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闪烁、皓月悬空,一对男女端坐在淡紫帏幔为饰、粉白色系为墙的宏伟厅内悠然自得、谈笑风生的喝着茶茗,如此清闲的一幕是黑白髮丝相间看似年迈实则中年而立的男子盼也盼不到的。
再轻啜一口爱妻亲手砌泡的香茗他笑的一脸幸福,见他如此开怀坐在对面的女子轻笑摇头。「世途。素还真一不在你就乐成这样,似乎不太好吧。」
「呃。青衣,你就让我高兴这段时日吧,否则等他回来我又不得闲了。」笑着的脸庞为那句话垮成一副苦瓜样,此时不把握何日会再有,虽是有着抱怨但他也已是习惯被素还真唿来喝去了,近日的悠闲可是万分难得的他说什么也不想坏了好心情。
青衣宫主又是笑着摇头她当然知道屈世途在想什么,但或许是住在琉璃仙境久了也被此处的主人感染上捉弄屈世途的乐趣。纤纤玉手把玩着摆放在桌上的茶杯,脑中正转着该怎么捉弄丈夫才会更有趣时一道光影突尔落在他们面前。
「屈世途,素还真在吗?」收起忧急的俊脸上持着的仍是众人所熟悉的冷漠,但出口的话却是反映出他的焦虑,礼节皆忘,只盼此地的主人能给他想要的答案。
「啊。原来是六絃之首,真是好久不见了。找素还真有什么事吗?他人不在琉璃仙境。」对一身紫华贵为玄宗之首的苍他也只见过寥寥数面,而自魔界被封印后苍便宣告真正退隐,今日突来的造访让屈世途心想会否又是有事发生了。
「可知他何时回来?」满心的期盼在得知素还真外出时有那么一瞬间起了烦躁,他迅速挥去那抹不快仍持希望的问着。
但屈世途却突起难色不由自主的看向青衣宫主,虽只是反射性的动作但见青衣宫主螓首微点他的为难便瞬间消失了。「不瞒絃首,其实素还真偕同谈无慾已经离开琉璃仙境有半年之久了,他并未告知前往何处只说等事情结束便会回来。」
「这.......」连这最后的希望也被抹灭他实难再持着冷漠的表相,剑眉微蹙银灰色的眼瞳流露出重重的焦忧。
「絃首是有什么紧急的事吗?或许一页书能帮的上忙。」见着那张淡漠忽尔凝起的忧愁屈世途立即给了他另一个希望,只望苍并不是刚从云渡山过来才好。
「多谢。」他怎会忘了还有梵天呢?心思被牵动的如此杂乱居让他没想到还有一人可询问,向屈世途一颔首他又化光飞离了琉璃仙境。
「世途。」青衣宫主轻移莲步凝着微忧的一张丽颜来到表情变的严肃的屈世途身侧,曾经在武林中奔走的她就算以为退隐之身仍是感觉的到苍的那份不安。
屈世途轻嘆一声收回对那道光影的注视,「罢了。我们能帮的也只有这样,一页书应能给他更多的帮助。」身为琉璃仙境的管家对于这种力不从心他已是习惯,拉着青衣宫主再次坐落桌案前,挥去那股无力两人又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
第九章
寂静深幽的隧道内在离洞口处约莫数百尺的地上有个见不到底部的大洞,洞口边缘的小石块抓不住其余沙土无声无息的突尔滚落,卡锵卡锵的重重迴声是小石块碰撞到了坚固的岩壁所发出的,几声之后又归回了平静。
突然,大洞之内传来急烈风声震动了边缘上不怎牢固的土石,须臾,两道身影映声飞出洞口。一落实地抱着人就欲往出口走的颜莫熙却被身后的白影扯住了手臂。「等等。一步莲华尚未脱险。」祈桦蹙着一双剑眉张望黑幽幽的大洞,他思虑着是否该回去帮助欲捨身的白衣佛者。
心知他的担忧但一步莲华会与袭灭天来直接对上便是希望他们能安然离开,虽有着不想拂逆了佛者大义的想法但颜莫熙也同是望着深不见底的洞内。「那.......」
当他有着再回洞内的念头时一道浴血的白影突地跃出黑洞,一见本该先行离开的祈颜两人伫在原地一步莲华一声轻喝直朝洞内发出数掌。「快离!」
未及庆幸佛者无恙祈颜两人也知事情尚未结束,身影一动皆往出口飞奔。三人方离洞口数步袭灭天来已领着魔将们来到,「七佛灭罪?焚世天火。」为阻拦追击一步莲华不顾受创之体硬是再使出灭魔之招,神圣天惩佛火直袭领在前方的魔影。
但灭魔焚世的火焰却在魔影珠鍊轻甩之际立即消失无踪,「一步莲华,究竟是你退步了还是那一击真重创了你?灭罪招式看似宏大不留情但威力却大不如前。」魔影内心虽是微微纳闷但能击败那道不容于世的半身是他最希望的事,只是此时他也有着那么些微胜之不武的不悦感。
「你忘了吗?」惨白又不断冒出冷汗的圣颜上仍是持着那股平静,忐忑、害怕在越为陌生的话语中不断聚集在那颗佛心凝成一股剧烈的疼痛,是.....心痛啊......
不明的话意让魔影的笑容又再次邪残,伫立原地他直视着留下那句话后又逃离的身影。「去吧。」轻声一令以吞佛童子为首的四人皆展开身形再行追赶。
独留的魔影缓缓漫步,此时他才开始想着从醒来至今所发生的事。忘了什么?有什么事是吾该记得的吗?记忆,只在那日从傲巅回来后小憩了阵,怎会一清醒却是身在异处?又为何一步莲华还活着?端看那个名叫岳絮的男子与风流子、玉蟾宫一同应是策划了什么事,看来在吾空白的那段记忆中似乎有着特别有趣的事。
再度勾起的魔性薄唇是不恼于遗失的那段记忆,暗黑魔身轻盈一晃追上了快临出口的身影。「荼黎掌。」
只余数十尺的路程却被身后勐烈的掌气阻了去路,祈颜两人急剎脚步一转身便是持剑备战,一步莲华更是立于他们身前挡住吞佛童子等人。「连你也忘了吗?」最熟悉的两名魔者前一刻明是相扶相持奈何此时却是兵戎相向,佛者的心怎堪再如此受折,昏迷中的紫影若是醒来又怎接受这事实?
白衣魔者金眸微瞇不欲多言提剑便斩,风流子三人也同时展跃身形欲格杀祈颜两人,可一步莲华在闪避朱厌攻击同时突发一掌阻了三人去路。「想过此地就先击败吾吧。」浴血的白色身影缓绕白玉珠鍊于双掌,备战之势是震慑身前四人最不可侵犯的神圣凛然。
风流子三人对看一眼立即各自展开对佛者的攻击,但吞佛童子却不欲加入般静立一旁观战。
风流魔子瑟琴在抱一拨动便是刺耳尖锐欲夺命,那是无情攻击也是扰乱佛者心境的摄魂之音。平息内心纷乱的一步莲华不为琴音所扰,双手翻动就是梵文之印挡下阵阵魔音。但一波方停另一波又至,岳絮长刀斩噼之间是狂横气劲直扑圣然之影,一步莲华持鍊之手一声沙响再挡攻击。
玉蟾魔姬笑意柔妩又残冷,手中綵珠突飞离手直袭佛者背心之位,白衣佛者额首缓动,脚步轻移又是以珠鍊挡下这波突袭。
三人攻击接连被挡但却使他们的好战之心更为狂盛,风流魔子突施眼色,接获讯息三人又同时提起气劲,「玉蟾散华。」魔魅之气同綵珠再行飞扑,「瑟冷西城?闻声丧魂。」夺魂之音更甚方才,风流子再拨琴弦是迷幻也是蚀灵,「妖雷斩。」霸气长刀勐然旋起强大雷火随着綵珠、琴音同袭立在三人中心的白色身影。
「七佛灭罪?焚世天火。」灭魔之火瞬间扩散佛者周身,威势之强、蔓延之快再挡下攻击后直焚风流子三人。
佛者威能让他们三人更加心慑,未及脱离已被佛火之气震退数步同是受创。「赦心炎。」但此时静立不动的魔者忽尔出手攻击脸色更为死白的佛者。
身上伤势明是更为加重,脚下浮动明是摇摇欲坠但一步莲华仍是强撑着,一挡下临身魔火他额首一抬灰白的唇上低低轻喃。「曾有人说我过于固执,现在我同样不死心。吞佛童子!」在叫唤之中他突尔睁开双眼直视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七佛灭罪?如来大悲。」灭罪之招再施第三层,是欲退敌抑是不再留情?
速至攻击的魔者在见到那双琥珀时有了一瞬间的顿愣,但怔愣之时灭魔气劲已临眼前,「七邪荼黎.化天大法。」始终静观的魔影身形一动居是立在吞佛童子之前,双掌扯动暗黑珠鍊便是七邪灭佛之招化去佛者攻击,「狱龙没午。」乘胜之击是魔影脚步轻踏唤出了九泉蚀灵之龙。
在七邪之能与七佛之招相互冲击之时一步莲华已是口吐朱红踉跄了数步,神智稍涣间九泉黑麟又低吼狂袭,就这么一瞬间他已是命在旦夕,眼看黑麟将噬他却无法做出任何反应,是真受创过重无法反击抑是心里哀恸不欲反抗?
「明圣剑法!」突来凌厉剑气阻挡狱龙蚀灵,袭灭天来微诧之际祈颜两人再扫气劲,拉住一步莲华就直往洞口飞奔。
「日月才子吗?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一步莲华,不该存在的就得永远消失,你逃不了的。追!」对于身份已暴露的祈颜两人袭灭天来对今日之事有着更为浓重的兴趣,黑色身影一动再行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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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佛气盈绕在眼前的山坡上,一身紫华的道者凝着最后的希望脚步不停的直往山内奔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