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APH同人)上帝的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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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17

    Chapter17

    古老的十二生肖塔是一处神秘之地,12座塔里有一座隐藏在雨林中,即使暹粒当地也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存在,它比其他11座塔更加残破,也更加阴森。12生肖塔是古代高棉王国处决犯人的地方,受刑人被绑在塔内,一袋毒蛇将倒在他身上,如果他能存活三天三夜就可以获得赦免,但从未有人活着走出12生肖塔。

    此刻,王耀正被吊在这座古塔里,他的双手被粗糙的麻绳以十字扣的方式紧紧绑住吊在头顶,他的脚尖堪堪着地,使他完全无法借力,全身的重量都悬在手腕上,肩关节受到过重的压力,没多久便酸痛得使不出力气。

    阿尔倒在梵卡塔和新爷脚边的土地上,他的手脚都被捆个结实,没法爬起来,这令他觉得自己像条可笑的大虫子。

    新爷正在焦躁地向梵卡塔抱怨:“这是个蠢主意!又无聊又变态!直接照脑袋来一枪就完事了!”

    梵卡塔不屑地从鼻子哼出一声:“我们的目的是杀了王耀,达到目的的途径没有要求,我更愿意给这个过程增添点乐趣。”

    “不,我们不能节外生枝,赶紧杀了他我们才能交差!”新爷冲梵卡塔喊道。

    梵卡塔置若罔闻,向手下示意继续。两名喽啰将一只鼓鼓囊囊的大袋子运到塔顶,解开袋口向塔内倾倒。一堆毒蛇从天而降,披头盖脸浇向王耀,有些毒蛇挂在他身上,盘绕在他的四肢和脖子上,剩下的落在他周围的地面上,四处爬行。

    “耀!”阿尔惊叫一声。

    梵卡塔残忍地笑起来:“我喜欢慢慢欣赏精彩的节目。”

    饶是王耀胆大,这下也紧张得绷紧身体,一动不敢动,他恨恨地看向梵卡塔,咬牙切齿地说:“我斗胆问一下:这是私人恩怨吗?”

    “于我而言,”梵卡塔说,“是的。”

    “看来你不仅狭隘还很吝啬,”王耀冷笑,“我放走那10个女孩让你破产了吧?”

    王耀的讥讽没有达到目的,梵卡塔只是挤出一丝冷酷的笑:“你非常出色——作为一名杀手,但是心理战术就烂到家了,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都只是让这出表演更精彩,所以你就尽管垂死挣扎吧!”

    “我有最后一个问题,”王耀小心翼翼地出声,尽量不鼓动胸腔以免惊动缠在他胸前的一条毒蛇,“你的私人恩怨是什么?”

    梵卡塔眯起眼睛,缓缓地说:“我不会告诉你,你也不配知道,我不允许你的耳朵听到他的名字,不允许你的嘴唇吐出他的名字,那是对他的亵渎!”

    “他是谁?你的兄弟?还是你的爱人?”王耀鹰隼一样的眼睛紧紧盯着梵卡塔那充满嫌恶与仇恨的双眼,“他死在我的枪下?还是刀下?我希望是刀,那我就知道是谁了。”王耀一生只有一次用刀作杀人工具,其他时候刀具在他手里只是烹饪用。

    梵卡塔终于开始升起怒意,他恶狠狠瞪着王耀,下意识摸到衣襟下的□□。

    “耀!别说了!”阿尔焦急地喊。

    一条毒蛇已经缠住王耀的脖子,蛇头危险地撂在他的喉咙上。

    “杀了他!快杀了他!”新爷催促梵卡塔。

    梵卡塔拔出□□,一枪打爆了新爷的脑袋。被爆了头的尸体像一堆垃圾一样软绵绵栽倒在地。阿尔和王耀都被眼前的变故惊呆了,但仍然保持镇定,发出惊叫的只有几名新爷的手下,这几人很快被梵卡塔的人控制住,几乎同时被割了喉,于是地上又多了几具尸体。

    梵卡塔将枪口转向王耀,不慌不忙地说:“不,这枪里的子弹不会送给你,我保证不会再有任何人打扰我看戏的雅性,我要看着你被毒蛇咬,看着你在毒性发作时一点一点痛苦地死去。”

    王耀冷笑:“我和毒蛇,谁能毒死谁还不好说呢!”

    话音刚落,梵卡塔的一名手下被打倒在地,袭击者抢了该手下的枪快速干掉周围其他人,当他回转过来将枪口对准梵卡塔时,梵卡塔也堪堪将枪口转向了他。

    “令人惊叹,琼斯探员。”梵卡塔略显惊讶地笑了笑。

    阿尔稳稳举着枪,沉声命令:“把枪放下!”

    “别激动,我不是你的敌人,这个代号‘天使’的杀手才是会害死你的人。”梵卡塔放下枪。

    “阿尔!小心!”王耀着急地大喊一声,顾不得自己身体的晃动可能激怒毒蛇。

    阿尔一俯身,躲开来自背后的攻击,那是刚才仅仅被打晕的一名手下。阿尔回身开枪,将那人击毙。

    就在阿尔分神去对付手下的片刻,梵卡塔抓住机会向王耀开了枪。

    听到那不祥的枪响,阿尔猛地回头,看见的是王耀由惊谔转为痛苦的表情,以及刚开始流血的枪伤。梵卡塔那一枪打中的是王耀的胸部右侧,剧痛让王耀快要抓不住自己的意识,他模糊的视野中,阿尔将梵卡塔扑倒在地,导致梵卡塔枪管中射出的第二颗子弹射偏,打在石塔的墙壁上,而不是王耀的脑袋上。

    阿尔和梵卡塔厮打起来,两人的肢体纠缠在一起,阿尔用手里没了子弹的枪当锤子使,敲打梵卡塔的手腕迫使后者的枪脱手掉在地上,然后便尽力去够地上的枪。梵卡塔抓住阿尔的手腕使劲拉扯,不让他有机会拿到枪。

    突然,第三个人的声音插入这场搏斗:“都停手吧,不然我就报警了!”

    阿尔抬头一看,来者是王嘉龙和伊万,但他并没有从肉搏中抽身。梵卡塔比他反应快,趁阿尔抬头的工夫一把推开对手,爬起来飞奔向丛林中,很快便消失了。阿尔没有追赶,他爬起来跑到古塔边,看到王耀已经失去意识,仅靠绳索吊在塔里,毒蛇在他四周的地面和塔壁上爬得到处都是。

    王嘉龙和伊万也没有去追赶梵卡塔,伊万走到阿尔旁边,不合时宜地感叹:“这么多毒蛇!梵卡塔是把整个暹粒的蛇都抓光了吗?”

    “快想办法把耀弄出来,他中枪了!”阿尔尝试着往塔里走。

    王嘉龙拦住他:“还是让专业的人来做这事。”他说着脱下外套逗引一条蛇,然后闪电般出手,空手抓起扭动着的毒蛇。飞快地处理了地上堵住入口的几条蛇以后,通向塔内的路清干净了。

    “现在可以进去了,但还是要小心周围那些蛇。”王嘉龙说。

    阿尔迫不及待跳进去,王嘉龙跟在后面,最后是伊万。伊万对这些爬来爬去的毒蛇毫不畏惧,他不知从哪捡来一根生锈的旧水管,一管子打死了一条色彩鲜艳的毒蛇:“有人想吃蛇肉吗?”

    “耀!”阿尔来到王耀跟前,焦急地呼唤。

    “别动,他身上还有蛇。”王嘉龙小心翼翼观察,王耀身上大部分蛇已经爬走了,只剩下脖子上那条依然舒服地盘绕着,要把它弄下来很困难。

    “快点!他快死了!”阿尔冲王嘉龙叫道。

    “大喊大叫也不能增加我的工作效率。”王嘉龙嘴里回答着,眼睛却始终盯着那条毒蛇,对峙几秒后,他突然伸手抓住蛇头,这个举动十分冒险,他差一点就要碰到那些可怕的毒牙,但幸运的是他和王耀都没被蛇咬到。

    “可以了。”王嘉龙退开一步。

    阿尔和伊万把王耀放下来,小心地挪出塔外,王耀胸前的伤口在流血,他的意识几乎完全消失了。

    “耀!王耀!”阿尔拼命叫他的名字,试图唤回他的意识。

    伊万试了试王耀的呼吸:“如果这次他真死了,我也无能为力——他已经欠我一条命了,两条命的债他负不起。”一向从容自信的伊万第一次流露出沮丧。

    王耀的头脑在混乱和剧痛中挣扎,好不容易抓住一丝意识,只来得及发出几个音节:“阿尔,快跑……”随后便彻底陷入黑暗。

    十几年前。

    梵卡塔的少年时代是在孟买那粪坑一样的贫民窟里强撑着度过的,他差点在十岁那年死于痢疾,所以后面的这些年都算是死皮赖脸多活的。梵卡塔是贫民窟里唯一的白皮肤男孩,他的父亲是个不知名的白种人,母亲是流落贫民窟的印度女人,梵卡塔从未见过他的父亲,而母亲留给他的只有一个病怏怏的印象。梵卡塔在八岁时失去母亲,此后他就过着偷盗的生活,从别的穷人那里偷点吃的养活自己。由于他异于其他印度人的长相,梵卡塔很容易被人注意到,这使得他偷东西失败时挨的拳头和棍棒比别的少年小偷更多。

    十岁那年,梵卡塔染上痢疾,他没有钱治病,穷人治痢疾的方法就是用未消毒的针管打一针,注射进身体里的不是药水,而是百事可乐,能活便活,不能活就任其死掉。梵卡塔没有百事可乐,他只能窝在别人家勉强遮阳的房檐下,等待身体慢慢死去。

    但是梵卡塔没有顺利地去见某个他妈妈信仰的神,在炽烈的阳光下走到他身边的是一个年轻的日本人,那人背对着阳光看不清脸,他只看到一只伸向他的手,一只上等人保养良好的手。

    “孩子,你病了吗?”那人用日式英语问。

    梵卡塔听不懂英语,连印度腔的英语都听不懂。

    令人惊讶的是,那个日本人竟然说起了梵卡听得懂的语言,虽然仍然带着浓重的日本口音,但梵卡塔能听懂了:“来,让我帮你,我能治好你的病。”

    于是梵卡塔将自己枯瘦的小手放进那日本人的手掌里,任他拉起自己,走出又脏又臭的人间地狱。

    随后,梵卡塔得到很好的照顾,他不仅得到最好的医治,还每天都能吃上三顿饱饭。那个日本人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只让他称呼自己为“导师”,他也的确成为梵卡塔人生中的第一位导师,他带梵卡塔回到日本,住进漂亮的日式庭院。在那里梵卡塔认识了导师同父异母的弟弟——名叫本田菊的少年,本田菊只有十六岁,比导师小得多,但在发育不良的梵卡塔眼里已经是个大人了。本田菊的目光里总是透着轻蔑和嫌恶,不仅是对梵卡塔,连对导师也一样轻视,有一次梵卡塔偷听到本田菊和导师的对话,本田菊意味深长地说:“多一只印度猴子就能让你的阴谋得逞吗?哥哥!”他故意把“哥哥”二字咬得很重,像要咬碎似的。

    导师从不跟梵卡塔提他们兄弟间的不和,他似乎并不关心本田菊这个弟弟,年幼的梵卡塔意识到他们兄弟二人互相憎恨,或许因为他们的母亲不是同一个人,他猜测。直到后来梵卡塔才逐渐了解,导师和本田菊一直为争夺山口组继承人的位置而明争暗斗。但导师对梵卡塔却十分关心,对他视如己出,很快获得了梵卡塔的信任和敬爱。从那时开始,导师以他特殊的方式教育梵卡塔,他们的第一节课是梵卡塔从未接触过的物理。

    梵卡塔清楚地记得,导师那天拿了一张原子结构图,指着原子核周围上下乱跳的绿色小球说:“这是电子,它的运动没有规律可循,你可以将它们想象成人,每个单独的人的行为都很难预测,像一群跳蚤一样。”

    在梵卡塔还没弄明白究竟什么是“电子”时,导师又拿出另一张图片,图上是一大片绿色的小圆点,导师指着这一大团密密麻麻的东西说:“当一大堆电子聚焦在一起的时候就形成了电子云,单个电子的行为无法预测,电子云却是有规律的。这就像人群,当人数足够多时,人群行为的目的性和规律性就会非常明显,我们能把握,能引导,能改变,让他们向着我们希望的方向发展。”

    梵卡塔以10岁孩童的智商终于理解了一点:“您是说我们可以让人们按我们的要求去做事吗?”

    导师摇摇头:“相似,但我们要做的事比这复杂得多,也困难得多,我们要控制的是整个世界的发展变化,所以我们要调整的电子云是全世界几十亿的人。”

    “这么多人!”梵卡塔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人数庞大,但是一个关键的细节就能改变整个社会的方向,就像一只扇动翅膀的蝴蝶可能引起一场海啸,一个不起眼的细节也会改变一切,”导师微笑着说,“比如,一个人。”

    年幼的梵卡塔觉得这很酷:“导师,您是这样一个人吗?”

    “我们都可能是这样一个人,”导师说,“我们都是其中的一员,会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的一员。”

    “重要的一员吗?”

    “同等重要。”

    自己如此重要,这个认知使梵卡塔异常兴奋,他觉得自己像个英雄,虽然他尚不能理解导师的全部意思,但他已经义无反顾地决定追随导师。

    但导师又很严肃地告诉他:“你要知道,我们的目的是使人类的世界变得更好,但我们并非慈善家,不可能每一个决定、每一个行为都是看起来正义的,我们甚至可能触犯法律,可能杀死其他人,但在这一切之上,任何善行和我们的目标相比都不值一提。”

    梵卡塔懵懂地点点头,10岁的他正式加入“上帝计划”。

    导师并不是“上帝计划”的创始人,他也不知道这项伟大计划的全部参与者,他只认识其中的几个成员,显然真正的“上帝”不想让成员间有过多联系。将梵卡塔培养成独挡一面的人才是导师的任务,按照计划,这个任务要到梵卡塔18岁时正式完成,届时导师也将以山口组组长的身份在计划中扮演更重要的角色。

    然而,导师最终没能成为山口组组长,在梵卡塔15岁那年,导师在旧金山的十七英里海岸线上死于一场本田菊策划的谋杀,那枚杀死导师的子弹出自王耀的枪口。

    导师死后,梵卡塔被迫离开山口组,他似乎变成了上帝计划的弃子,再度回归10岁以前流落街头的生涯。但是此时的梵卡塔已经具备了完备的求生技能,他偷渡到泰国,靠贩卖□□的生意很快便混得风生水起,以18岁的年纪成为东南亚最大的黑社会头目。正是在这时,上帝计划重新找上梵卡塔,他的成长超出他们的预期,他的重要性也大大提高,因此上帝计划将一位最重要的杀手“剔骨刀”塞耶送至他麾下。此后塞耶在梵卡塔身边留了多年,虽然名义上是其手下,但却是直接接受上面派下来的任务,直到四年前被捕。

    如今。

    梵卡塔在腰果的帮助下逃离,他没有受伤,但脸上始终罩着阴霾。他不想承认没有快点杀死王耀是他自负的错误,也许那一枪已经让王耀送命了,可是他没能确定。梵卡塔离开十二生肖塔后就驱车赶往机场,他的私人飞机等在那里。

    腰果边开车边问:“您准备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