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重生之竹马未老

重生之竹马未老_分节阅读_51

御宅书屋备用网站
    刘氏颓然地将身子往后仰靠在椅背上,双手紧紧抓住扶手,似乎一不小心就会软倒下去。半晌,她坐起来双手抓住薛云萍的手腕儿,眼睛重新燃起希望,“趁现在月份还浅,吃药去了,你年纪还小,养一养就能遮过去,我再好好给你择个夫婿好不好?现在府里住着的那个年轻人就很好,你要是不满意,咱们还可以相看别的。”

    “论门第论才干,别人哪里及得上二皇子万一?”薛云萍捂着被扇的那半边脸,眼里亦是泪花打转,脸上却仍是倔强,“我已经送了信去二皇子府上了,太太,您就再成全女儿一回好不好?”

    刘氏心里又是一惊,慢慢抽出自己的手,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若是二皇子不知,还可以选个踏实的女婿瞒天过海,如今二皇子既已经知晓,那就另当别论了。历朝历代的皇家都注重血脉,如今二皇子尚无子嗣,如果运气够好,太子妃生个女孩儿,薛云萍生个男孩儿,那就是皇长孙,刘氏再不懂朝局,也知其中轻重分量。

    女儿仍是一脸的不知悔改,一张脸却和她像了个十足十,刘氏心里的愤怒去了,只余一片冰凉和怅然,想了半晌终于说道:“此事先不要告知其他人,等二皇子那边来了消息再做决定。”

    若二皇子想认下这个孩子,自然会将女儿娶进府里;若二皇子不愿意娶女儿,那也留有一线后路,可以再行瞒天过海的路子。

    二皇子这会儿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刻,隐隐有种掌握大局的意气风发,得了薛云萍的消息有一瞬的慌乱,敷衍了卫芙,就往宫里寻卫贤妃去了。

    “儿臣也就碰了一次,没想到就……”二皇子说着有些赧然,他这事儿办得毕竟太不靠谱了些。

    “这有什么,人不风流枉少年嘛,再说了,我儿子这么优秀,投怀送抱的自然就多,你年纪轻经过的事儿少,怎么经得起那些轻浮女子的招人手段。”卫贤妃出身顶级权贵,又多年来一直把张皇后压着,浑不当回事儿,何况眼前是自己的心头肉。她转着左手腕上金嵌红宝蓝宝的指头宽的镯子,问道:“你是怎么打算的?”

    “儿臣觉得可以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二皇子说完这句连忙解释,“倒不是儿臣贪恋女色。父皇膝下还没有孙辈儿,如今只有太子妃肚子里有一个,也不知是男是女,先头父皇有多重视,您是知道的,只不过后头皇后和柏阁老拿那孩子做筏子算计的太多,父皇才淡了心。”

    卫贤妃点头,二皇子接着道:“那也难保父皇以后不上心,等孩子生下来,说不定父皇又重新看在孩子的份儿上热络起来,保不齐看在孙子的份儿上,皇位就这么递过去了。”

    前朝就有这样的例子,几个皇子争储夺嫡,嫡长的皇子资质平庸本来不得皇帝的意,却生了一个天资过人的儿子,皇帝先时几年时常夸“好皇孙”,后来竟因此决定将帝位传给了长子。

    “以前不想伤了表妹的心,所以不愿意娶薛二姑娘,如今既然有了孩子那又不一样了,不过是府里分一个小院子养着,想来表妹也会理解我的。”卫芙从小就以他为先,以他的决定为先,二皇子这一点十分自信,“若是运气好,说不得就是皇长孙,即便不是,也能分去父皇的宠爱,母妃您没见过那姑娘,长得十分貌美,儿子和她的孩儿定然是不会差的。”

    卫贤妃睨儿子一眼,终究年纪大要想得周全些,“你这个想法是可行的,只是千万要守住风声,再有两点:第一,须得派人去验了怀孕是真是假,毕竟千方百计想嫁给我儿子的人太多了;第二,只能以侍妾的身份进府,这样孩子落地的时候才能以‘早产’掩过去,而且,也不会寒了你外祖和舅舅的心。”

    皇子的侧妃要请示皇帝,要上皇家玉蝶,各项礼仪虽比正妃从简些,但仍比民间婚假繁琐,现在薛云萍肚里的孩子已经有一个多月,全套的礼仪过下来,是怎么都遮不住“奸生子”的事实的,宗室的规矩,这样的孩子只能请名,不能请封。更重要的是,到时候二皇子苦心经营的贤王形声明何存?

    这样婚前失贞的姑娘,卫贤妃压根儿看不上,宣和帝多半也不会同意这样的女子进皇家大门的。还是一顶小轿抬进睿王府最便宜,左右不过是为着个孩子罢了。

    母子两个商议定了,就立即着手安排。四月初五这一天,刘氏禀过薛老太太,说要带女儿往寺里去求姻缘,仍往小香山桃花林里的积香寺去了。

    此时已到了荼蘼花期,满山遍野的桃树绽放最后的花蕾,先时盛放的那些已随了四月的风飘飘洒洒,铺得草丛花.径都是一片轻粉。自古风、花、雪、月最能引发文人才思,这小香山上的文会是一轮接着一轮。

    而今日,林恒恰就在此参加一个上一届的举子们所办的聚会,吟诗作画联句,色.色都有。此时刚出了咏春的题目,众人或对花皱眉,或低头沉思,林恒最是悠闲,隔着一个薄绸的锦囊摩挲着里面的一支玉梳,思绪早飘了开去。

    书童平杨一直在近旁伺候笔墨,突然凑进来耳语道:“我瞧着那辆马车是望江侯府薛家的。”

    林恒回过神,果然一辆车停在积香寺门旁的林子里,车夫坐在个小板凳儿上头一点一点地打盹儿,那主人家定然是进了庙里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她呢。林恒给平杨投以赞扬的眼神,拿笔往衣服上一点,对众位学子一拱手:“在下去借寺里的屋子更衣,请学兄们担待一下。”

    有个年轻人打趣道:“林兄不会是破不了题,借机遁了吧?”

    相熟的几个学子们善意地哄笑起来,过来拉住林恒不许走,“说好了作不出来就要喝酒的,不许赖!”

    林恒由着他们拉扯,温温然一笑,将放下的毛笔重又提起来,不假思索,刷刷写就一首绝句,做一个“请”的动作,学子们围拢过来查看,他优哉游哉往寺里去,走到门口还听到后头有人赞“妙极!”,还有人喊“林兄方才藏拙!”。

    林恒不好向旁人探问姑娘的行踪,从大雄宝殿一直绕到后头的厢房都没寻进人影,他人高步子大走得快,平杨腿短些,从学子们围住的圈子里挤出来,在后头一路小跑,脚下一滑便撞到了人,“对不住,对不住!”

    背后一阵磕碰相接的声音,继而是平杨连声的道歉,被撞的人得理不饶人,骂道:“瞎了你的狗眼!”林恒闻声往后头看,那人似乎吃了一惊,眼神一闪,顿时讪讪地收住了声,拉扯着旁边一个挎着箱子的人迅速地离开,进了一间厢房。

    林恒双眼一眯,方才这人面白无须、声音尖利,举手投足间的动作缺乏阳刚,分明是个太监,而旁边那个人身上隐约有一股淡淡的药草香,挎着的箱子和药箱差不多大,多半是个大夫……一个便装的内侍和太医出现在香积寺,实在是太可疑了,再加上那太监方才分明一眼便认出了他,显然是有些见识,不是边边角角里办清冷差役的。

    张皇后和卫贤妃两派人马的争斗已随着二皇子的留京进入白热化,如此多事之秋,知道得多些总是好的,林恒当即决定寻一间隐蔽些的厢房,开一条窗缝等着。过得片刻,那太监和太医开门出来,临到门口还朝屋内鞠躬行礼,再过一阵,里面走出来薛家二房的刘氏和薛云萍,便再无他人。

    刘氏和薛云萍都面色红润,步伐稳健,丝毫没有病症的样子,既然如此,这么偷偷摸摸地劳动太医作甚?薛云萍在宫里勾搭二皇子的事林恒是知道的,他想起方才那太监和太医恭敬的态度,心里一凛,薛云萍怕是怀孕了。

    必不能让她如愿。

    第九十四章

    四月初的天气不冷不热,一轮明日当空亦不觉得过分炎热,晴空万里偶见一朵棉花似的高洁白云,落在湖心被风吹得泛起粼粼波光,追随着嬉戏悠游的水鸟漂浮起落,唉,连鸟儿都是成双成对的。

    从谢家带来的丫头问夏赞道:“薛府不愧是百年世家,这园子造得可真好,几乎三五步换一景,不带重样的。”谢巧姝坐在湖边的凉亭里,倚着栏杆赏薛府园子的景,闻言环顾,问夏所言不虚。

    比如她所在的这凉亭,一半筑在岸上一半悬在水面,两只圆石柱腿插.进湖面隐在水中,凉亭四方通透,边上柳条挂着新绿随风摆动,似乎给亭子挂上了天然的帘子,柳树下植着一丛丛牡丹,姚黄魏紫洛阳红、豆绿赵粉御衣黄,碗大的花朵极尽妍态,使人见之生怜。

    可惜,开不了多久就会零落成泥,正是惜春长怕花开早,又道,好花堪折直须折。

    谢巧姝摇摇头,她从前独爱东坡词的豪迈,如今竟然也惜春伤春悲春起来。问夏见主子一脸清愁,心里有几分明了,轻轻劝慰道:“奴婢瞧着谢府家大业大,那世子爷也是个俊朗人物……”

    “多言。”谢巧姝佯怒着拿手指点一点问夏的额头,继而叹一口气,“我如今都二十了,嫂子说的人家虽然都不经看,但我的确也没得什么好挑的,世子表哥人物虽好却另有所属,这谢府的园子再好也不会有我一席之地。”

    问夏面上露出些不解,谢巧姝又叹一口气:“娘从前在的时候总说嫂子面相生得不好,性子也太刻薄了些,可饶是如此,哥哥依然对嫂子言听计从,家里也不是没有心思活泛的下人,又有谁插得进去分毫?”本来不该这么说自个儿的哥嫂,不过如今嫂子对她无情,哥哥缩头不管事,反倒问夏是她唯一的知心人。

    她比薛老太太看得明白,薛世铎和夏氏虽然看似疏离,却并非没有感情,甚至可以说,薛世铎相当在乎这个妻子。谢巧姝对自己的颜色也有几分自信,她美在灵动、胜在鲜嫩,却没有夏氏身上岁月淬炼出的安然典雅的气质,给薛世铎做平妻这事儿终究不过是薛老太太一头热罢了。

    平大太太容长脸高颧骨,长得就不像个良善人的样子,这些年对家里的下人极尽克扣,和外头人相处也是雁过必要拔毛,风评可谓有些不堪,但是尽管如此,大老爷却对她服服帖帖。问夏点点头:“奴婢明白了,有些事情得求一个你情我愿。”

    双十年华,无父母无嫁妆,还能凭着样貌给人做填房做继室,再过几年又是个什么光景?谢巧姝拿手支了下巴,靠在栏杆上道不尽的孤凄和迷茫。

    问夏自觉将自家小姐看景的兴致都败坏了,强行换了个欢笑的脸儿,道:“姑娘,你看奴婢这身衣服怎么样?”

    谢巧姝转过头,不忍拂她心意,赞道:“酱紫色的半臂配上浅水红的裙子,很衬百花时节的明媚光景。”

    “是呀是呀,”问夏连忙道,说完还转了两个圈,“这是薛府给府里一等丫头做的夏衫,老太太屋里的姐姐送了我一套崭新的,往里头穿点厚实的中衣,这种天气穿着刚刚好。”

    谢巧姝露出点无奈的笑意,当初从谢家出门来薛家,已算是和嫂子撕破了脸皮,这些日子谢家的夏季衣裳一直不曾送过来,更何况嫂子那性子,即便往日在府里,能少做一套下人衣裳怕是正合她意。

    问夏见谢巧姝仍是意兴阑珊,整个人恹恹的,但是她自个儿不是个巧舌之人,这下是找不出打岔的话了,急得左顾右盼想拿园子里的花木找点说头,突然“咦”了一声,从亭子的栏杆外头捡起个东西道:“姑娘,你看这本是什么书?”

    那是一本比寻常书本尺寸大些的簿子,装订手工有些粗糙,封面是一张墨蓝色的硬壳纸,上面无书名、刊印书局,只用毛笔端正写了“王子重”三个字。谢巧姝接过来翻开,里面是小楷抄录的文章,书面整洁有序,一旁仔仔细细地记录了破题的思路和别人的见解。

    谢巧姝随手翻了两页,下了结论,“册子的主人应当叫王子重,这是他的策论文章集,大约是平常用来温习的。”本来私自翻看别人的文章不是君子之举,但是王子重的文章写得实在是思路精妙,文采斐然,谢巧姝看了两眼竟被吸引住了。

    册子顶端的书脊上吊了一截红线绳,绳子末端坠着颗莲子大小的檀木珠,充作书签夹在内页里,许是掉到地上的缘故,檀木柱子上沾了湿润的泥土,谢巧姝随手抽出团在袖子里的帕子来擦拭,一抽却抽了个空。她仔细摸了两边袖子并口袋,再看了身周,都并无手帕的影子,虽说并不是个值钱的物件儿,但是闺阁姑娘私用的落在别处总归不妥,“问夏,你去我今儿逛过的地方找一找。”

    薛府的园子是百年来不断修建改造的,十分阔大宽敞,世世代代的子孙都是文人,为着曲径通幽的雅致,道路修得弯弯绕绕,偏偏不巧,王子重这少年英才是个路痴。昨日往湖边凉亭看书漏带一本回去,今日寻了半上午也没找到,反而在草丛里拾到一方不知是谁遗落的细葛帕子,真是哭笑不得,上面绣着两丛青竹,看着不像姑娘家用的,因此便捡了起来想找机会交还失主。

    那册子是他这几年做的文章,上面有许多老师的点评,是而王子重十分在意,这会儿远远看到那双层顶的灰瓦八角亭,心里一喜,脚下疾步奔过去。待走得近了,看到一个窈窕秀丽的姑娘侧坐在亭子里,一边胳膊撑在栏杆上,手上持着一本书,另一只手轻轻甩着红绳上的檀木珠子,露出的脖颈弧度优美,垂下的侧颜清纯优雅,神情十分认真。

    这分明是小香山上碰到的那个温柔哄劝朋友三弟的姑娘!王子重立时有些近乡情怯不敢唐突,心跳如鼓一下快过一下,再一看那姑娘手里拿着的,正是他那本策论集,又生出一股献丑于佳人的羞耻,脚下再也挪不动,就这么定定地站在了亭子外头的青石板上。

    谢巧姝似有所感,抬起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青年人站在亭子外头,反应过来有些赧然,站起身问道:“这本书可是公子的?”

    王子重有心说几句,心里将平日所学的经史子集翻了个遍,也只是讷讷地说:“是,是,是在下的……”

    这青年人长得敦厚淳朴,叫人很容易心生好感,又作得一手锦绣文章,没想到竟是个结巴,于仕途是有碍的,谢巧姝心里有些替他可惜,拿着册子走到王子重跟前,“我方才过来赏景,在栏杆下头拾到的,我瞧着是本顶重要的东西,能物归原主真是太好了。”

    王子重木呆呆地伸手接过,说不出一句话,直直地看着谢巧姝,学过的礼仪道德都在提醒他这样很是不妥,偏又挪不开目光。

    谢巧姝被这样看着脸色也有些微红,这青年人与其说是轻浮不如说是呆愣,因此也不大着恼,只垂眸将册子递过去,恰看见王子重袖子里一角浅蓝的的帕子,隐隐露出绣的青竹纹,犹豫了下,道:“公子这方帕子倒是有些别致。”

    王子重口舌拙笨,脑子转得还是快,立刻将帕子抽出来递给谢巧姝看。

    谢巧姝拿手去接,却因为对方握得太紧没抽出来,加两分力,仍是抽不出,微微皱了眉头道:“还请公子的松一松手。”

    “啊,对不住,对不住!”王子重脸烧得滚烫,面上一片羞意,松了手抱住册子退后两步,连连鞠躬致歉。

    “噗——”问夏路上遇到百善堂的丫头,回到亭子来,看到个呆子鸡啄米似的弯腰道歉,忍不住笑了出来,被谢巧姝一瞪,连忙正色道:“姑娘,老太太寻你呢。”

    谢巧姝脸上也没绷住漏出了些笑意,到底不好和外男多说,拿了东西默默地往回去了。走得远了,问夏回头看一眼,笑道:“那呆子还在那儿立着呢。”

    谢巧姝没有回头,她已经二十岁,并不是不通情爱的年纪,两回遇到王子重,他的表情都将心思表露无遗,谢巧姝摸着手里的帕子,悄声向问夏道:“去打听一下方才那位公子,别露了痕迹。”

    自然是打听何方人士,家境如何,可曾婚配,问夏会意地点头。

    直到那位姑娘没影了,王子重才醒过神来往回走,头一回遇见是薛家众人上小香山赏花,方才那姑娘身边的丫头穿着的是薛府一等丫头的服饰,按年龄推,当是薛家最年长的小姐无疑。

    祖父无意官场,已经上了“乞骸骨”的折子,不久就要上京,到时候正好可以厚颜请祖父上门提亲。又想着那姑娘模样美丽,门第甚高,且是个能看懂策论文章的内秀之人,多半看不上他吧?

    第九十五章

    天气温暖起来后,百花街比寒冬时节更热闹了几分,路上嘈嘈杂杂人群摩肩接踵,薛云晗在白石斋门口下了车,和卓掌柜点头打过招呼,自有店里的小二招呼着跟来伺候的南碧,她自个儿提了裙角往二楼去。

    “吱呀”一声推开门,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拉入一个怀抱里,薛云晗闻着熟悉的气息心里一暖,嗔道:“京里谁不说你是温润君子,谁知道你习了一身流氓习气?”

    “世人的眼光是对的,林某这些年一意要做个正人君子,却没想到姑娘太美,叫林某移了秉性功亏一篑。”这是两人互明心意之后第一次单独相见,却因种种前尘过往再熟稔不过,这样油嘴滑舌的林恒让薛云晗没忍住笑出来,张了嘴刚想回敬两句,然而下一刻——

    下巴被林恒屈指勾起,迫得她抬头直视他,他的眼似寒潭深水般幽深沉静,又似无边海浪般激流涌动,在这样的目光里,薛云晗不由迷醉其中与他目光纠缠,耳边响起他低沉的声音,“我只对你流氓。”

    接着额头传来温软湿润的触感,薛云晗微微张开的嘴还未闭上,已经被林恒长驱直入攻破了牙关,心尖上传来阵阵酥麻,她双手扶在林恒结实的双臂上,顺从心意回应他的试探,林恒一顿,把怀里的姑娘松开看一眼,接着手上一紧,将两人的身子贴得严丝合缝,含住她粉嫩柔软的舌头再不肯松口,大肆扫荡、肆意纠缠。

    这回薛云晗又感受到身下有什么略硬的物什,一下一下地顶撞她,她抱着林恒胳膊的手不由往下探去,滑到林恒腰间险险要到目的地了,被林恒一把截住,喝道:“作甚!”薛云晗被吓一跳,手被林恒紧紧抓住,茫然地看着他红透的耳根,不知是哪里惹了他。林恒有些羞意,怕薛云晗误会,头一回有些吞吞吐吐地道:“以后,以后……给你玩。”

    薛云晗心里好奇得很,但林恒似乎有些难为情,也就放过了他,往窗边的小桌旁坐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的功夫,林恒已经恢复一贯的镇定,“你们府里二姑娘恐怕是怀孕了,孩子是二皇子的。”

    林恒见薛云晗一脸震惊,遂细细将小香山所见所闻以及他自己的推测讲了出来。

    金楼观那一日因为被吕仙人掳了,是以薛云晗并不知道后来薛云萍和二皇子到底如何,自那以后薛云萍一直很安分地待在府里,刘氏又一副到处为女儿寻觅良婿的样子,她还当是这位二姐姐是转了心意了,没想到竟然蹦出这么个大事!

    能干,能干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