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那位陈总的身后出现了一位身高将近二米,腰围几乎达到了一米多,两条腿像两根柱子,就连手臂,也是一圈一圈的肌肉,更重要的是,这人眼露凶光,面色阴鸷,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我靠,这是人吗?这难道不是巨人?难不成是陈总委托他来和我比?”
“等等,我得去找郑瑾谈谈,这人明显就不是普通的商人嘛,老板哪有这副身材的?吕侠,先别上场,以免吃亏。”
严格还没去找郑瑾,郑瑾已经出现在陈总的身边,两人激烈的讨论着什么,郑瑾挥舞着拳头,做出一副拼命的样子,吕侠唯恐他吃亏,赶紧招呼严格:“你还愣着干嘛?快过去看看啊。”
严格去了,不到一会儿,郑瑾朝这边的吕侠做了个暂停的动作,不明就里的吕侠,眼看着大块头的男人一步步朝自己走来,一时之间,他都不知该怎么办。
严格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郑瑾不让你比赛,怕你吃亏,可那姓陈的不是好鸟,他拿出了一摞文件,郑瑾大概看了,他跟我说:叫你小心点,先前说的要你输这句话,现在不作数了,让你拿出全力,打垮他们!”
听到这,吕侠振奋极了,跃跃欲试地说道:“这才是比赛的初心嘛,说都想赢,我知道了,一定狠狠地打击他们的嚣张气焰!”
严格很是担忧地看了看围观的人群:“这姓陈的,□□是和郑瑾早就结了梁子,今晚这一场,不是你输了,而是郑瑾的面子输了。”
吕侠狠狠点头,一脸坚毅:“所以,我不能输!一定要赢!”
他朝向郑瑾那边,做了个加油的手势,第一次,吕侠见到了郑瑾真正的微笑。
围观的老板们陷入狂欢,一阵阵声浪传来,刺穿耳膜,吕侠咬咬牙,做了做热身动作,而大块头,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双腿张开,始终以一副挑衅的表情看着他。
终于,裁判一声哨响,比赛开始。
最初,对方仗着自己块头大,连攻几步猛招,吕侠都灵巧地躲过了,在将近三十分钟的时候,吕侠抓住对方喘息的机会,朝着他的下三路攻击数次,大块头有点没防备,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使劲地抓住了栏杆,站稳了。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一位穿着一身黑色长裤和黑色衬衣的中年男人,在裁判耳边嘀咕了几句,裁判再次吹哨,中场休息时间到了。
大块头跟着那人,走到了一边休息区。
吕侠也趁机坐在赛台边的台阶上,严格立刻给他送水、擦汗,同时碎碎碎叨:“再坚持一个小时,任务就完成了,这人,明显的是练家子,这是一场硬仗,你要冷静,也要平和,别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输了就输了。”
“管它那么多?我一定要赢!待会我一定好好扇他几个耳光,灭灭他的气焰,看他以后还当不当有钱人的打手?”
第19章 第 19 章
“对,对,现在咱们抓紧机会弄死他。”说到最后,严格显然已经没了底气,明显的悬殊,懂行的人都明白,持久战的话,身体占优势的绝对是最后赢家,吕侠现在还能打,可要坚持到最后,他的胜算预计不大。严格之所以给他打失气,只是希望他输的不要太难看,即为赢。
正如所料,下半场的局势,一开始就出现了逆转,大块头变得灵活有力,招招狠毒,吕侠的后背前胸,全部都被汗水给湿透了,额头上的汗水流进眼睛,就在眨眼的功夫,他的腰腹部被大块头狠狠地击打了一拳,他捂着肚子想要躲开,谁知大块头继续加大攻势,再次一拳,打在吕侠的后颈窝处,他往后倒退着,
用双手去挡,可没料到对手压根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再一脚过来,直接踢在了他右膝盖上。
以前,右膝盖曾经受过伤,他一直都保护的很好,没想到今天,居然中招了,最具杀伤力的攻击还是来了。
耳边是鼎沸的人声,那些观摩的老板们好像打了鸡血一般,朝着吕侠狂乱地嘶吼,俨然一群围观动物园的观众,吕侠觉得此时的他,就像一个受伤的猛兽,等着他的只有啃噬和死亡。
有人开始朝他扔矿泉水瓶,有人朝他丢香蕉皮,甚至,有人朝他扔了个大大的塑料袋,里面一袋的瓜子壳,不偏不倚,全都洒在他的身上,他全然不理,周遭的嘈杂,却让他的大脑更加的清明:不能倒,一定要起。
抱定这一信念:他咬破了下唇,撑起身子,拼尽全力,再次站了起来。一站起来,他对着正在朝那些大佬们鞠躬示意的大块头的屁股,狠狠踢上一脚,没防备的大块头,捂着屁股在那哼哧哼哧的叫疼,吕侠再次一鼓作气,对着他的腰腹就是一顿胖揍,这两下打得大块头有点懵,等他准备反攻的时候,形势已经急转直下,占据主动的吕侠打得他抱头倒地,做了个认输停止的动作,裁判一声哨响,比赛结束。
正准备冲上来的严格比不过还在场外的郑瑾,兴奋的他旋风一般,跪在地上,抱着吕侠正在低首擦汗的头,吧唧一口,亲在了他的脖颈上。一次不够,他再次一口,直接啃在了吕侠的脸上。这一幕,被正在拿着手机摄像的甄甜完全给记录了下来。
吕侠懵了,严格懵了,就连甄甜,也懵了。
这是,几个意思?
郑瑾此刻完全不计形象,他的悸动和兴奋,完全表现在他脸上,哪里还有往日半点矜持威严的气势?
也许太过高兴,郑瑾忽然停下来,呲牙咧嘴地摸摸后背,这个时候,吕侠才想起:他的后背的伤,还没完全恢复。
“是不是又疼了,还没好?都怪我...”
“没什么,是我找抽,不怨你...”
这大跌眼镜的一幕,让严格赶紧躲在角落瑟瑟发抖:这充满温情的对话,还是昨天还在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吗?这战争片难道要换成温馨剧了?吕侠的取向,他是知道的,可,这眼前的郑瑾,真如傍晚在他车里说的,他喜欢吕侠?
如果不是某些眉目,吕侠不会和他说这样的话,严格的担忧一寸寸的变长,滋长,直到他意识到,作为朋友,得要抓紧查清真相,不然,好友会心伤。
在郑瑾搂着吕侠在那转圈的时候,严格走到角落:“大胆,你帮我查事情,我给你丫找马子,这里,就有现成的一个,我马上给你拍张照片。”
严格赶紧开手机,调焦距,将正在拍照的甄甜咔擦咔擦,,每个角度都拍了一遍,传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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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总,无疑是最大的输家,为了打击不可一世的郑瑾,他社下的这个局,不但花高价请打手,还有这些所有捧场大佬们的人情,可都是价值不菲啊,最主要的是,居然输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这让他的老脸往哪里搁?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郑瑾,这个仇,他算是多加了一个。
虽然如此,可表面上的风度和场面还是得要维持下去,他一把拉过吕侠的手道:“英雄还真佩服,陈某甘拜下风,有机会下次再切磋。”
不了,以后我们不比了,谁能保证你下次不找个钢铁巨人呢,这种伎俩我们不配合了。以后啊,陈总,咱们在生意场较量牵扯到其他人,也没什么意思,对吧?陈总?”
这番话,说的陈总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见他这般尴尬,吕侠故作轻松道:“如果以后陈总想锻炼,我可以给你当陪练的,至于这种比赛,就不要了吧。”
“嗯嗯,好好,有机会再说,有机会再说…”
这一场意外的胜利,让吕侠一下子成了远大公司的红人,即使是别的公司的人,都知道吕侠的大名了,大家都知道,在郑总的身边,潜伏着一名世外高手,艳羡灼热的目光,都让吕侠不自在,起先,他还十分享受这种被人瞩目的感觉,不到半个月,他吓得躲在家里,都不敢去公司,即使郑瑾拿出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他都不为所动。
他振振有词:比起拉屎屙尿的照片,被人每时每刻盯着的感觉,更难受。再说,我帮你这么大一忙,你就那么狼心狗肺,做的出来?”
郑瑾见他无比坚决,也只好作罢,不过丢下了一句话:“关键时刻,你可要出马。”
吕侠点头,他的心里早就有了盘算。这段时间正好可以好好查查三角里,可以找严格查查那栋楼的户主是谁,兴许能够找到点线索。
隆冬十二月份中旬,吕侠终于再次来到了三角里,这栋他从没怎么去留意的楼房,在全市所有的房屋中,简直就是一个千篇一律的模板,选择这样的地方来关押他,吕侠不得不赞叹郑瑾的神机巧妙。
三层楼,楼道只有一米宽,搬个沙发都需要用吊车的楼房,星罗棋布的电线蜘蛛网,吕侠都想不通,郑瑾为什么会住在这里?难道仅仅只是为了关押他方便,特意选择的?联想到他凤雏路的简约豪华,以及小区景观的考究温馨,他都搞不懂,如此迥异的两种环境,他怎么能够转换如此习惯。
地道在一楼,郑瑾曾经朝他身上泼过热水,所以,他不可能住在三楼。一二楼的嫌疑,是最大。
一楼只有两个门,相对而开,几近斑驳的浅黄色油漆,裸露出来木质的纹路,两扇门没有什么比较显著的特点,几乎完全一样。
吕侠随手敲开一间,咚咚咚,好半天,都没见有人来开门。不死心的他,转身再敲另外一扇,站在门口,他想:也许,一楼都是没有人住的。
拾级而上,二楼,他看到有一扇门上有防盗铁门,他骤然想起,他在地道里曾经听过郑瑾出门时反手关门的时候,就有铁门碰撞墙壁的声音。这个事实,让他兴奋起来,他再次举起拳头,重重地敲了起来。
不到五下,屋内有人应答,他按捺不住激动,准备抬手再次敲门的时候,他听见了拖鞋摩擦地面的声音,同时伴有回答:“来了来了。”
门开了,一位披头散发,穿着厚厚家居服的年轻女孩出现在了门后,见到一身黑色夹克的吕侠,警惕的问:“你找谁?”
“我...”吕侠脑袋飞转,灵机一动,他想了个借口:“我以前住在这,后来搬走了,我前几天发现我有个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所以,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过来找一找,看看后来的租户有没有给我留着。”
“对不起,我搬来的时候,这里什么都没有,不信,你可以直接找房主问。”
“房主的联系方式....”
“我这有,你记下来,鞠大丑,电话是....”女孩说完,一副随时关门告别的样子,吕侠不好再多打听,只得转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