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APH同人)上帝的棋盘

分卷阅读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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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越大惊失色:“你不要命了?”

    “我已经调查他很久了,他这回绑架了62个东南亚女孩,我要赶在他把她们出手给买家之前干掉他。”王春燕平静得像在描述今天的晚餐。

    “你怎么敢动他?他可是‘上帝’的人!”小越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看看周围。

    “你当初是被人贩子卖到泰国来的,最近这几年你一直在梵卡塔手下□□,想必也没少受他折磨。”王春燕说。

    “我也恨他,可是找他的麻烦我们都会没命啊!”小越说,“上帝不会饶了你的,你杀了梵卡塔就相当于跟整个组织对着干!”

    “我从来就不信什么上帝,就算天上真有这么个老混蛋,他也不可能给杀手指派任务,”王春燕说,“至于这帮欺世盗名的假上帝,他们比恶鬼还坏,我不会再给他们干了。”

    “没人能脱离上帝,想走的全被他们解决掉了,你不知道吗?”小越焦急地捏紧自己的墨镜。

    王春燕的视线飘向遥远的海平面:“这个梵卡塔,他跟我养父的死有关,我已经追踪到他雇的那个杀手塞耶。”

    小越叹了口气:“你怎么还是放不下?你这么多年都没再提你养父的事,我以为你已经走出来了呢。”

    “我从来没忘,”王春燕,“我也不会忘了当年我是怎么被卖到伊朗的,又是怎么从石刑坑里爬出来的。”

    小越无奈地垂下头,表情憔悴萎靡:“他现在不在泰国,可能是到越南接货去了,也可能是在印尼,至少一周以后才能回来。”

    “不着急,我有的是时间,”王春燕冷冷地说,“还有耐心。”

    如今。

    土耳其伊斯坦布尔,蔚蓝的天空下,布满阿拉伯风格建筑的大地升腾起灼热的空气。神秘与嘈杂的氛围构成所谓“浪漫的远方”,被单纯的小文青们带着梦一般的迷恋狂热追求。

    穿着一身整洁白西装的梵卡塔坐在一家露天咖啡馆里,一只慵懒的大猫从他脚边缓缓踱过,像国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腰果走到梵卡塔身后,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先生,柬埔寨那边的探报有消息了,那个FBI还活着,在王嘉龙手里。”

    梵卡塔皱起浓眉,自从他逃离柬埔寨以后就再没收到“上帝”那边的消息,这开始让他怀疑,并由怀疑产生不安。少言寡语的腰果看出主人的心思,他悄声说:“先生,琼斯探员目前没有危险,上帝给您的任务是确保他的安全并将他送回美国,现在您的任务并没失败,上帝不会放弃您的。”

    梵卡塔抬头看向远方的蓝色清真寺,六根高耸的宣礼塔只露出四根,人的视觉是很奇怪的感官,明明世界是三维的,眼睛却永远只能看见二维的图画,事物总有某一部分被隐藏起来,即使你明知道它们就在那里,眼睛也无法捕捉。

    “那个FBI一直是影响计划的最大障碍,”梵卡塔恨恨地说,“我不明白他们是怎么得出他必须活下去这个结论的!”

    “我们都不能揣测上帝的意图。”腰果提醒道。

    “不能揣测,还是不允许揣测?”梵卡塔阴冷地看向腰果,“你这家伙留在我身边也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啊。”他意味深长地说。

    “这是对我的安排,就像让您在东南亚称霸一方是对您的安排一样。”腰果毫无感情地说。

    梵卡塔一直是忌惮腰果的,这个柬埔寨人表面是他的手下,但在“上帝”的组织里和他同等地位,或者比他地位更高也说不定,他们都在完美扮演自己的角色。

    这时,咖啡店的服务生走过来,毕躬毕敬地将账单呈给梵卡塔。梵卡塔翻过账单背面扫了一眼,立刻掏出打火机将其点燃,并在火苗烧到他手指之前将焦黑蜷曲的小半张纸条丢进咖啡里。

    把还剩一半咖啡的杯子放回碟子里,梵卡塔站起来,向街道的另一头走去,腰果拿起梵卡塔挂在椅背上的外套,紧跟在主人后面。

    蓝色清真寺圣洁的颜色令人联想到天堂,虔诚的朝圣者带着千篇一律的肃穆表情迤逦而入。缥缈的唱颂声被刺入蓝天的宣礼塔传往天堂,却并不能传达人间真正的呼喊。被信徒们顶礼膜拜的上帝可曾悯恤世人?带着玩世不恭的想法,梵卡塔步入清真寺,他从不是一名教徒,他信仰的“上帝”只有一个。

    清真寺里不供奉圣像,因为信徒们相信真主存在于人心。开阔的空间里,高大的穹顶由一个个半球形组成,与外观的圆顶相对。朝拜的人们跪在毯子上,深深弯下身躯,额头与鼻尖触地,严格地进行例行的礼拜。梵卡塔大步从跪拜的人群中走过,全不在乎这是对他人的冒犯。他穿过大厅,直接走向礼拜堂的后部。

    由于要求朝拜者必须保持清洁,所以清真寺无论规模大小都有配套的澡堂。但是很少有人会怀疑澡堂的大小,人们从来不会太在意房子从内部看比外观窄了一米多,只要房子本身足够宽。梵卡塔推开壁毯后面墙壁的一块——这是一扇与墙壁颜色相同的暗门。门后是一间狭小却精致的密室,配有舒适的坐垫和华丽的壁毯,密室正中坐着一名魁梧的蒙面男子,他面前的地毯上摆着银制茶壶、茶杯和一盘五颜六色的土耳其软糖。看到这个人,梵卡塔心中既不屑又怀疑,这个名叫萨迪克·阿德南的男人从不以真面目示人,而上帝也默许他戴面具的行为。

    “萨迪克,上帝要召我回去了吗?”梵卡塔首先发问。

    “后天中午的飞机,”萨迪克语气中有着明显的轻蔑,“回纽约。”

    “我还可以弥补,”梵卡塔强硬地说,“请你转告上帝。”

    萨迪克冷笑:“你以为这是对你的惩罚吗?上帝已经非常宽容了,你这种失手两次的废物早就应该除掉,但上帝认为你还有存活的价值。”

    “你说什么?”梵卡塔恶狠狠上前,作势要动手。

    萨迪克岿然不动,腰果已经介入二人之间,面对着梵卡塔,他紧绷的灵活身体明确反映他将要进行的行动:只要梵卡塔实施攻击,腰果会以任何手段阻止他。

    梵卡塔后退一步:“你给我记住:我不承认我失手过,那个叫什么‘精灵’的娘们儿已经解决了,这次的事我也会自己摆平!”

    萨迪克站起来:“你当年让‘精灵’王春燕摆了一道,后来上帝出手才除掉她——是整个组织帮你擦了屁股。这次也一样,你闯的祸会由上帝帮你善后,但不会有第三次了,无论如何,事不过三,这是上帝的原话。”

    “我没有闯祸——我一直按上帝的指示行动,”梵卡塔愤然,“但是那个王耀一直追着我不放,还有那个该死的FBI,我不明白上帝为什么不肯杀了阿尔弗雷德·琼斯,‘棋盘’上的什么狗屁预言我不懂,但我看得出来这个探员的存在才是对上帝最大的威胁!”

    “注意你的措辞,”萨迪克冷冷地说,“你是在质疑‘棋盘’的正确性吗?”

    梵卡塔无语,再和这个面具男纠缠下去毫无益处,他转身欲走,刚把手放在门把手上,他又转头冷笑着冰:“我始终不明白,你居然也会相信上帝,我以为你只信你的真主。”

    萨迪克不为所动:“绝大部分世人信仰的只有一个偶像:钱。”

    梵卡塔略一思考便明白了萨迪克的意思,他意味深长地说:“原来上帝的信徒里也有绝对的拜金主义者。”

    “不,只是实用主义者。”萨迪克说。他一直只是装成虔诚的□□罢了。

    七年前。

    梵卡塔遭遇他加入上帝组织以来的第一次重大失败,他的一桩生意被搅黄了,62名“货物”丢失了大半,剩下的只是因身体虚弱而无法逃跑的,全都卖不上价钱,梵卡塔立刻着人处理了这批次品,全都贱价卖给东南亚一些低级□□场所。

    虽然梵卡塔栽了跟头,但王春燕也不能算胜利,她没能按照预先的计划救出所有女孩,还险些搭上自己的性命。她现在成了上帝计划通缉的人,混迹于这个深不可测的组织多年,王春燕深知其可怕,当她向梵卡塔出手的时候就知道必然会导致这种结局,但她现在的狼狈还是出乎自己的预料,她几乎是丢盔解甲地逃出命来,当她甩开追杀者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步入了中越边境的雷区。已经没有回头路,王春燕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趟过这片死亡地带,任何一步走错都可能粉身碎骨。

    本来不该如此,王春燕郁愤地想。她本打算借完成上帝给她的任务之名在越南多滞留一天,正可以抢在梵卡塔“出货”前把那些女孩救下来。但她意想不到的是,这次行动并非只有她一人参与,另一名杀手像影子一样紧随,在她杀了两名梵卡塔的手下时,那位杀手出手了。她甚至没有看清这个人的身影,但在黑暗之中,那个人快如闪电,令身经百战的王春燕也不寒而栗。电光石火间,两人交手数回,王春燕未能碰到对手,自己的右臂被划了很深的伤口,不得不落荒而逃。

    在得知王春燕进入雷区后,梵卡塔没有继续命人追杀,一旦王春燕越过边境,他便鞭长莫及,但王春燕很大概率会死在雷区中,这多少令他放下几分担忧。那名杀手也终止行动,他正是外号“剔骨刀”的塞耶

    然而王春燕没有死在人迹罕至的热带雨林里,她不仅活了下来,还一度躲开“上帝”的视线,谁也不知道她那段时间蛰伏在何处,只能推测她隐居在中国,那是处于上帝的势力范围之外的国家。直到四年前她重出江湖,梵卡塔才知道这个复仇的女杀手已经卷土重来。

    再回忆起这些已过去多年的令人不快的往事,梵卡塔觉得那股挫败感再次击中了自己,而且这一次来得更加强烈。萨迪克是个只会冷嘲热讽的混蛋,梵卡塔虽然深知这一点,却不能抑止地变得沮丧,那种被童年的苦难烙印的自卑感是梵卡塔始终无法摆脱的,即使他已经以忠诚和智慧证明了自己的价值,可依然不能容易两次失败。

    目前唯一的出路就是按上帝的要求回到美国,梵卡塔清楚自己在伊斯坦布尔只是暂时安全,即使阿尔和王耀没本事找到他,但王嘉龙的眼线却无处不在。无论如何,离开是上策。梵卡塔已经多年没体会过被人追杀的滋味,这也激起了他的斗志,如果不是不敢违抗上帝,他真想亲手杀死那几个可恶的“干扰者”。

    阿塔图尔克国际机场里一片嘈杂,满目皆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这座世界排名前40的机场里每天都拥挤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旅客,不同肤色、不同信仰、不同表情的人们像一群混乱的锦鲤一样挤撞,各色头发和色彩更多的盖头攒动,构成一幅浮夸的众生相。

    梵卡塔走的是VIP通道,这里比外面安静得多,不必沐浴旅客们花样百出的体味。梵卡塔一路注意观察每个遇到的人,他们基本都是机场工作人员,他没有从他们脸上看出什么可疑的地方。但他依然不敢放松警惕,连清洁工手中的拖把都要多看两眼。来到舒适的豪华候机室,梵卡塔疑神疑鬼地打量了笑容可掬的男工作人员一会儿才进去,腰果紧随其后。

    一位女工作人员走过来对腰果说:“先生,您的信息有误,请跟我过来一下。”

    腰果迟疑了一下,转头看向梵卡塔。

    “去吧。”梵卡塔点点头。

    腰果跟女工作人员走了。

    梵卡塔刚坐下,门口忽然起了骚动,一个穿长袍、留着一把大胡子的阿拉伯男人非要进来休息,工作人员拦住他,向他解释他买的是经济舱的票并劝他离开,男人十分没教养地叫嚷起来,高声地用蹩脚的英语表达自己的愤怒,工作人员边劝说边阻拦,两人一时纠缠不清。

    梵卡塔突然站起来,快步走到门口,一把纤细锋利的匕首从他袖筒里滑出来,直刺工作人员的颈侧。大胡子男人在同一瞬间出手了,他抬脚踢向梵卡塔,使得这一刺偏离方向,只划开了工作人员的袖子。

    “王耀,你那张丑陋的中国脸用什么面具也藏不住!”梵卡塔后退一步稳住身体冷笑。

    工作人员撕下逼真的面具,露出王耀的面孔;阿拉伯男人也撕掉了胡子和头巾,露出一头暗金色的短发,正是阿尔。

    “你很聪明,”王耀冷冷地说,“但也到头了!”说罢,他正准备抽出枪,突然被一股大力击中,枪也脱手飞出去。

    阿尔愣了半秒,梵卡塔的攻击快如闪电,他刚才居然没看清。正疑惑的时候,梵卡塔早收回拳头并回身一脚踢到他腹部,报了刚才那一脚之仇。

    王耀从梵卡塔拳头的冲击中缓过气来,愤怒地向梵卡塔扑过来。梵卡塔已有准备,从容地接住并化解了王耀的进攻,同时以肘击反攻,王耀也被击倒在地。

    阿尔在王耀倒地时候爬了起来,他顶住乘胜追击的梵卡塔,却发现后者的力量超乎他的想象,他拼尽全力似乎还略处下风。阿尔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搏击,没有半点机会掏枪。

    三个人的搏斗胶着地进行了一会儿,王耀和阿尔联手对付梵卡塔才打了个平手,他们都没想到梵卡塔的实力如此强悍,根本不是只能坐在王座上指挥的黑道CEO。

    梵卡塔不想与他们多纠缠,他边战边退,向VIP室外的通道跑去,这条通道不长,只要跑到外面就是人流密集的候机大厅,到时候想要脱身就容易多了。阿尔和王耀紧追不舍,梵卡塔脚下生风似地跑,他们只能玩命追。

    马上要到通道入口了,偏巧一位手持拖把的清洁工拦在路中间,梵卡塔正打算绕过他,清洁工突然从拖把柄里抽出一把闪着寒光的日本刀,抬手便向梵卡塔砍来。梵卡塔猛地刹住脚向旁边跳开,却仍没躲过剑锋,被划伤了左臂。

    这凌厉强劲的剑招梵卡塔非常熟悉,他吃惊地叫出那个名字:“本田菊?”

    清洁工摘下口罩,露出本田菊冷酷的脸:“好久不见,小兄弟。”

    此时王耀和阿尔也赶到了,梵卡塔尽管勇猛,却也知道他不能跟这三个凶狠的对手玩三英战吕布的戏码,他突然踢翻了本田菊脚边的水桶,脏水溅了本田菊一身,连冷静的本田菊都被这一变故弄得一愣。趁三人都没有余裕攻击的时候,梵卡塔飞也似地跪出去,很快便混在人群中找不到了。

    “堂堂山口组组长居然被一桶脏水打败了!”王耀气恼地报怨道。

    “闭嘴吧废物,你的枪呢?怎么没在他脑袋上开个洞?”本田菊还击。

    “别吵了,”阿尔说,“赶紧追!”

    三人向机场外的停车场跑去,远远看到梵卡塔跳上一辆玛莎拉蒂,带着擦破地面的尖利呼啸狂飙而去。

    “你的车停在哪了?”王耀转头问本田菊。

    “我不擅长泊车。”本田菊阴恻恻地说。

    “上那辆车!”阿尔指着一辆开着门的豪车说。

    车主人正站在后面往后备箱里装行李,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上车。阿尔狠踩油门,车子像疯驴一样向前冲去,他轻踩刹车,单手一抹方向盘,车尾漂向一边,车头对准停车场出口,油门一踩到底,车子炮弹似地冲上干道。

    在缓慢飘散的尾气中,车主回过神来,惊恐又气愤地大叫:“强盗!强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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