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整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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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他可以肯定的是:这间房就是当初郑瑾住的那间,因为,刚才他在和女孩讲话的时候留意到:在卧室,有一个小小的楼梯通下一楼,这个楼梯,就是当时郑瑾给他泼热水的那个楼梯,害得他在夏季还感冒发烧。

    在下楼的时候,吕侠的脑袋里一直在想一个名字:鞠大丑?大丑?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郑瑾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如果凭借着他的功劳,直接去问郑瑾,会得到满意的回答吗?

    吕侠沉吟了一会,摇摇头,不会,绝对不会。

    郑瑾,他不像一般的病人,他有缜密的逻辑能力,也有严谨的反推敲才能,更有让人恐怖的第六感。

    走出三角路,吕侠给严格打电话:“大丑?鞠大丑你认识不?”

    严格好像正在和谁争论着什么,听到吕侠这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他自然而然就说:“这不是就是接那个小娘们的吗?”

    “小娘们儿?田恬?”

    “对,对,就是他!我还寻思这姓真不一般,再加上那low到爆的名字,配在一起,完全绝配!”

    鞠大丑和田恬有联系,郑瑾和田恬有联系,通过这个房子,又证明了鞠大丑和郑瑾有联系,可,这么多联系,动机是什么呢?

    难道就是为了哄骗吕风,田恬想谈一场风华雪月的恋爱?然后,转身挥手,咫尺即天涯?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肯定还有什么,是郑瑾尚在筹划之中,或者已经开始实施的。

    第20章 第 20 章

    朝中有人好办事,这句话,无论用在哪个时代都不为过,吕侠打听不到的消息,严格,只要动用一点小小的诱惑,就能办到。

    南郊精神病医院的病历档案复印件就在手上,当吕侠拿到的时候,他的手都在发抖:摸清郑瑾底细的时刻总算到了,打开厚厚的一摞文件,医生们如罗马文般的天书和医疗术语,他一个都看不懂,可在籍贯那一栏写的是:不详,父母那一栏:黄正义,赵淑仪,,这和他的猜测差不多,可,就在这后面还多了括号的后缀:暂认,其真实不详。年龄:骨骼测定:35岁。住址:不详。

    “这他妈都是什么嘛?怎么这么多的不详?难道他是流浪汉还是天上冒出来的?”边牢骚又边往后翻:病史:病人概述不详,只说有人害他,检查身体,却有残疾和刀伤。精神状态通过对话,未见明显异常,但:总是声称有亲密好友暗害如他,故此推测:被害妄想症?受虐狂?精神亢奋症?具体结论,再行观察待定。

    除了一些日常检查指标都显示正常之外,后面几页都是关于他‘症状的描述’,唠叨有人陷害他,他要报仇之类的,在一页观察笔录的最下面,吕侠看到了一行不太显眼的字:管床护士反映病人今日在梦中叫了一声太奶奶?

    他把这行很小的字指给严格看,严格仔细看了又看,疑惑地问:“我们这里一般有叫太奶奶的吗?好像奶奶就是奶奶呀,哪有太奶奶?”吕侠摸了摸后脑勺,:“隔辈儿的奶奶是不是叫太奶奶?”

    那也是曾奶奶曾爷爷之类的,哪有叫太奶奶的?这个称呼我好像电视里听过。也许,郑瑾压根就不是我们本地的人?再走:你看…”严格翻到第一页,指着父母那一栏:“黄正义,赵淑仪,父母就是父母,不是就不是,哪有暂认的道理?归其所有资料,我只看到了一个词:不详。”

    吕侠烦了:“这不还是全都没摸清吗?父母,籍贯,住址,甚至,身份证信息都没有,这个玩意儿都没有,他靠什么开公司,行走江湖?难道,是一个外省失踪人口?”

    兄弟,全国都联网了,失踪人口都是要进微机的,一查就能查到,即使没有身份证,输入个人特征什么的,都能找到大致匹配的,再根据匹配信息,逐人进行筛查,最后都能找到对应的。郑瑾,他特么是个外星人?可他说话,行为,哪像呢?除了他比我们长的帅之外,他的举止言谈,哪都和我们差不多嘛。”

    陷入迷茫的两人,望着高大的院墙,神思怅惘,大院墙上那一行醒目的‘为了病人的安宁’这几个字,太过显眼,让吕侠感觉都是一种讽刺:病人们是安宁了,可病人出去骚扰他了,这,还真是牺牲小我,成全大我。这样的高风亮节的好同志,哪里去找?这种自我调侃的情绪还没完全散发,吕侠的心,瞬间沉到深渊:调查了这么久,仿佛还是回到原点。

    “我这公安局内部的都查不出一个郑瑾,你说这丢不丢人?

    大公司法人不是黄正义吗,赵淑仪也只是个股东,那么既然黄.赵可以当名义上的父母,他们之间关系匪浅,是一定的,从黄、赵那着手,也许是个方向。还有一个方向就是田恬那里。或者他自己的公司。”严格的小眼睛使劲朝吕侠挤了挤,一脸猥琐的说道:“吕侠,我说,是时候要施展一下你男色的魅力了,那天比赛的时候,我见那个叫甄甜的,对你还是挺不赖的嘛,你看,能不能从她那里问道你们这个依附在远大公司内部的小集体,法人是谁?公司注册的法人,我很肯定也不会是他,你说从那个人那里,是不是能查到什么?”

    话音未落,吕侠的电话已经打出去了,不到三分钟,他挂了:“甄甜说,我们这小公司的所有税务和检查什么的,都是她子张罗,她能肯定的说:法人不是郑瑾,而是文玉嘉,这个人恰巧我和他见过一面,是一位设计总监。”

    “这就奇怪了,他的公司为什么是别人的名字,难道他明=并没身份证?”

    “还真是这样,甄甜说了,大家一开始还都觉得奇怪,可时间久了,也没谁感到别扭,特别是在公司里,这个文玉嘉确实有两把刷子,郑瑾和他关系最好,好到什么程度呢,甄甜说;几乎可以掉脑袋的地步。”

    “文玉嘉?我得好好查查,就从他这,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严格将这三个字写在了随身的小本子上,然后,他在那自言自语地指着上次吕侠塞给他的一份旧报纸;“这是你那次写的路线图,这次我看需要再加上一个地名:凤雏路。

    你说现在天色还早,我们也好久没见到田恬美女了,现在三角里的底也摸得差不多了,你说我们现在晃到你写的第二个地名长江路9号那里,去探个虚实怎么样?”

    吕侠看了看手机,大手一挥:“兄弟,那还等什么?走起!”

    路上,严格开车,吕侠将那张破报纸摊开来:“长江路9号,玉龙山,高台阁,凤雏路,汇通路,春风里?三角里,这些地址都是郑瑾的活动范围,虽然看似无关联,可在地图上将这些地方连起来的话,就是一个规矩的四方形,你说,这是郑瑾随便选的地段呢,还是他经过深思熟虑后选择的?”

    我是这么想的啊,如果按照我们刑侦学上呢,在一团乱麻的时候,还不如从最初想起。郑瑾来找你,这是他的最大目的呢,还是他为了赚钱为最大目的,这个有本质上的区别,所以,刑侦学上的那一套,在对付郑瑾上根本就是狗屁。如其这样,倒还不如从他的关系网、行动路线上去琢磨,也许还能有所发现。所以,下一步,按照上面的三条路,这么多的地址,去逐条对应,在做分析,也许就能得到答案。”

    “老子以为你去公安局是去混的,没想到还学到点东西,还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没糟践你老爸的关系和银子。”

    “你奶奶,我跟你说正经事,你倒拆台,信不信,我把你丢半路上,回家睡大觉,懒得管你这一摊子破事。”

    吕侠疲累地眯缝着眼,狠狠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老子上辈子是不是和他有血海深仇,他这辈子尽缠着老子来报仇了。如果能够把他打晕了,灌点迷魂汤,让他自己开口,不就什么都问出来了吗?何苦如此消耗我们?”

    严格微微打着方向盘,嘴角微勾:“还真有,就是催眠术,要不,我们找个机会这么整他一次?”

    “可以啊,你找地方,找专家,我出钱都愿意。”

    在即将靠近长江路的时候,吕治国打电话来说,郑瑾今天来了,问吕侠回不回来。吕侠很没好气地回:“他来关我屁事,我跟他又不对付,你们自己吃好喝好玩好。”

    严格瞥了他一眼,很有深意地:“我觉得你目前要和郑瑾搞好关系,不然,他怎么能信任你,又怎么愿意把他的秘密说出来呢?前几天还如胶似漆地抱在一起的,这才几天,怎么就变了呢?”

    “我也想跟他搞好关系啊,可一想到这孙子给我整这么多的谜团,我哪里还有好心情?不过,你说的是对的,我呀,得改变策略,对他和气些,兴许就能让我早日解脱。”

    拿起电话,拨出号码,一脸温柔暧昧:“郑董啊,你在我家啊,多吃点多喝点哦,我本来是要回去的,可被严格拉着,陪他泡马子,就不回去了,不好意思啊。”

    “我擦,你这说还不如不说,就冲上次我们去酒店,他立马追来的劲,我看,他对你还真的上心了。这事呢,如果不往这上面去想,觉得不足为怪,可要是往这方面去想,还真是没件事都是事出有因。”

    这句话,成功地让吕侠的脸,瞬间从白变成黑。

    望着窗外快速掠过的风景,他暗自喟叹:这种不被祝福的感情,是没有好结果的,与他,与郑瑾。

    那些还为解开的谜团,都要把他们挤得喘不上气,何谈去真正的心无旁骛的谈论一段感情?

    到达长江路9号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霓虹满街。

    锦霞咖啡店,依然敞开,迎接一个个的红男绿女,小资情怀。

    严格驻足在店牌外,看了又看,在手里比划又比划,最后神色凝重地说:“你要说这家咖啡店和你、郑瑾没关系,打死我都不信。凭着我职业的敏感度,这里,能够挖到很多故事。”

    吕侠不置可否地笑笑:“我要知道你到这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个的话,我都后悔让你来晚了,好了,咱们慢慢走慢慢看,展示你专业技能的时候到了。”

    那幅占满整个墙壁的巨画,吸引了严格的注意:“咖啡店是西式话的东西,店堂的装修也是西化的,墙上怎么会选择一幅中国意味的古画呢?虽然它不可能是真迹,即使是赝品,或者只是简单的印刷品,你不觉得有点格格不入吗?”

    吕侠点点头:“我上次也注意到这幅画,只想着这也是是店主的特意所为,你要知道现在不是有个词儿叫混搭吗?兴许,人家就好这一口也不一定啊,谁规定咖啡店里必须挂梵高或者莫奈的画?”

    “好吧,你说的也有理,不过,我今天还真就和这幅画开始较劲,你先去和田恬打个招呼,我在这欣赏欣赏。”

    吕侠转了一圈,除了三五群喝咖啡吃甜品的,就没看见田恬的影子,站在收银处徘徊了一会儿,一位揪着高马尾,一脸淡妆的单眼皮女孩出现了。

    一脸职业甜笑问:“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

    当吕侠表明来意,女孩依然笑意满满:“田恬病了,今天没来。不好意思。”

    “那你知道她住哪儿吗?我过去看看她。”

    “先生,既然您是她的好朋友,肯定知道她住哪里啊,如果先生连她住哪里都不知道,那怎么能算她的朋友呢?对不起,我无可奉告。”

    吕侠听都听懵了:敢情:这里的小丫头片子,都是属猴的,贼精。

    摇摇头,走到严格的旁边问:“你这小老鼠眼儿盯着这里看个什么劲,难道这画里的城墙上能开出花儿来?”

    严格指了指一处:“开不开花还真不一定,可我觉得看出点门道了。”

    吕侠一惊,他也埋首其间,两人顺着画,比划着什么,他们丝毫没注意:单眼皮女孩已经拿起了电话,对着他们的背影,偷偷的拍着,拍完了,抿嘴偷笑,踮起脚跟在那得意的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