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逸并不恼,因为他知道初朔也有一个钟情之人。风水轮流转,迟早能轮到他对初朔说“见色忘义”。
棠逸也往椅子上一坐,小吉赶忙倒了杯茶过来。
“你来找我什么事?”他提醒道。
初朔想着他还有笔钱可赚,便调动全身的那股表演劲,清咳几声,说道:“我今日是来传圣旨的。”
初朔拿出那个其实已经什么东西多没有了的圣旨出来,让它在空中转了几圈:“棠逸,还不下跪接旨?”
“云弦,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棠逸也如此说,云弦便又转身看了过去,可左右似乎都没什么特殊的。
“什么东西?”他问道。
“可能是我看错了。”
在云弦转过去的那瞬间,两人又交手了几个回合。初朔坐在椅子上捂着肚子憋笑,他实在觉得好笑,连跟棠逸动手都觉得有趣得很。
不过这也只是和棠逸开开玩笑,总不至于真的去占好友便宜,让他下跪。
玩笑到此为止,初朔收回了圣旨,变回了一本正经的模样,道:“其实我是来给你道喜的。恭喜小将军,贺喜小将军,皇帝陛下要亲自给你做媒赐婚,给你准备了一水的漂亮姑娘。啧啧,棠逸,皇帝后宫都没几个妃子,却先给你准备了几十个女人,这是天大的恩宠,真是让人羡慕。”
这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里面大概有那么几句话是真的吧。皇帝想做媒是真,准备漂亮姑娘也是真,只是当今皇帝懦弱,还不敢做出可能会引起棠逸不悦的事来,所以那赐婚大概是假的。
两人默契地看向了云弦。
云弦则问棠逸,道,“你是怎么想的?”
棠逸撇开了视线,看向别处,道:“毕竟是圣旨……”
云弦听完了初朔的整段话,也明白了棠逸的意思,了然地“哦”了一声,笑着冲他作揖:“那我是不是也该给你道喜?恭喜恭喜。”
“你……”棠逸倒吸了口气,上来用力抓住了云弦的手臂,又气又恼,道,“你当真恭喜我?”
云弦一脸茫然:“难道我说错话了?抱歉,你不喜欢吗?”
“云弦!你!”棠逸撒气似的震碎了房内所有东西,在深深地看了一眼云弦之后,赌气离开了正厅。
初朔站在那里挠了挠额头。看来这赌约是失效了,以棠逸此时的心情,如果去向他讨钱,怕是会真打起来。
就不该打这个赌。
初朔摇了摇脑袋,和云弦打了声招呼,也离开了。
被留在原地的云弦找了个还算完整的椅子坐了下来,揉了揉手臂,瞧着那两人离去的方向。
有一处地方比被棠逸弄伤的手臂还要难受,在知道棠逸要被赐婚的瞬间,很闷,很气。
如果为了讨棠逸开心,刚才他就该醋一醋,使点性子让别人知道他吃醋了,棠逸应该会喜欢这样。
但这次他做不到,装不出来。
他是真的觉得生气。
云弦揉了揉觉得憋闷的地方,想来是气棠逸居然还能接受女人。
那个混蛋,把他变成了只能迎合男人的身体,而他却是随时可以抽身,找个女人过普通的日子。
越想就越气,云弦拿了隔壁桌子上只剩一半的茶杯,喝下了剩余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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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过了几天,那个生着闷气的棠逸并没有来找过云弦。云弦也气,只是他的怒气并不能像棠逸那样直观地表现出来。
此时,在云弦心中,唯一所想的便是切断棠逸与女人的姻缘。
我不可以,你也不可以。云弦如此想着。
该如何做?他只是区区下人,如何做的了主人的主?
在将军府待着烦闷,便出门走了走。
棠逸并没有限制他出门,只是告诉他,如果出去,必须要带上九尾金翅伞。
最近云弦在偷学法术,只是有些内容非知微界人士无法理解。为了弥补那些,云弦特意去找了记载知微界历史、地理等方面的书籍。万幸的是,棠逸书房里什么书都有,他连着看了几日,虽不是知微界中人,却也能知知微百事了。
九尾金翅鸟的羽毛是圣物,知微界中人佩戴在身上,就等于多加了一条命。若是受到了什么致命的攻击,羽毛会先做替身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