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特么差点就快没命了,还怎么控制?难道我的命还不如流浪汉?”
“所以,从这就可以推断出:这是一起有预谋,只针对你一个人的纵火案或者说...谋杀未遂案。”
“这不明摆着吗?还需要再去调查?你和...那个什么胡...”
“..胡大胆。郑瑾,你先别激动,我们要大胆猜测小心求证,什么都要有证据,慢慢找,总会找到事实真相的。”
烦躁的郑瑾,安静下来,他望着严格,示意他继续。
“这,有两种可能:一种:事故现场已经提前处置好,只等时机成熟,将你搞掉。二种:有人故意绕过监控,进入盲区从而实施搞事..哦,不对。”严格咽下一口口水,脸色严肃:“应该叫作案。”
郑瑾懒得和他去纠缠字眼差异,他问:“你觉得哪种可能性更大?”
“第一种不太实际,因为煤气是个比较危险、敏感的东西,无色无形却有味,一般居民一听说煤气泄露都难免会大乱,如果提前泄露的话,有些居民或者你都会闻到味道,从而报警,那么,他们的计划就会暴露甚至失败。第二种,在最合适的时候出击,居民都在睡梦中,每家都是关门闭户的不会那么容易发觉,而对方,也正好打你个你措手不及,让你损失惨重,这种可能性更大。”
“你们的推测就是定性为这是刑事犯罪了?”
“证据还不充分,还需要再多找找,不过,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在不耽误我自行了事的前提下,为了双管齐下,我该怎么配合?”
“一步一步走,双管齐下,总会事半功倍,你觉得呢?”严格盯着郑瑾的脸,一动不动,郑瑾被他看得心里有点发毛,为了转换气氛调侃道:“我现在的形象一点都不帅,你别盯着我污染你的眼睛。”
严格依然不理会,盯着他:“我知道你不太理解我们这个社会,还有法律这个东西,所以,你尽量不要轻举妄动,不然会很被动。”
郑瑾微微点头,笑称道:“我也不想以暴制暴,所以,我才让你们当我的参谋,不是吗?”
“......”
郑瑾见他缄默不语,忽然改换语气:“我说,监控的画面你有没有留存,我有空的话可以慢慢看的,也许,敌人,我比你们更了解,说不定能看出点什么名堂来,也不一定。”
严格忽然从屁股兜里掏出一个u盘来:“都在这里边,要电脑才能看,明天老胡带台电脑来,你自己慢慢琢磨。不过,估计要不了几天,你都要转院了,那边,都办的挺顺的。”
郑瑾沉吟了一会儿:“好,我做好准备,估计,还得铺点路,闾夏和那边,保不齐哪天就会来个彻底调查,做假,要做全套才行。”
“看来,你还是挺在意他的啊,不过,怎么就把他自然归到那边了,他可不是你的敌人。”
郑瑾赶紧正色解释:“就是因为他的重要,所以,我才如此。好了,不早了,回吧。”
在临出门的时候,郑瑾追了一句:“电脑记得要老胡早点拿来,我倒要好好看看,是哪个人操作了这个意外,我有的是法子折磨他。”
“别乱来,郑瑾!”严格在关门的时候,还加了这句。郑瑾有点后悔自己的语气太毒,立刻辩白道:“懂,懂,依法守法。”
作者有话要说:
很注意安全界限~~·求生欲要强~~~·
第47章 047(050)
夜深了,郑瑾惦记着回家的闾夏,拿起电话,想给他发个短信,灰□□面闪出彩色后,他又改了主意,关掉电话,蒙头大睡。
空调的轻微嗖嗖音,让他一夜都没睡踏实。望着靠在墙边的小单人床,郑瑾心神落寞,一脸茫然,他想:也许,自己早就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他。
可他,怎么就这么不能变得聪明一点呢?真是伤脑筋。
赵淑仪那笑面虎,如果拿出母性的温柔对他的话,再加上边上有黄正义那老邪物连哄带骗,到最后,闾夏他恐怕连自己家老底都给说出来了。
可现在,自顾不暇,又不能太明说,只好听天由命了,骤然,郑瑾想起了一个比较时髦的词:短板,如果有,郑瑾觉得,闾夏就是他最大的短板。想到这,郑瑾按捺住所有复杂的情绪,重复这这段时间雷打不动的生活程序:洗脸刷牙,吃着医院里让人倒胃口的统一早餐--豆浆煎蛋油条。
好在,这种日子总算不会太久,自己即将面对的,他都不清楚会是什么。
刚吃完,不到八点半,胡一晖来了,随身的公文包之外,还提了个黑色的,什么花纹都没有的电脑包。
“才吃完你就来了,还真及时。”抹抹嘴,郑瑾招呼他坐下的同时,麻利地将餐盘放到门边的小茶几上。
胡一晖没急着回他一句话,在闷着脑袋打开电脑的同时,扬眉说:“我刚才在楼下碰见吕侠来着,怎么,他还在你这里照顾你啊?真够有心的郑瑾,你可要好好珍惜这样的好人。”
郑瑾的心,狠狠地沉了沉,可面上依旧淡然;“昨天严格来的时候我就支走他了,也许,他是不放心,见你来了,他放心,就走了呗,现在,咱们不管他,着急正事要紧。”
胡一晖摇摇脑袋,双手按键,电脑开机。
郑瑾将u盘递给他插上,不到一会儿,同时出现了四个画面,占满了整个电脑。
“街口处的,大门处的,我家小洋楼后面的小马路,还有一个,就是我家正门的。好了,想一想...”郑瑾一摇一晃的坐在床边道:“基本全有了,该我好好看看了。”
胡一晖笑了笑:“你说你现在,哪有半点病人的样子?对了,资料都准备好了,就等你导演兼主演上场了,你这几千年的妖怪,我看能不能报仇雪恨,注意:在合法的前提下。”
郑瑾的情绪有点按捺不住的烦躁:“怎么,严格昨晚是这样说,今天你又故意强调,难道你们是怕我犯法牵连你们不成?”
“猜对了,脑子没烧坏,还是好的。这我们就放心了。哈哈...”轻咳一声,胡一晖玩笑地掩饰这种尴尬:“别怪我们的这种友情提示,你以前叱咤风云,无法无天习惯了,这不仅是我和严格,还有我亲弟弟胡一尘特意要我们时刻叮嘱你的。”
“胡一尘?你弟弟?,胡一晖,胡一尘,你家就和灰尘较劲,父母的审美还挺独特的。”收掉戏谑的神情,郑瑾严肃地:“好了,放心吧,我的计划都是在法律范围之类,即使僭越,也是只踩了灰线,社会主义国家,我呆了这么久,也懂。别聊了,一起看吧,你拿你医生的眼光,我用我智慧的大脑。”
两人分工,一人看两个,时间规定为4.23夜八点开始到楼房燃烧时间后半小时,(20:00-3:30).半小时一定格,确定无异常之后,再看半小时,直到全部看完。
眼睛死死地盯着镜头,20:00_21:30,这段时间,出现在镜头里的都是三三两两出门散步遛宠物的居民,衣着随意,甚至,有的人直接穿着睡衣就出门了。到了22:00,出现在画面里的人明显减少了很多,再到了凌晨零点,画面里除了街灯和树影之外,就是闪过的汽车尾灯,再看到两点左右,画面几乎处于静止,除了偶尔一两个晚上应酬,在路边呕吐;歪歪斜斜走路的人之外,一辆车都难得见到。两人看到2:30,还是什么都没发觉,再继续看下去,镜头时间显示为2:50,小洋楼发生迅猛燃烧,人们从四面八方涌来,不到五分钟,消防车赶到,直到3:20,郑瑾看着自己蜷成一团,宛如一根煎炸过度的油条般,裹着一身刺目的白布,被消防人员救出,随后上了一辆闪灯的救护车,消失在镜头之外。
这副场景,让郑瑾再次回忆起那种痛,表皮灼烧,痛到骨髓,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皮肤一寸寸的成为灰色,最后变成黑色,那股焦糊味,就像地摊上即将烤好的肉串,甚至,比肉串更黑,更糊,最后直到,什么都闻不到。
可现在,不是他怨天尤人,自怨自艾的时候,他,不会轻易倒下,也不会,就此失败,不然,自己存在这里的意义,俨如尘埃。
收拾住情绪,郑瑾揉揉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忽然,他惊叫一声:“等等,倒回看,后屋小马路。”郑瑾指了指胡一晖左手边的镜头,胡一晖迅速倒回,郑瑾看着画面:“停住!”他抬起手指,指着小马路对面的一棵梧桐树后说:“这个人怎么站的这么远看现场?这三更半夜的,就是看热闹也是会聚拢到事发地,才看的清楚,不是吗?他为什么要隔得那么远朝这边张望?如果只是路过的,他为什么不直接走过去,而要踮着脚扒着树干瞧?因为用力比较大,你看树叶都好像有点摇晃,还有,这一身黑色的衣服,还带个帽子,这三更半夜的,还这么打扮,难道不是为了不被认出来吗?”
胡一晖不接话,直接将脸凑到电脑屏幕前,抬高眼镜,指了指那人:“我把他放大,你看,他夹克的斜插袋里是不是有个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你看。”
郑瑾凑近一瞧,果真,口袋里还真像是有个长条状的东西,他再仔细瞅了瞅,指了指他在暗处的脸:“我怎么感觉这人好像我认识,就是想不起来。虽然在暗处,可他轮廓好像挺熟悉的。”
“既然这人可疑,我们在把画面往回退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胡一晖将画面往后退,一直退到11:26,,突然,他将画面停住:“这个画面目前没看出什么来,郑瑾,你看看大门口,如果是外面进来的,必须要经过大门才行,因为物业会在十点半之后关闭所有的其他入口,只保留这一个进口。”
在两人看了近二十分钟之后,郑瑾指着大门口处:“你看,这个人是不是刚才那个?他进来了。等等...我好像看见他的手了,手上是不是拿了个什么?”
“黑色塑料袋?袋子里有重物,因为重力作用,呈直线垂在身侧,如果东西不重,塑料袋应该呈现微飘状,而不是直线状。”胡一晖再次将画面定格,虽然仍然带着鸭舌帽,可这一次,比较清晰地看到了对方的脸。
“截下来,将正脸传给严格,看能不能查到身份。”
“虽然这个人可疑,可没有直接证据证明纵火者是他,那也没什么用啊,无法指控。”胡一晖抬了抬头,捶捶后背,继续道:“今天就先这样,电脑留给你,你自己再慢慢看,有进一步消息再说,哦,对了,明天出院去中心医院,我已经安排好了,为了伪装的好,这次委屈你,要用救护车载你,而且,我们会暗中安排人摄像,以此来找到‘关心’你病情的人,你知道,要演柔弱戏的哦。表演,你很擅长,我们丝毫不担心。”
郑瑾有点尴尬地笑了笑:“表演型人格?放心,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明天,中心医院病房见。”
胡一晖的脚步滞了滞,往后瞧了瞧正起身来送的郑瑾,沉声问:“吕侠那里,要不要说一说?”
“你别操心这个,我会看着办,再说了,凭他现在的处境,还是知道的越少对他越好,不是吗?好了,你看太阳都老高了,再不走,我要留你吃午饭了。”郑瑾推推搡搡的,总算让胡一晖走了。
喝口水,郑瑾盯着静止的电脑荧幕愁眉紧锁,他在想:如果真的没有找出直接证据,就无法报仇,这要怎么办才好呢?
可转念一想:这次事故,长江路9号的意外,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又何愁不能早日报仇雪恨呢?
闾夏中午的时候,打来电话,问他有没有想吃的,晚上他带过来,郑瑾脑瓜子灵光一闪,赶紧回了句:“没必要,明天都转院了,病历资料都调走了,只等人过去就行了。”
明显,闾夏有点怔住了,郑瑾立刻又加了一句:“其实,估计你也挺忙的,我听那边声音很嘈杂,好了,不说了,你忙你的吧。”
“不是,没...”闾夏无声挂掉电话,郑瑾却觉得:心,好像掉了下去,捞都捞不到。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郑瑾有点憧憬闾夏会来,可到了十点,都没见到闾夏的影子,郑瑾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期待着他的出现,可惜,到了睡觉时间,闾夏还是没来,怅然若失的他拿起手机来看,一条短信蹦了出来:“我忙,不来了,你把行李让护士美女帮你收拾好,你就不要逞强使大劲了,免得伤口崩了,难得复原。”
郑瑾眼眶有点疼,鼻头有点酸,他迅速将这条短信删掉,同时,赶紧关机睡觉。
可,怎么那条短信就像印刻的字一般,刻在脑海里,连标点符号,他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