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正常。”明诚说道。
明楼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课还没上完呢?正不正常那可还说不准。”
还有什么来着?
哦,神经系统检查。
明诚琢磨着脸上突然通红。
再继续下去以后就没法给人看病了,于是赶忙出声制止。
“先生。”明诚叫道。
“有什么问题吗?”
“快半夜十二点了。”明诚说。
明楼似笑非笑地凑近明诚,几乎鼻尖马上就要碰到他的鼻尖,明诚帮了他一下,主动将最后那点距离抹掉了。
明楼柔软的嘴唇让明诚想起了小的时候最爱吃的橡皮糖,他和明台小的时候曾因为吃了太多的橡皮糖而牙疼得整宿睡不着觉只好互相抱着脑袋倒吸冷气,直到被明镜发现,把两个小的收拾一顿后带着去看牙医,所以他一直对橡皮糖又爱又恨。
幸好明楼的嘴唇不会让人觉得牙痛。
他们拥抱着陷入了白色的床单中,像是奔涌的海浪,而他们是沉溺与彼此的溺水人。
他的耳朵最先被浸湿了。被放大的潮汐声伴着滚烫的热浪刺激着他的感官神经。
明楼的一个吻落在他的眼角。
他下意识的闭了眼睛。
然后他听见明楼轻声说道:“角膜反射正常。”
他悲愤的去用手捂住明楼的嘴。
然后他的手指也被浸湿了。
湿润的印记一直蔓延到他的腹部,冰凉的触感让他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明楼突然轻笑了一声,他看向他,一个字也没说,但明诚却一下子明白了。
腹壁反射。
明诚郁闷地用力挣了一下。
明楼显然技高一筹,明诚的一只脚踝一下子就被明楼抓在手中。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明诚绝望地想。
凝胶的尖端出其不意的探入他的身体,然后是冰凉的凝胶。
在他们融为一体的一瞬间,他的拥抱触碰到了明楼汗湿的脊背
于是他的身体也被浸湿了。
似乎过了好久。
“还疼吗?”明楼突然问他。
已经被搅得快要融化掉的明诚说他也不知道。
他们像蛇一样缠绕在一起,明楼的手掌像是长了眼睛,不断徘徊在每一个浅反射区域,明诚强忍着才将压抑在喉头的声音吞进肚中。
但明楼怎么会就这样放过他。
于是在又一阵强势的攻城略地之后,他的心也被浸湿了。
他还是哭出来了。
但绝对是生理性的,和心理无关。
好在没弄出什么大声音,否则明天真不知道该怎么出门。
明诚胡乱地想着,意识游离地瞥了一眼表。
天快亮了。
明天还要去开会。
朦胧中他感觉到明楼亲了亲他的耳朵,然后在他的耳畔轻声说道:
“浅反射正常。下课。”
好想辞职。年轻的那个明医生在梦中心想。
他居然还能自然醒的。明诚迷迷糊糊的从被子里爬起来的时候心想。
房间的门“咣咣咣”被猛敲了几下。
明楼擦着脸从洗手间走出来去开门。
“哥,咱们出去走走吧。”
神采奕奕的明台从门外挤进来,眉飞色舞的提着建议。
他一眼看见还没精神过来的明诚,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问道:“阿诚哥你刚起来?”
明诚嗯了一声,嘀咕道:“还要开会。”
明台眨眨眼:“呃,我觉得你不用去了。”
“那怎么行。”明诚特别严肃的反驳。
“他们好像已经散会了,我起床的时候看见隔壁的回来拿行李。”明台说道。
色令智昏。
明诚在一次提醒自己。
不过明台丝毫没注意这些,他兴高采烈的提出新建议:“咱们下午就退房吧,直接去看极光,或者去吉林长白山。阿诚哥你是不知道,这边的天空简直是万里无云一片蓝天,你真应该多看看。”他说着几步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
没有蓝天,没有万里,也没有冬日暖阳。
只有灰蒙蒙的云彩和漫天的雪花。
明楼抱着胳膊站在一旁拿着手机像是心情不错地说道:“哪里都不用去了,暴雪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