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老子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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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墨过刻回来,白客顷靠着后门,玩着手中的狗尾巴草,看着天上的星星。

    墨过刻:“那恶犬解决了?”

    白客顷:“嗯……”

    墨过刻:“怎么解决的?”

    白客顷:“它走了。”

    墨过刻一惊:“那岂不是……”

    白客顷歪着头:“它去了万劫庙……”

    墨过刻走上前,有点愕:“你莫不是把人家狗给拐走了?”

    白客顷:“它走了,可我在这儿。”

    风儿吹过,墨过刻忽闻到一丝血气:“这儿有血气。”

    白客顷:“哦……”

    墨过刻:“你莫不是把狗杀了?”

    白客顷:“我不喜欢吃狗肉。”

    墨过刻想了想,从腰带拽下钱袋,系在了栓狗的木桩上:“那算我们买下了。”

    墨过刻拽下钱袋时,那腰间的玉佩晃了白客顷的眼,白客顷看向那枚玉佩。

    那玉佩是白色的,玉佩上刻有花纹。

    白客顷仅看了一眼,便转身走了。

    此时,正赶向万劫庙的大黄狗在大街上停下了四足。

    红色的花轿被四个贼人抬走,花轿子里传出细碎的□□声,那□□声就像是夜里的虫叫。

    过路的路人听不出来,可它听得出来,它的耳朵灵敏的很。

    大黄狗欲去追,可想到白客顷的话,又退了几步。

    再三犹豫,那大黄狗还是追了上去。

    那花轿是刘府的……

    刘府,新郎官醉醺醺的推开雕木门,走入洞房。

    洞房一片红,新郎官一手掀开红盖头,亲了上去。

    当摸到手下硬邦邦的时候,新郎官吓得后退几步,一时清醒了不少。

    刘府进入了警戒状态。

    在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事件下,白客顷与墨过刻被新郎官当成市井流民给哄了出去。

    某处……

    踩碎枯枝的声音响入半空,四个大汉抬着花轿,七拐八弯的绕着山路爬上了山。

    山由密林围绕,密林下是稀泥铺成的路,路上有不少石子,在石子的阻拦下,路很陡,轿子很晃。

    花轿里的娇娘子就算盖着盖头,也能给这山路陡出怀孕来。

    不过就算被陡到想吐,也不能吐。

    此刻的娇娘子,口塞麻布,手捆麻绳,身穿着一袭艳红的嫁衣被摁在劫匪的怀里,动弹不得。

    唯幸的是,新娘子虽动不得,却能看得。

    可不幸的是,新娘子现如今因自身的原因,看不得。

    新娘子此刻早已哭的不能自我,那一滴滴的泪水掉啊掉,哪儿还能看得清劫匪是何等样貌?

    若劫匪生得俏,那也算不亏,随了便是,可倘若劫匪貌比雷公,那她……她可如何是好啊?她倒不如死了算了!

    新娘子越想心越痛,越想泪越流。

    要知,被劫了,则算是被毁了清白。在大东都,姑娘若被毁了清白,夫家是不会要的,哪怕姑娘回到娘家,娘家也不会要,娘家只会以姑娘为耻,逐出家门。

    一想到逐出家门……新娘子更是哭的稀里哗啦。

    想她一个姑娘家无依无靠的,定会饿死在街头。

    真是可惜了这一桩好亲事,她可是好不容易求得家里人让她嫁给刘郎。

    刘郎今年赶考高中,若没这些遭人心的劫匪,她现在怕已是状元夫人,可……可为何会落得这般田地!

    在熬上那么几年的话,她更是大理寺卿的夫人!

    想当初,她可是瞅准了嫁了啊!刘郎与太后一族,若攀上这等关系,她的家门会以她为傲,皇室贵族什么的也要敬她一分!

    可为何?为何?究竟又为何?

    京中风势局已定,若在熬过几年,等那小皇帝被踹下位,她的刘郎又岂止区区几品小官?她又岂止是一个夫人?

    更何况,刘郎许诺她正室之位!正室之位!正室之位啊!她这一被掳走,所有的计划都泡汤了!

    更何况,想她一庶出女子能嫁的一个正室之位已实属不易。可……她的正室之位啊!正室之位啊!她比那些个小妾庶出的都要风光体面啊!

    想到这些,新娘子哭的愈发难看了。

    遭这一哭,后边搂着她的劫匪头嫌哭的闹心,一个盖头揭下,一个巴掌打在了新娘子的脸上:“给老子安分点!”

    盖头被揭下,新娘子被打懵了,看着眼前的劫匪,她感觉心跳的好快。

    眼前的劫匪倒是不如话本中的那么不堪,可……可,可脸被那盗匪打的好疼。

    盗匪瞧着妆花了的新娘子,在看着刚打向新娘子的手,心里万分嫌恶。

    那手都是新娘子脸上的□□,新娘子的脸上……难以启齿。

    盗匪又一个巴掌打了过去,啐了一口:“本以为掳走了个娇娘子,岂知是个会画脸的丑八怪罢了,真是恶心,脸上都是粉,老子看着就想吐。”

    脸上挨一巴掌,新娘子又被打懵了。

    事情发生了戏剧性的逆转,新娘子这个外貌协会原本还嫌弃劫匪丑……可,这个劫匪倒是嫌她丑……

    木办法哩,新娘子也算自作自受。

    ☆、第八章  老子曰

    马车远去,人云离去。

    赶回刘府的大黄狗被新郎官踢出了大门。

    大黄狗蹲在门口,舔舐着身上的伤口,有点苦闷。

    想它追着劫匪前去匪窝,又连喘着气赶回来……难道只是因为它与他们不是同类,所以在他们的眼里它就是下贱的物种吗?

    它懂得报恩,因一碗饭,它肯豁去性命为他们死。可为什么那些人总是要作践它?

    那些人叫它“狗”,它接受了。可为什么他们说别人是狗,别人会生气呢?

    那是鄙视么?那是看不起么?

    从起初的感恩,幻化成了惧怕……狗到底是人类的朋友还是人类的奴隶……

    一辆一辆马车行驶在道路上,一个一个路人游走在道路上……

    啪嗒~雨滴砸向屋檐,又沿着瓦片掉了下来。

    雨滴掉到大黄狗的脑门上,大黄狗傻了一下。

    啪嗒~又一颗雨滴砸在了大黄狗的脑门上,大黄狗又傻了一下。

    啪嗒啪嗒~待大黄狗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抖了抖身上的黄毛。

    那身黄毛随着大黄狗的动作,轻微颤了颤。

    等大黄狗抖完后,它才知道它刚刚被人打的没有多少毛可以抖,而且,它身上也没有多少雨水。

    轰隆隆,天上的乌云集聚在一起,雷电劈了下来,哗啦啦,一场暴风雨来袭了。

    大黄狗躲在屋檐下,冰冷的雨滴砸在它的身上,遍布身上的伤口刺疼刺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