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老子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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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鸿添:“……”

    白客顷:“墨大人你继续说啊,我在听啊。”

    墨鸿添:“白小公子,我知你东灵白家是无辜的。”

    白客顷:“哦……”

    ☆、第四章  老子曰

    清晨的露珠湿润了空气,空气滋润着青草,青草下的七星瓢虫爬到了花枝上,花枝上的花骨朵飞来一只白色的蝴蝶。

    白蝴蝶飞呀飞,飞入竹屋前的一枝花……那枝花被风吹入空中,空中的燕子趁机叼了去。

    燕子衔泥叼花飞上屋檐忙筑巢,巢下的蜗牛背壳嚼叶爬上房门连喘气。

    “阿嚏!”墨过刻背着包袱来到了竹屋前,打了一声喷嚏。

    因这一声喷嚏,蜗牛滑了下来,燕子窝滚了下来,蝴蝶飞了下来,七星瓢虫掉了下来。

    “阿嚏!”墨过刻又打了一声喷嚏,竹林子中的叶儿落了下来,竹林子中的溪水流了下来。

    “阿……”一团纸从屋上飞了下来,飞入了墨过刻的嘴中。

    还未等墨过刻掏出嘴中那团纸,屋上便传来熟悉的声音。

    “墨公子你为什么不去请大夫看看病?”

    墨过刻抬头一看,便瞧见一位好看的少年郎趴在竹屋上。

    那少年郎手执毛笔,眼看竹林,应是在画着什么。

    墨过刻有点呆。

    白客顷手一歪,墨渍洒向白纸。

    白客顷再次揉着画毁的画,丢到一旁。

    墨过刻掏出嘴中的纸:“白小公子莫不成便是来教我的夫子?”

    白客顷看着揉成一团一团的纸,想了想。

    墨过刻等了好一会儿,上方才传来声音。

    “夫子?原来我是你的夫子啊?”

    白客顷歪了个头,笑了笑,一只白蝴蝶飞落指尖,竹叶飞入风中,暖阳在竹屋后升起,画面好看极了。

    墨过刻拆开纸团看了看,令人奇怪的画面呈现眼前,那纸团尽是晕染一圈圈的墨渍,简约却又蕴含着深层的墨色,有叠加之感。

    白客顷:“唔……你可以画幅画给我看看么?”

    墨过刻笑了笑:“我若是会画,又岂会遇见你。”

    清风拂面,竹叶散落空中,指尖的蝴蝶飞走了。

    白客顷玩弄着手中的毛笔:“你好像很喜欢调戏我。”

    墨过刻:“第一次见面,我在上面,你在下面,第二次见面,我在上面,你在下面,第三次见面,你在上面,我在下面……我倒是从没接触过你,我说话再怎么过分,你若是能打得到我,我……”

    墨过刻一顿,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手中的毛笔又被玩坏,看着成了渣渣的毛笔,白客顷丢到一旁:“哦,那我还真是可惜了……”

    大东都,朝堂上。

    小皇帝翘着二郎腿,看着新递上来的奏折,颇为不满:“众卿家可还有何话再说?”

    王大臣站出:“禀圣上,三年一度科举已入榜,状元是留在都城还是去异乡入职全由圣上心意。”

    小太监拽了拽小皇帝。

    小皇帝瞧着帘子后听政的太皇太后,继续翘着二郎腿,摆足了架子,干咳一声:“天降洪灾,三年一小劫,五年一大劫,扰朕心烦,都城已安泰民乐,无需待……”

    刘大臣站出:“启禀圣上,大理寺卿一职应继后人,墨大人年衰体老,早已力不从心,三年科举状元若离去,那关押在牢中的牢犯岂不是……”

    小皇帝一听,奏折砸在刘大臣头上,怒道:“刘爱卿你好大的胆子!公然咒同僚年衰体老!”

    全朝上下惊了惊,连忙跪下:“圣上息怒!”

    小太监又拽了拽小皇帝的衣袖,小皇帝又瞥了一眼帘子后的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轻抿茶,揭开茶盖拂了拂茶芽尖儿。

    小皇帝又坐回龙椅:“待墨爱卿何时累了再说。”

    包大臣上前一步:“启禀圣上,那科举状元又如何是好?”

    小皇帝又从太监手里拿起奏折砸了下去:“科举制度早有标明,笔墨才情不够还妄想走后门捞大理寺卿一职?谁给你们的胆子?”

    一旁的太皇太后咳了咳,小太监又拽了拽小皇帝的衣袖。

    小皇帝一脚踹了过去,那小太监呜呼一声倒了地。

    小皇帝不顾死活的脱下龙袍,甩了过去:“那么喜欢龙袍,给你便是,垃圾玩意儿。”

    众臣愕然,忙低头。

    太皇太后手一挥,御前侍卫持刀上前,两把明晃晃的刀架在小皇帝脖子上。

    太皇太后:“将那冒犯龙体的小太监给哀家拖出去斩了!”

    小太监当场吓晕了过去。

    一番闹腾,早朝换来新的小太监。

    小皇帝被架在刀口上上完了早朝……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臣有奏。”

    “何人启奏?”

    “墨鸿添大理寺卿。”

    “准奏。”

    “有关东灵白家吏部尚书一事。”

    ……

    回养心殿的路上,小皇帝想了又想,气的一脚踹翻路旁的花盆。

    可气!可气!着实可气!

    他,东沪雨,一个傀儡小皇帝,在一场宴会上没能护得了东灵白家,竟害得贼人有机可乘!太可气了!若大理寺卿一走,何人还会站于他身后?想他一代君王,竟遭贼人掌控,着实可气!

    吏部尚书已死,忠臣亡于君手下,若墨家也受牵连,想他何时换有自由之身?

    太皇太后暂时杀不了他,他也暂时杀不了太皇太后,太可气了!

    朝堂上,看着那些大臣就气不打一处来。各个都是些墙头草,风往哪儿吹,便往哪儿倒,都是些势利眼!

    新状元乃是太后一族,新状元若代替大理寺卿一职,太皇太后那贼人可有想过后果?

    胸无点墨还妄想贪图不应有的待遇?更何况东灵白家仅剩的人还关在里面,若换了大理寺卿,他们无一活口。

    想到白客顷和白依熙,小皇帝再度踹翻路边花盆。

    随着花盆的翻倒,记忆又回到三人初遇那时。

    “小太子,你的窝要被掀翻了,你还不赶紧过去。”坐在宫墙上的白客顷依旧戴着那水色的薄纱围脖,依旧笑的很干净。

    小太子指着宫墙上的男孩儿,佯装动怒:“大大大大胆!你好大的的的胆子!竟让本太太太子仰视你!你你你你可知罪!”

    白客顷捡起宫墙上的石头丢了下去,只听得一声“咚”,那石头便沉入水中。

    “……我听说小太子见到喜欢的人儿就会结巴……原来小太子有断袖之癖啊……”

    “胡胡胡胡胡胡说!”小太子又气又恼,有点无可奈何,气的上前踹了踹红色宫墙。

    小太子踹了几脚,那宫墙留下了几个脚印……

    柳叶飘飞,夜色下的湖面一片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