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拾钦点点头:“猜得到。有个大学生跳楼了,尧尧查到她来过这儿。”
蒋轩“哦”了一声,“齐珩那个人,你想见见?后天有空么?他在风吟庄园有个party,去一趟?”
岳拾钦问道:“能带个人么?”
蒋轩随口问:“男的女的?”
岳拾钦:……
“女的,尧尧。”
蒋轩倒了杯酒递给他:“你喜欢啊,OK。”
岳拾钦把酒放在唇边,喝的漫不经心,蒋轩轻笑了一声:“奚树辞?追到手没?”
岳拾钦低头笑了笑,没答话。
蒋轩啧啧感慨:“看不出来啊,还玩儿暗恋那一套呢。”
“你不了解他。跟我们这种人不一样。”
蒋轩端着下巴斜睨着他:“是不一样,又乖又纯。”
岳拾钦不太喜欢听别人对奚树辞评头论足,还带着点se情的味道,换了个话题:“凯撒宫不是齐家的吧。”
“不是,宋歌的。”
岳拾钦知道宋歌这个人,“丰其典当也是她的。”
“嗯,这个圈子杂得很,要查命案,得暗中摸,明面上闹开了,很快就有上头的人摁下来。罚款赔偿什么的,对他们都是皮外伤,根本不伤筋动骨。尧尧很聪明。”蒋轩喝了第二杯。
岳拾钦喝了小半杯就放下了,“你跟齐珩熟不熟?”
蒋轩似乎是想了想:“七八分熟吧。”
岳拾钦:……
蒋轩笑说:“我妈跟他妈是发小。我俩要不是性别问题,就定娃娃亲了。”
岳拾钦还没开口,蒋轩又自顾自调侃起来:“其实性别也不是问题,我是gay他是双。可惜吧,门当户对没眼缘,估计床上也不大能合得来。”
岳拾钦:……
蒋轩叹了口气:“行了你回去吧,我再玩儿会儿,跟你坐一起特无聊。”
大约岳拾钦所有的神经,只有在奚树辞跟前才活跃的起来。酒吧这种地方,蒋轩这样的人,他也活泛不起来。
听蒋轩这么说,岳拾钦也不跟他客气:“你差不多也早点回去,别整日价的在外头浪了。”
蒋轩话都懒得说,摆摆手示意他闭嘴快走。
岳拾钦刚从凯撒宫出来,奚树辞的消息就来了:“晚上还回来吃饭不?”
岳拾钦回了句:在外面查案,估计得半个多小时。你们先吃。别让爷爷奶奶等我。
现在还是晚高峰,岳拾钦赶回去也得有一阵。
奚树辞回:那我给你留着菜。
岳拾钦回去的时候,老人们去街上溜达,也可能到那个街坊邻居那儿闲聊了,奚树辞在店里看书。见他回来,也没动:“菜在厨房,你自己去热了吃。”
岳拾钦笑着应了一声。
岳拾钦吃着饭,时不时眼神往奚树辞脸上扫过一圈,越看越觉得,蒋轩眼真毒,他不说自己还没注意到,这个“又乖又纯”,形容的十分到位。
他突然记起,以前蒋轩还说过,说岳拾钦不是纯粹的同/性/恋,他只是爱奚树辞。奚树辞是男的,他是同/性/恋,奚树辞如果是个女的,他就不是。
这话当时把他都给说迷糊了。
风吟山庄在城郊,岳拾钦和江尧到的时候,蒋轩已经在门口等他们了,见了岳拾钦问了句:“奚树辞来了你知道么?”
岳拾钦一脑门问号:“他没跟我说过,跟谁来的?”
“文物局一领导的儿子,没在市政文博系统,做的古玩生意,我看两人大约是朋友,齐珩在风吟山庄有藏品,可能是来参观的。你等会儿问问。”
岳拾钦点点头。
奚树辞见着岳拾钦的时候也是一愣,“你怎么来了?”
岳拾钦低头在他耳边说:“有个案子,得跟齐珩这儿套点线索。”
奚树辞点点头,指了指四五米外的一个人跟他说起:“杨沛青,我们文博系统一个领导的儿子,一次联欢会上认识的。”
第13章 第十三章
齐珩这种公子哥,家大业大能玩会造,山庄里这几天不对外营业,邀约来的人三五成群,约摸四五十号人。岳拾钦拉住奚树辞,“你别到处乱跑。”
奚树辞跟杨沛青打了个招呼,跟在岳拾钦身边。蒋轩带着他进了大堂,凑过去跟他说:“今天来的多是文博这块儿的。齐家文化娱乐板块儿的生意都是齐珩在拢,你让奚树辞跟着你,他这趟基本白来。杨沛青什么人,一脚政一脚商,他带的奚树辞来,齐珩都得高看一眼。你这是干什么?金屋藏娇呢?”
岳拾钦皱眉:“他一个在博物馆朝九晚五搞学术的学者,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
蒋轩“啧”了一声:“你是真不知道奚树辞在业内什么分量?奚老不用说了,他导师是国内研究唐宋瓷器的泰山北斗,他毕业回来之后,省博物院还找了他好几次……”
岳拾钦一眼没看住奚树辞,扭头看到他被两个穿着旗袍的礼宾小姐拉着品酒。
几步过去把人拉过来,勾着他的肩:“一会儿看不见就得给人拐走。”
奚树辞端着香槟抿了几口,嘀咕:“还挺好喝的。”
岳拾钦:……
心里想着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的,怎么这么模糊呢,嘴上却说:“好喝咱就在这儿喝饱再走。”
奚树辞笑着踢了一下他:“心里知道就行了,还说出来,丢不丢人。”
江尧:……
到底是来工作的,还是来调情的?
蒋轩:……
都这样了还没上床?说出来我是不信的。
齐珩从走廊出来的时候,一路跟人打了招呼,看见蒋轩径直朝这边来,杨沛青也聚过来,等他跟岳拾钦打了招呼后,把奚树辞介绍了一下,齐珩看着奚树辞愣了一下,“幸会幸会。”
奚树辞客套地谦虚了几句,心不在焉的。
他这天生搞学术的性格,出了单位和古街,对外面的人际关系,从不花心思去琢磨,齐珩这种人,在他这儿,就是过眼忘。
齐珩知道岳拾钦的来意,请了去小会议室,临走还不忘吩咐了两个服务员关照好奚树辞。
岳拾钦开门见山:“齐少,凯撒宫洗浴中心那档子生意,人都是什么来路?”
齐珩给岳拾钦递了根细支烟,岳拾钦笑着接过,捏在指间,没点。齐珩摸了摸下巴,微微摇头:“散户。不好查。”
齐珩说的散户,也就是说那些性/工作者,不是凯撒宫养的。
岳拾钦愣了几秒,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问起来:“宋歌这人你了解么?在你们生意圈,是个什么来头?”
齐珩笑得有点轻蔑:“不入流。手上不干不净的,有点身份的,都不大看得上她。”
岳拾钦挑眉:“哦?怎么个不干净法?”
齐珩倒是想了几秒,还掉了一句书袋:“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宋歌这种人,不讲这个,洗浴中心这种性质的生意,还有邱泳这种人,每个财团都少不了,但是都多少会有遮掩,还得压着,不然尾大不掉,还会翻车,宋歌不这样。”
岳拾钦点点头,像齐珩道了谢,出门时,齐珩凑近过去暧昧地笑问:“奚树辞虽是我托杨沛青请来的,但看得出来,整个场子里,他跟岳队最熟,能介绍下么?”
岳拾钦也笑:“齐少,你们做生意的,人脉关系八面精通,想攀扯谁,都不是难事,但出于今天耽误您这点时间,就跟您提个醒,奚树辞不行。”
齐珩挑着音“哦?”了一声,低头一笑:“岳队误会了,跟生意无关,真心实意想交个朋友。”
岳拾钦想起来蒋轩说齐珩是个双,看着他提到奚树辞时脸上那点笑意,心里竟有点发毛,但这种戒备,本就是直觉,说出来唐突又大惊小怪,就跟齐珩打了个哈哈:“今天恐怕不行了,忙着回局里处理点事儿。改天我做东,到时候一定要赏脸啊。”
奚树辞见他回到大堂,放下酒杯过来,也不管他身边的齐珩,皱眉说:“回去么?我喝饱了。吵的头疼。”
大堂里有人在玩儿牌,还有人在烧烤。场子热起来,有些鼎沸的迹象了。
岳拾钦笑着随手捏了下他的脸:“喝了多少?都上脸了。”
奚树辞侧了下头躲过去:“没喝多少,这酒后劲儿大。”
齐珩想留人,笑着跟奚树辞示好:“山庄这几天都不开放,累了开个房间休息休息就行了。怎么刚来就急着走?显得我招待不周了。”
杨沛青也帮腔:“是啊树辞,收藏馆就在山庄后院的沁阁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