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一个能开一百多万的车的帅哥竟然去当老师,我真的很想采访一下当初他那些同事的心情。
我说:“乐言,你以前上班开这车?”
是这样的,为什么我知道他哥那车至少三百万他这车不低于一百万呢?
因为我们男人就很喜欢车,买不起,但喜欢看。
现在我都有点儿后悔了,当初应该写一个跟车有关的论文,搞不好早就定稿了,当然了,我也就这么想想,老师给的选题里,没有这类,我又在说没有营养的屁话了。
乐言听我这么问,估摸着明白我什么意思,他说:“当然不是,这车是去年买的。”
哦,去年他已经被开除了。
他说:“我之前就住在学校旁边,上班不用开车。”
我点点头,无话可说。
我们学校旁边的房价也够别的老师喝上好几壶的了,乐言家到底是干嘛呢,有钱到我仿佛能预见以后他妈拿着一千万来找我让我离开他儿子。
当然,一千万很诱人,可我不能要,不是我是金钱为粪土,而是我跟乐言并没有在一起。
“我不太理解,”我说,“你哥开三百万的车,你开一百多万的,这算不算是差别待遇?”
我为他感到不平。
乐言又笑了,笑得特好看,他像是看傻子一样看我,说:“那辆车他本来是买给我的,我没要。”
行吧,我别说话了。
去医院不算远,可是我后来在乐言车里睡着了。
没办法啊,这几天宿舍太冷,睡得都不好,他车上又舒服又暖和,我本来就难受,好不容易有个得劲的地方,就睡吧。
我是被乐言叫醒的。
老师就是老师,乐言就是乐言,叫人起床都那么温柔,小心翼翼轻声细语的,不像是我们宿舍那几个臭男人,呜嗷喊叫,有时候还拳打脚踢,简直就是粗鲁。
我一睁眼睛就看见乐言那张养眼的脸在我面前,瞬间觉得神清气爽,他的长相,我觉得与其说是帅,不如说是漂亮,就是那种模糊了性别的漂亮,你不会觉得他很女气,但也不像普通男人那样过分硬朗,秀气中带着一股英气,简直就是完美。
我说:“到了啊?”
这破锣嗓子,实在让人幻灭。
“到了,你把拉锁拉好再下车,外面冷。”
乐言先下去了,在外面等着我。
我在车上又偷看了他两眼,这样的人当老师,他们班的男男女女能有心思听课?光看他时间都不够用。
我下了车,跟在他身后,磨磨蹭蹭地往前走。
他问我:“你走那么慢,是不是怕打针啊?”
那我必须不能说是,我说:“我只是走不动,生病太娇弱。”
他看着我笑,放慢了速度陪着我晃悠。
门诊大厅人很多,我看着那排得长队就觉得头晕,他说:“身份证给我,我去给你挂号,你到那边坐着等我吧。”
老师真好。
老师真的是天使。
我虽然确实不想去排队,但我不能让他自己在人堆里杵着。
我说:“咱俩一起排队吧,一个人太无聊。”
我们站在队尾,也没什么可聊的,但就是觉得不着急也不烦躁,还挺好。
排了好一会儿,到我了,挂完号,得自己填病历本,我把病历本递给乐言说:“我写字丑,你帮我写呗。”
其实我就是耍点儿小心思,想偷留一份乐言的墨宝。
我们到一边填病历,他问:“姓名。”
我答:“嫦娥。”
他没写字,扭头看我。
我嘿嘿一笑:“开玩笑的,我叫常一行。”
他写了一个“常”字,然后问:“哪个一,哪个行?”
我说:“就是一行的一行。”
他揉了揉眉心。
我发现,逗他玩特别有意思,他的小动作简直就是可爱。
曾轶可不是唱过“短发女人也可以性感和可爱”么,我要是改编这首歌,我就改成“三十的男人也能漂亮和可爱”,好的,我承认我没什么写歌词的天分,我放弃。
“所以,到底是哪个一哪个行呢?”
我不逗他了,怕他等会儿真的不高兴,我说:“就是一行字,写一行字的一行。”
我看着他在病历本上写下我的名字,那不是墨宝,那是珍宝,人长得好看,写字也好看,想起我自己的狗爬字,我决定以后需要手写内容都来找乐言,反正他也不会拒绝我。
应该不会的吧。
10
我宣布,我喜欢生病。
乐言像是带着儿子看病一样带着我进去给医生检查,没几分钟,该开的药开完了,医生说:“连续打三天。”
打三天吊瓶,我当时是很绝望的。
我说:“大夫,我身强体壮,打一天就够了。”
医生瞪我:“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
乐言笑着跟医生道谢,然后拿着单子和病历本把我抓走了。
我跟在他身边抱怨:“骗钱呢,我等会儿打一针就好。”
“你是怕打针吧?”乐言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小伎俩,“没事儿,等会儿打针的时候你要是害怕或者疼了……”
我以为他会说让我抱着他或者他会安慰我,结果他说:“你可以哭。”
这么说吧,天使也有偶尔邪恶的时候,还挺可爱的。
我们去交钱,然后开药,然后去找注射室,然后坐着等被扎针。
打针的护士说:“你需要先打一个退烧针,然后再挂点滴。”
“行啊。”我虽然怕,但我不能表现得那么怂。
然后护士说我:“那你过来吧,脱裤子。”
讲真,自从我发育以来,还没有人跟我说过这句话,这位姐姐竟然让我脱裤子。
我说:“有点儿不好意思。”
乐言让我别贫了,把人塞进了护士姐姐的小屋子。
一针扎在我屁股上,我整个人都紧绷了。
护士姐姐说:“你放松,绷得太紧推不进去。”
我说:“我已经放得很松了。”
就隔着一个帘子在外面等我的乐言笑了,我都听见他的笑声了。
等我打完出来,乐言扶住我问:“疼吗?”
勇猛如我,回答说:“如同被蚊子咬。”
然后,我身后的护士姐姐也笑了。
打吊瓶的时候我是真的不敢看,我觉得我可能是有点儿晕血。
护士过来给我扎手背的时候还跟我开玩笑,问我屁股还疼不疼,我抬头看了一眼乐言,我说:“老师,这个姐姐调戏我。”
护士姐姐看了一眼乐言,还挺惊讶的:“你是他老师?”
“是我老师,”我抢着回答,然后又问她,“帅吧?”
护士姐姐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