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洋洋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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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年初六渐渐固定下来这个堂会还是以少壮派为主,像孙洋洋这种二十一二岁的少,可是超过三十五岁的老炮更少。

    孙洋洋摆摆手:“飞哥您就甭埋汰我了。我有什么面儿?”

    “还有那两位。”郎一飞努努嘴,朝向正在搬椅子往边上去的Adonis和Joey:“咱这小活动托您大少爷的福,走出国门全球化了哈哈。那个高个子我看着熟,问了齐乐才知道,是美国新生代偶像派乐队STONE K乐队的主唱。刚我抽空戴耳机现补了课,小伙子嗓音不错,跟你有一拼!倒是那位Adonis。可能毕竟不是一个圈的,没找着资料。哥哥可有点对不住你,没想到今天有钢琴名家来撑场子,没备着。不然从我兄弟琴行借调过来,就那啥牌子来着?大三角的。气派!”

    “我就请他们两个来玩玩,飞哥你可别折煞我了。”孙洋洋作势鞠躬行礼:“交流为主,都是玩音乐的,世界大同。下午我还看着他们拿小本子记京剧呢。”

    人多力量大,很快场地简单布置好了。

    靠边四张八仙桌上,杂七杂八摆了好多吃喝的东西。烤猪蹄子,冷串串,鸡爪子,鸭脖子,酒鬼花生。还有必不可少的啤酒。

    循环播放的暖场舞曲被调小音量,一个女孩抢过大东的耳麦,就着话筒喊话,野性十足:“各位老少爷们儿,准备好了吗?该交作业了!”

    大东正嗨呢,被抢了家伙事儿也不恼火,扯着嗓子吼的不比麦克风动静小多少:“一年一度,交不上作业明年就滚犊子了!”

    口哨声哄笑声鼓掌声混成一片,气氛轻松愉快。

    孙洋洋跳下半人高的台子,双手插在裤袋里往Joey他们那边走去,大个子顺手递了一瓶刚开的啤酒给他:“洋洋哥,什么交作业?”

    “单打独斗或是各自找人组合,练个新节目今晚表演。不求专业也不PK谁更厉害,一来娱乐,二来集思广益,在音乐上多开脑洞。”孙洋洋笑吟吟的,仰头喝了一大口啤酒。

    “那你准备什么作业?”Joey好奇,连着边上的Adonis也望了过来,等他回答。

    “一会儿就知道了。”孙洋洋卖关子。

    “我看到你拿的盒子了,是二胡对不对?”Joey回想了一下,肯定的点头:“就是上次你把我PK掉的二胡。今晚还是……赛马?”

    孙洋洋摇摇头:“行了别问了,有那功夫你不如想想,万一他们叫你现场补作业,你打算怎么办。”

    成功忽悠了大个子开始认真思考,并且翻译后带着Adonis一起陷入了紧张筹备期。

    不像下午堂会那么正规,大伙嘻嘻哈哈的,更像是台上台下随意互动的联欢会。

    说着闲话的功夫,演出开始了。

    胖子王虎就站在台口,拱手作揖转了大半圈,笑容可掬:“列位看官儿见笑了,小的王虎,一门手艺傍身养家糊口,还请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转账也行,微信支付宝Q钱包都能用不嫌弃……”

    中国语言的笑点实在需要深厚的功底,王虎这边絮叨着有的没的,Adonis压根就是有听没有懂。就连自觉中国话说的挺可以的Joey也理解的半半拉拉的,意思懂了,笑点有点摸不着。

    所幸的是,悦耳悠扬的笛音一响,开唱了。

    “说打东边来了个喇嘛,手里拎着五斤挞嘛。

    说打西边来了个哑巴,腰里别着个喇叭。

    拎着挞嘛的喇嘛要用挞嘛换别着喇叭的哑巴的喇叭……”

    王虎口齿伶俐的绕口令念白还伴着满脸惟妙惟肖的夸张表情,手里一把快板敲的噼里啪啦脆响,毫不含糊,把大伙逗得哈哈大笑。

    “……哥俩好啊,三星照啊,有了好事儿啊,伸手要啊,中了彩票儿全知道啊,他欠你的钱是找不到啊……”王虎玩的是串烧。一小段的《哥俩好》唱段后,悠扬长笛加的淘气又活泼,神气活现,无缝转接的跳线到了《绕口令》:“我是绕来绕去,迷糊了我自己,我的嘴里变得不清晰。我深吸一口气把舌头放进你嘴里,吃葡萄不吐葡萄皮……”鼓点渐急贝斯轰鸣,王虎贱兮兮的一甩头发,摆了个007胖虎造型,拿着麦的姑娘直接笑蹲了下去。

    “……我独自走在郊外的小路上,我把糕点带给外婆尝一尝。她家住在遥远又僻静的地方,我要担心附近是否有大灰狼……”《小红帽》的原唱是一把少年嗓子,很燃,结果被王虎油腔滑调这么一串,味儿变了。小红帽不再是大力水手强有力造型了,变成挑着担子玩杂耍的风格了,令人忍俊不禁。

    一首串烧五分半,最后在一连串《蚂蚱》中很皮的收尾:“……你可吃蚂蚱,吃嘛我去抓。这边有一只嘞,那边也有一只。前面有一只嘞,后面还有一只……大家一起来,一起吃蚂蚱……”

    孙洋洋眼泪都笑出来了,扶着椅背抹了抹眼角,笑到肌无力。他就知道,王虎一定有惊喜,年年都不失望。

    “虎哥V5!再来一只!”人群中爆出一嗓子,很快发现自己嘴巴被歌曲带瓢了,哈哈大笑:“不是不是,妈了个巴子被你家蚂蚱洗脑了。是再来一首!”

    大东幽幽的,边揉着笑酸的脸蛋子边说话:“虎哥这屋蚂蚱你是别指望了,翻翻犄角旮旯,小强指不定能翻出几个。”

    连外行加语言不通的Joey和Adonis都被逗笑了。Joey连比划带说的,飞快的跟银发美人交流着什么,Adonis笑的直摇头,一会儿又竖大拇指。

    等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全场鼓掌的时候,Joey和Adonis毫不吝啬的用最热烈的掌声表达了自己的喜爱和赞赏。

    孙洋洋把这一切收在眼底,终于放了心。

    没人点卯。王虎笑嘻嘻的鞠躬谢场的时候,那个前面抢大东耳麦的姑娘紧跟着上了台。

    “花间楼乐队。”孙洋洋跟身边俩外宾小声做解释:“圈子里特别个性的女主唱那菇,嗓音很有辨识度。听说她英语专八,指不定今天就唱你们能听懂的歌儿了。”

    孙洋洋无心一句,不成想很快应验了。

    那菇伸手撸了把黑亮的披肩长发,爽直利落:“来自南加州金属核乐队In This Moment,一首我最近狂迷的歌《Whore》。”

    Adonis的神情有点不自然,倒是Joey面不改色。到底玩传统玩高雅音乐的和玩摇滚的,在承受力上面有着质的不同。

    “什么意思?”孙洋洋是真不懂,傻了吧唧捅了下Joey的肋骨:“歌名?”

    大个子嘿嘿一笑:“文艺点翻译,就是性工作者。”

    孙洋洋同学秒懂了Adonis表情变化的原因,又尬又好笑。

    “我跟In This Moment一起参加过南加州狂欢音乐节,主唱Maria Brink的嗓子,”Joey竖起右手大拇指,想想还不够,干脆又加上左手大拇指:“Very hot!Metallic!”

    玩摇滚的没几个小清新。有王虎那种耍贫逗牙签子的,也有批判性愤世嫉俗的,当然也有一开口吓掉一地下巴颏子,等同刷小黄文的。

    那菇选的这首歌不仅标题比较硬核,内容也不逞多让。

    从开腔的几分嘶哑到盘旋着渐进高潮。

    “……I  be your whore!I am the doll you created!……”

    那菇出挑的金属嗓在这一刻的高音悉数爆发,痛快淋漓。像泼妇骂街,像豁出去的决斗。让人头皮发麻的同时,也有一种撕裂般的快感。

    台上全情投入的女孩气场全开,仿若女王,周身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泼辣与高傲,酷到极致。

    不曾听过,所以直觉来的更敏锐。

    孙洋洋想起曾经听谁说过的一个荤段子。听到合心意曲子时候那种肾上腺素急剧飙升的兴奋跟性过程中的快感没啥两样。

    一曲高音飚完,全场掌声连着口哨,将热烈的气氛再次推向燃点。

    “羊儿,”不远处一个小青年站起身,洒脱的甩了甩不逊色于那菇的长发,杏仁色高堆领毛衣上,是一张没多帅却看过去很舒服的脸:“来吧,该咱俩交作业了。”

    孙洋洋跟着起身,把啤酒瓶撂在地上,迈开大长腿,脚步轻快的走过去,一边开箱子拎二胡一边笑言:“胡灵你这节点选的真不是时候。”

    叫胡灵的年轻人满不在乎上了台,站到键盘那里开始试音:“我对你有信心,跟着洋哥有肉吃。”

    拎了把椅子,孙洋洋压根没上台,就那么洒脱的坐在台下明暗交接处,将二胡搁在腿上,起了架势:“抛砖引玉哈,各位别嫌弃,图一乐。神经病之歌。胡灵,走起。”

    胡灵低头垂眼,手指在键盘上撒欢跳跃,一串轻灵的音符飞出,将刚刚被那菇带出的热血沸腾渐渐抚平下去。

    二胡乍起的旋律很快以毋庸置疑的主场风范吸引了大伙的注意力。曲风轻松,皮的不行。连一连串的笑声都模仿的惟妙惟肖,令人捧腹。

    王虎做八字托下巴状,皱着倒八字的眉:“他娘的总觉得被一把二胡嘲笑了。”

    俏皮的音符顺畅的流淌而出,到了颤指音跑起来的时候,有人开始倒骑着椅子准备跑马了,气氛欢乐又热烈,极其融洽。

    孙洋洋收弓起身,那个倒骑马配合的熊孩子大米殷勤的抓了个鸡爪子跑上去,单膝点地:“洋洋吾爱,你是什么神仙下凡呐!请接受迷弟最大诚意的献花,哦不好意思没鲜花,鸡爪子行吗?”

    收好二胡还没等坐下来喘口气,Joey凑了过来,拎了两瓶啤酒,分了一瓶递给孙洋洋。

    两人碰了下大绿瓶子,孙洋洋仰头喝酒,Joey却凑到他耳边,暖暖的呵气撩的耳朵发痒。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洋洋,我为你倾倒。”

    孙洋洋同学很不幸的被呛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涉及歌曲:

    《Doodah》:丹麦舞曲团体The s演唱,作品不多,俏皮搞怪节奏感强,暖场热身非常棒。还有一首Witch Doctor也很好听。

    《哥俩好》:回到国摇哈哈哈。南城二哥演唱。绝对京城派逗牙签子代表作,相声摇滚。这口才,相声界一朵清新小花。其他好作品推荐:《嘚吧嘚》,《大富翁》等。

    《绕口令》:南无乐队。可能有人觉得跟南城二哥风格差不多,其实还是不一样的。多元化摸索发展方向,期待更多好作品。推荐:《春来了》。“这歌叫什么?□□来了!”

    《小红帽》:葡萄不愤怒。非常年轻(对就是成员年纪)的乐队,有着年轻人敞亮的嗓子和高昂的热情,歌曲里都听得出来。就像主创在这首歌的互动里面写的,把自己打小最爱的童谣,改编成了自己觉得最酷的样子。

    《蚂蚱》:山人乐队。好吧,这支乐队如果来自云南已经比较让人吃惊,还有更吃惊的,看介绍,里面还有个英国人……演唱风格极具地方特色,质朴内敛,依旧不耽误让大伙笑成疯子。调子是著名的“你可知Macau不是我真姓……”,歌词就比较逗逼了,自行体会。

    本章里行文需求来了个串烧,实际上这几首歌不大能串到一块儿,图一乐,勿较真。

    《Whore》:In This Moment乐队,来自家里待不下,哦对,加利福尼亚州,女主唱Maria Brink这把嗓子我也是服气的,相当金属,相当嘶吼,畅快淋漓,极具辨识度。高兴时候听一听,生气时候听一听,效果显著。

    《神经病之歌》:这歌算网红吧?不混B站不太清楚,看介绍,二胡演奏小胡仙儿,B站知名up主。曲风诙谐有趣,绝对颠覆众人对二胡一贯的印象。

    ☆、第十六章

    “I have a good idea。”Adonis的语气有点激动,苦于不知道怎么表达才好。最后在手上的小本子上重重戳了两下:“Let me see,I wil tell you all tomorrow。”

    孙洋洋喝了四瓶啤酒,恰是几分薄醉最兴奋开心的时候。他拍了拍美人的肩膀,凑过去耳语:“OK!Do you feel happy tonight?”

    厅子里闹哄哄的,孙洋洋原本这样靠过去讲话只是循着方便的习惯,何况大伙哥俩好的也没什么不妥。

    不成想Adonis竟然侧过脸,陡然间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到十足的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