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彩虹号

分卷阅读129

御宅书屋备用网站
    那对姐妹不断的回过头来看我所在的岸边,我也看到了她们最初的眼神。

    接下来,我继续欣赏村里捕渔的美景。

    那一娓娓肥硕的大头鱼,鲤鱼,鲫鱼,还有塘鲺,白枪鱼,不断的跳动,拼命的挣扎,但在偌大的渔网里,它们终于无处可逃,最后成为了日常的盘中餐,肚中食……

    六

    后来,我不止一次看到过那个领着那对姐妹的女人。

    这个中年女人,比我母亲还要年长一些,所以那对姐妹的年龄也许比我哥还要大一点。但只有大人时常出现在村里的大小马路上,而那对姐妹,我想我确定不知道更多了,因为再没碰到过她们。

    七

    读书以后,日子感觉少了很多,也短了。

    唯一的改变,就是我路过那对姐妹老家的次数多了起来。

    其实,严格来讲,她们或者她们家,能不能算是瞿氏塘的人或族脉,还是称作瞿氏塘村的宗人更好,有待进一步的确凿。

    住家距离大水塘较远,加之年龄的数差,她们和水塘旁的小孩子当然也就玩不到一块去了。可能因为偶遇的缘故,又或者是她们长大了以后,面容姣好的客观原因,才会令人记得住,有时还被用来当作消遣的无辜对象。

    ……

    同样的路,我一来一回,便是走了两次。

    傍晚,黄昏,夕阳西下。我沿着去时的路又走回来,这时的乡村荒野,可以十分肯定的渺无人烟了。此时的晦暗,本应使我害怕,但在美丽彩霞的映照之下,再紧绷的内心也会轻松愉快。不过这种愉悦的心情很快伴随着来时熟悉的记忆而终止,这次我不得不动起手来,快速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从远方的一边走到当下的另一边,再也看不见什么人。

    直到甩开记忆,我又悠闲的走在两旁杂草灌木高过头的小路中间,突然发现前面站着一个人影,把我吓得不轻,而我只能故作镇定,从容的走了过去。

    我想我认识那个人,但却不知道她是谁,令我印象深刻的东西,远不是她的名字或姓氏,而是那个惊悚的隐影。

    至此,我的心里又多了一个秘密!

    八

    路过的次数多了,我终于得知那对姐妹的名字,她们的母亲总爱站在门口呼喊她们回家吃饭。就像这样:“宁……静……吃饭啦!”

    至于她们是不是就姓瞿,我想大概、或许、应该是了吧!

    九

    在夜游神的眷顾下,我果然还是睡着了,昨夜好像做了一场梦。

    在梦里,我又变成了昔日的小男孩,只有十三岁,哭过,闹过,也曾这样过,然后那样过,然后怎样过,便没有然后了。

    关于宁静姐妹的生活,我后来听说过一些,都是很圆满的幸福家庭,她们的先生,一个是公家的专员,一个是开公司的大老板,门当户对得很。

    十

    果然,优秀的人始终会被铭记,而不优秀的人早已被遗忘,是这个理了。

    这不,我的人生记忆里就曾有过一对孪生姐妹!

    ☆、帮凶大白

    “他说他只是帮凶?”

    老D忽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忽然失神的喊了一句,右手依然夹着一根淡灰雪茄,左手握着手机紧紧贴着耳根,重复了另一头内幕者的话。

    然后,老D又难以置信的问那人道:“他真的这么说?”

    以上两个疑问,没有确切的答案,但老D心里已明白了另一个问题……

    今年9月初,袁氏集团突然宣布破产清算,将进入法定处理程序。

    资本逐利的时代,市场何时都是这样暗流涌动,充满不确定性。比如说之前还是千亿市值帝国的袁氏集团,好似眨眼的时间,瞬间说没就没了,但何足为奇。作为昔日的明星企业,如今徘徊在覆灭的边缘上,坑害的远不止大股东——袁氏家族,还有那一批批曾对它寄予厚望的中小股东,后者才是真正的受害人。

    亲手毁掉自己缔造的科技帝国,创业者袁枚毫无扼腕的感觉,至少他从未为此痛惜落泪。但值此凄惨境况,他也自觉无颜再见江东父老,常对人说是要一人独自流浪异乡他方,后竟遽尔神秘的失踪了。而另一天边的小镇,这里平均海拔有几千米,在那一座静静的高山,正在攀爬的挑战者远不止一个人。作为其中的一名登山爱好者,袁征难得脱离繁杂的公司事务,过上了自己想要的闲暇生活,这些外地难忘的旅行阅历,使得他的眼界变得更加开阔与豁朗,更有利于自己从策略上处理家族之外的独立事业。至少,父亲袁枚再也不能对自己的管理指手画脚,袁征一直都这样想。

    回到了蛇城,袁征主动去找了老D。

    据江湖传闻,在充满腥风血雨的资本市场里,形成了多支博弈力量,恃强凌弱,以大吃小,其中以老D作为带头大哥的金石系为领头羊,就连公管部门也得忌他三分,怕的是他手中那些带血的筹码。然而关于老D,外界从无得知关于他的详细信息,不过唯一能确定的一点,他是个爱抽雪茄的男人。

    这是一个晌午,天气还有些点燥热,在河宾佳园的私人内湖里,建有一个十分古雅的凉亭。

    独自漫步,袁征悠闲的走在水边的木桥廊道上,远远看见了一团黑色的小物体,待至距离慢慢拉近后,才看清楚那原来是一只黑天鹅。那种深刻的颜色,真是黑得光芒四射,犹如清水里的一滴墨汁。它也是孤零零的没有同伴,浮在静谧的人工湖面上,时而游弋,时而洑首,始终活动在凉亭的不远处。

    见到老D后,袁征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陌生人,他的样子相貌,尤其是额头上的那颗黑痣,跟父亲向自己描述的一模一样。

    “你来啦!”

    “让您久等了!”

    “你比你爸准时多了,还有礼貌!”

    “是吗!那我很欣慰,没让您失望。”

    老D摆摆手,一副自我安慰的苦脸,笑向袁征说:“失望倒是没有,但在资本市场里,情绪上的波动是最没意义的。操盘者必须学会冷静和麻木,就像你现在这样!”

    “哪样?”袁征问。

    “明知前方就是万丈深渊,也要毫无顾虑的走下去……”老D的眼神这时充满了凶厉。

    “我爸在哪?”

    “这个问题,该问你自己!”

    “他们都说只有你知道他的下落!”

    “他们?”

    “就是他们……”

    “那你去找他们就行了,何必非要见我!”

    愣了一下,袁征再没说话,看着此时看着黑天鹅的老D,双手扶在亭子的栏杆上,相互保持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几分钟。

    须臾,老D转过脸来,正像他刚才转过去的那般,还是什么也不说,而是缓缓的站起身来。

    这时,袁征才发现和自己说话的人,是一个头发黑白相间的佝偻中年男子,明显带有知识分子的天生气质,很像大学里的讲师,或者往高一点说,教授!

    “走吧!”老D说完时已走在了前面。

    袁征依然没有说话,只是跟在老D的后面,不一会便进了一栋精致的别墅。

    在欧式风格的柔软沙发上坐定后,老D意味深长的对袁征说:“小征啊!你父亲的事,可大可小,但不管如何,他不该那样做!”

    “也许是他一时糊涂,希望您能帮他一把!”袁征恳求道,脸色很难看,像是初愈的病人。

    老D又摆摆手,连声说:“不不不!错过了当时离开的机会,现在只有他自己能帮自己!”

    这句话又令呆坐一旁的袁征一头雾水,不懂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始终将他蒙在鼓里。

    几乎是袁征与老D见面的同时,另一场审讯也在蛇城的某个角落的问询室再次拉开帷幕了。

    审问员:你以为什么都不说就能逃避罪责吗?

    袁枚:(沉默)……

    审问员:回头看看你身后的八个大字,是什么。

    袁枚:(其实他不用看也知道,是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警示标语,但还是像上次被抓到时的沉默不言)……

    审问员:拒不交待事实,如何争取为你从轻发落,请你不要自寻绝路……

    袁枚:(听完对方的话后不久他又重复了第一次被提审时的观点立场)……我之前说过,在这件事情上,我只是,其中的一个帮凶而已,其余的什么事,我不知道!

    审问员:幕后指使者是谁?

    袁枚:(沉默)……

    审问员:如果说出来,将是你的立功表现,可以向法官替你求情。

    袁枚: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从没见过他。

    审问员:那请你说说事件的整个过程。

    袁枚:你们不是已经调查得很清楚了吗?

    审问员:有些细节,还请你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