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没事都要欺负一下官差的囚犯呢?
总是跑到别家牢房做客的囚犯呢?
都不见了……
……
大家越了狱,都不会逃,买了东西就会回来,玩的开心就会回来,看了世俗就会回来。
因为他们没有了家。
大家都和他们一样,家族灭了。
看得开了,死便死了。
大家都觉得在牢狱中,比外头好。
因为大家同病相怜。
尽管随时会死掉,可是……早就没了牵挂了,不是么?
都不见了。
看不见他们了,听不见他们了,摸不见他们了。
好像,就这么不见了,都这么不见了。
白客顷走向刘渡海牢门,看着倒在地上的二人。
绝不可能是墨老爷干的。
万劫庙。
小和尚:“去寻的僧人至今都未回来,听一些路过乱葬岗的人说,他们……应是死了。”
“死了……”白客顷看着天上的枯叶,恍然失了神。
熙儿死了?须草也死了?
“熙儿要吃米糕。”
“弟子要去山下做米糕。”
“须草还没回来?”
“师父,他去山下做米糕了。”
“须草还没回来?”
“师父,他去山下做米糕了。”
“须草还没回来?”
“师父,他去山下做米糕了。”
“须草他怎么天天去山下做米糕!庙里不是有吃的么!”
“师父,须草喜欢做米糕。”
“哥哥,熙儿喜欢吃米糕。”
“……”
“须草,你怎么天天跑到山下?主持都发火了。”
“是啊,须草,咱几个都为你挡了一通骂。”
“须草,你的经书,下山一次,抄十遍。”
“须草,还有佛经,做次米糕,抄十遍。”
“……”
第二日,刑场上。
墨过刻坐在离刑场近的屋顶上,买了一筐烂白菜和臭鸡蛋。
白客顷靠在客栈二楼窗前,看着街上的人。
街上的游人看着行驶过来的囚车,纷纷抓起烂白菜砸了过去。
囚车中的人,是刘渡海和顾一琉。
刘渡海不说话也不吭声,顾一琉也是。
烂白菜砸在身上,很疼,臭鸡蛋砸在身上,也很疼。
待囚车来到了墨过刻下方,墨过刻一个筐子砸了下去,恰好砸在刘渡海的脑门上。
刘渡海疼的往上看去,看到了坐在屋顶上的墨过刻,心中暗暗记下了。
墨过刻又一个筐子砸了下去,又恰好砸在刘渡海的脑门上。
几十多个臭鸡蛋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那些个蛋液全黏在刘渡海身上,刘渡海疼的龇牙咧嘴。
挤进人群的大黄狗看着刘渡海和顾一琉,跟在了囚车后头。
那些个围观的路人拿烂菜叶子扔在刘渡海和顾一琉身上,二人身上挂了彩,大黄狗吼着那些路人。
尽管大黄狗很凶,可那些路人也不是个好欺的,依旧砸。
在路人的唾骂下,囚车载着二人来到了刑场。
刑场极大,刽子手举着大刀,举起酒壶,含了一口酒水,喷在了那大刀上。
大刀上染了不少血,可依旧锋利的如初买那般。
二人被官差押上了刑场,大黄狗也跟上了刑场。
大黄狗围着二人转,有几分不舍,它的主子……要死了?
天上的白鸽咕咕叫了两声,飞到刘渡海的头上,踩了踩。
刘渡海甩了甩头,似是想甩开头上的白鸽。
可还没甩,头就被刽子手按住了,按在了断头台上。
遭刽子手这一按,白鸽也飞走了。
刘渡海不甘心,可……又有何办法?太皇太后抛弃他了。
顾一琉也被按在断头台上,顾一琉当场哭了出来。
她只不过是……是想嫁个好郎君罢了,怎,怎的才几天便要因郎君死在了断头台上?
这不是每个未出阁女孩的梦么?为何啊?
从小娘亲便教导她,男子爱不得,女子脱了富贵男子便难活,平日装装样子便会好过。
可为何啊?她没嫁几日便要死于断头台,早知如此,她不依了。
什么装样子啊,都见鬼去吧!她也想像其他女子那般,好好活着。
当初什么的皇室贵族都去死吧,她若是能活下来,她要好好活。
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脑中乱窜,顾一琉流了一脸的泪水。
大黄狗在一旁看着也伤心,别过了头。
远处的白客顷看着刽子手手中的刀,将袖中的残花丢入风中,就这么任风流去。
残花吹入了空中,风儿将残花吹入了墨过刻的怀中,墨过刻愣了一下。
刑场上坐着的房大人瞧了眼天色,抬起茶盏,揭开茶盖,抿了一口茶:“斩了吧……”
大黄狗狂吼,可无人理会它。
刽子手一听,抬起大刀,欲挥下去,可不知为何,不知哪儿刮来一阵怪风,待在睁开眼时,刘渡海在眨眼间便已不见了踪影。
独留下泪花闪闪的顾一琉。
☆、第十六章 老子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