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有那么点东西遮住了眼,遮眼的东西明明是让人不喜的存在,可它却想做这遮眼的东西,来证明它的存在。
一张风儿吹来的纸落入了白客顷的手中。
那张纸上写着……他与墨过刻。
纸很多,飞满了整个大街小巷。
那纸得内容,大概是他与墨过刻是如何行床事的。
正如白客顷当初撞见刘渡海与那男子……那样。
写这些东西的人,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写的。
该有多羞耻便有多羞耻。
墨过刻也收到了那张纸。
墨过刻收到那纸时,愕了一下,待打开那纸,他发现,他倒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生气。
他的确是喜欢白客顷。
好看的男孩子,谁不喜欢?再加上,他本来就喜欢白客顷。
白客顷摸了摸脖子上的薄纱,看着落下去的夕阳,手中的药瓶一滑,掉了地上。
他的命本来就不珍贵,又何苦拉别人下水……
皇宫。
小皇帝带着兵马冲入了太皇太后的寝宫。
小皇帝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寝宫,二话不说,一片厮杀。
他与太皇太后没什么好说的,他不想当皇帝。
正如当初,太皇太后不愿入宫。
太皇太后也有一段情缘,可惜的是,因家里人,断了。
那年,也是个雨日,十六岁的颜瓷太皇太后划着小船路过小镇。
那小镇很美,有很多小巷街道,也有许多青砖瓦房……还有很多竹楼酒馆。
酒馆总是围着很多人,那些人,全是女孩子。
因那酒馆不许男子入内,所以,围着的都是女孩子。
可能酒馆老板受了段情伤吧,所以才不许男子入内。
那些女孩子来此,各有各的目的。
有的女孩子是为了郎君打酒,有的女孩子是为了寻新鲜提酒,有的女孩子是为了爹爹带酒……
那些女孩儿们挤来挤去,有不少女孩儿被挤了出来。
其中,就有一位总是被挤出来的女孩子。
那女孩子脸上有块疤,很浅,不深,却可爱极了。
那疤长在额头上,像只闭上的眼睛,跟二郎神有的一比。
那女孩儿应是个清苦人家,身上的布料极粗糙,尽是针线缝合的痕迹。
太皇太后上了岸,那年的太皇太后还不叫颜瓷,叫余乏瓷。
余乏瓷上岸后,来到了那家酒馆前。
那女孩子又被挤了出来,恰好挤到了她的怀中。
余乏瓷没有躲开,只是看着怀中女子。
那女孩儿忽感身后有什么,回过头。
余乏瓷看着怀中的女子。
怀中的女孩儿瞧见身后的余乏瓷,尴尬的笑着:“姑……姑娘,不好意思啊。”
余乏瓷:“姑娘,打酒?”
女孩儿嘿嘿一笑:“是啊。”
余乏瓷夺过女孩儿手中的酒壶,走上前。
那些个挤来挤去的女孩儿们瞟见余乏瓷,全都无视了。
呼~风儿吹过,还没待女孩儿们反应过来,余乏瓷已提着打满的酒来到那女孩子的面前。
女孩子接过酒壶,很是开心:“姑娘,你会武啊?”
余乏瓷思量了会儿,看着她:“不会。”
女孩子:“那姑娘你是怎么做到一下子就……就提酒过来?”
余乏瓷凑近她的面前,压低了声音:“挤进去的。”
女孩子:“啊!那么快啊?”
余乏瓷:“我来此地游玩,我可否在姑娘家借宿几日?”
女孩子想了想:“可以。”
话一出口,无法收回。
余乏瓷来到女孩儿家,才知……女孩儿是个可怜人。
一回来,女孩儿便被她爹揍了一顿。
原因是:打酒慢了。
余乏瓷看不过去,直接揍了女孩儿她爹一顿便带着女孩儿走了。
余乏瓷本来是挺不暴力的,可……要怪就只能怪女孩儿她爹命不好。
之前余乏瓷与女孩儿说不会武,那是逗女孩儿的,余乏瓷怎么可能不会武,身为将军之女,余乏瓷起码得留点保命手段吧?
余乏瓷是个骨气高的,她不想像别家小姐一样依靠男人来生存,也不想像蝼蚁一样任人欺辱,那么,她便只能多学点东西来保命喽。
带走女孩儿后,女孩儿她爹报官了。
余乏瓷直接告女孩儿她爹家暴,经一番调查,确实如此,余乏瓷直接把女孩儿带回了余家。
一番波折,二人还是没能在一起,余乏瓷像普通官家女子一样,被爹娘逼入了宫,女孩儿也在余乏瓷入宫后,死了。
大东都的雨又落下了,掺杂日光的雨哗啦啦的下着。
白客顷推开窗,一张飞落窗前的纸掉在了脚下,白客顷懵了一下。
不知何处的纸又在大东都漫天飞着。
捡到飞纸的人看着纸上的内容,都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那张纸依旧在写着白客顷与墨过刻的床事。
只是与之前不同的是,那张纸把他们画了下来。
……
墨过刻来到了客栈,推开了白客顷的那扇门。
白客顷看着窗外雨,任由手中的纸被风吹走:“你说,我什么时候也会死?”
墨过刻:“现在。”
白客顷:“哦……”
话落,门外的人都涌了进来。
万劫庙。
老和尚站在门外望着远处:“须草真的死了?”
“师父,听山下人说,须草是……是在乱葬岗被烧死的。”小和尚擦了擦眼角的泪。
老和尚:“死了……怎会?怎会?还那么小?怎就死了?”
小和尚:“僧人寻不见,路遇乱葬岗的人说,须草的确,的确死在里头了。”
老和尚:“死了……那些人会不会在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