,寂静的黑暗中只有立夏瞪大的惊愕的双眸,以及一声声惶恐的惊喘。
她实在难以置信陈默然竟然就是那个残忍杀害余佳慧的凶手,她同他生活了这么多年,她完全看不出他其实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戴着善良假面的恶魔。
他究竟为何要杀余恩泽的小姨?
他同她结婚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他到底是谁?
一连串的疑问纷至沓来,立夏的心跳愈发剧烈,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曾经余恩泽提醒她的然而却被她忽视的很多细节此刻也渐渐清晰起来:
“陈默然出现的太突然,如果他真与陈宝财有关系,那他接近你一定是心怀鬼胎,立夏,你必须离开他!”
“拔下几根陈默然的头发,拿去做dna分析,并和陈宝财的进行比对,如果鉴定结果不低于99.999%,那我们的推测就没有问题。”
“或许,他要对付的是你和我两个人。”
“陈默然长得太像陈宝财,我们和陈宝财有过节,陈默然这个人,我们不得不防。”
“……”
难道真如余恩泽所说,陈默然是陈宝财的人?
陈默然接近她是因为陈宝财?
他在进行着一场不为人知的巨大阴谋?
他是为了复仇还是别的什么?
立夏不敢继续往下猜测和推断,她只觉她和余恩泽已经在无形中被陈默然慢慢卷入了他暗自设下的层层圈套中,她和余恩泽在劫难逃。
对,恩泽,恩泽会有危险!
怎么办?
怎么办?
还有今天,今天恩泽从安宝口中得知了她和陈默然之间的问题,他会不会去找陈默然?
他有没有对陈默然怎么样?
陈默然会不会伺机报复他?
余恩泽的安危,安宝的安危……所有与她苏立夏有关的人的安危此刻仿佛都成了悬念,过分的焦虑和担忧让立夏跳下了**,在地上不停踱着步子。她感觉自己全然惊慌失措了,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沉思良久,立夏还是拿起手机拨通了余恩泽的电话号码。
“喂,立夏?”电话那头,余恩泽有些惊讶的声音响起,他好像也没有入睡。
立夏竭力将激动的情绪恢复到平稳,她一字一句地对余恩泽说道:“恩泽,你明天有时间吗?我想见你,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对你讲。”
“好,在哪里见?”电话这边的余恩泽眉头不由一皱,这是自他和立夏分别这么多年以来,立夏第一次主动找他,他感到受**若惊的同时又不免忧心忡忡。
立夏所说的重要的事,就一定是真的特别重要的事,而且会很严重。什么事情能让立夏深更半夜打来电话找他?他可以肯定,这件事始终困扰着立夏,不然她不会直到现在还没有睡。
“明天上午,你就来小哇家里吧。”立夏沉默数秒,然后平静出声。
“好!”余恩泽毫不犹豫,一口答应。
第二天上午,余恩泽准时来到了小哇的家中,他微微游移的眼神让立夏猜出了他的心事,“我让小哇送安宝去特长班了,他不在家。”立夏淡淡地告诉余恩泽。
“奥,这样。”余恩泽略略带着点失落,不过失落的状态转瞬即逝,他神情严肃地望向立夏,“立夏,你昨晚说有重要的事要对我讲,究竟是什么事?”
立夏让余恩泽坐到沙发上,为了避免余恩泽听到她的消息后会心情不安,她先倒了杯热牛奶递给他喝,随之她又坐到余恩泽的身边,她极力保持镇静地望着余恩泽,“恩泽,你还记不记得杀害佳慧小姨的那个凶手遗落的那条手链?”
握着牛奶杯的手不由一紧,凤眸里闪烁着异常犀利的光芒,他紧紧锁住立夏的双眸,“我永远都不会忘!只要我活着,我就绝不会放弃找到凶手,将他绳之以法!”
正说着,余恩泽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他迅速将牛奶杯放回茶几上,双手钳住立夏的肩膀,“立夏,你为什么要提起这个?难道小姨的案子有希望了?”
立夏握紧余恩泽的手,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恩泽,你曾告诉我,那个凶手的手链上刻了个‘祥’字,我突然想起来,我抓到陈默然**的那天晚上,我看到陈默然的身上居然也有个‘祥’字。恩泽,直觉告诉我,这应该不会是巧合。”
余恩泽霎时震惊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立夏,你是说陈默然身上有个‘祥’字的纹身?你怀疑是陈默然?”
立夏将自己的推断分析给余恩泽听,“也许以前它是个纹身,但是我猜应该是陈默然为了掩人耳目,后来又将纹身洗去了,但是洗的不彻底,留下的疤痕依然是‘祥’字的形状。恩泽,这是一条极有用的线索,陈默然的嫌疑最大。”
“立夏,”余恩泽拼命稳住险些慌乱的心神,保持冷静,“我赞成你的说法,我以前就怀疑陈默然这个人来路不明,他果然是个危险分子!只是……”余恩泽蓦地语塞,愁容满面。
“只是什么?”立夏担心地问他。
“只是,光凭一个纹身,警方恐怕不会完全相信陈默然就是杀人凶手,”余恩泽轻叹一声,继续说道,“手链上还有凶手的指纹,如果陈默然的指纹和手链上的一致,证据就算是充足了。”
“指纹?”立夏泛起了难,“要怎样才能弄到陈默然的指纹呢?”
“如果凶手真是陈默然,那他为何要杀害我小姨?横空出现的他和我小姨有什么过节?”余恩泽百思不得其解,下一秒他又猛地想起了什么,“立夏,你还记得我曾让你想方设法拔下陈默然头发的事么?”
“我记得,”立夏点点头,她明白余恩泽的意思,“你当时怀疑陈默然跟陈宝财有血缘关系,因为他和陈宝财长得十分相像。只要拔下他的头发拿去化验,他的dna若能和陈宝财的吻合,就证明他给大众看到的那个身份背景是假的。”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