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综漫同人)国境以东

分卷阅读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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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钟的沙沙声清晰地回响在封闭的卧室内。

    “啊…对了!我把船票补回来了。”阿尔弗雷德从外套口袋里手忙脚乱地翻找出两张船票,之前在争吵中他一激动就撕了亚瑟订好的船票,这是他赶去补办的。

    亚瑟瞪大了眼睛:“阿尔…为什么?”

    “我决定回美/国了。和你一起。都结束了。”

    “阿尔……”

    阿尔弗雷德的笑容已经和之前司空见惯的、没心没肺的笑容完全不同了。

    “你真是个笨蛋。”亚瑟做了个深呼吸,凝视着阿尔弗雷德的、澄澈的绿,闪过温润的光泽。

    “哈?”

    “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个笨蛋。”亚瑟伸过手,用指尖拨了拨阿尔弗雷德下巴上细小的胡茬。随之沁入肌肤的体温,令阿尔弗雷德有种沉溺的错觉。

    ——但那只是错觉吧?

    王耀或本田菊……仅仅是这样短短一两年的相处,他又能了解他们什么呢?就连相处更久的、更为熟悉而亲密的亚瑟,他也没能看透。——或许,这股弥漫在心底的遗恨,就是是对他这份不懂人心的傲慢所施下的惩罚吧。然而,从今往后,都没有这种必要了。他已经彻底舍弃了,就在这一刻。

    阿尔弗雷德浅笑着执起亚瑟的右手,温柔地抵在自己的额前。

    ——今日也没能说出口,但这次我真的很想说出口:

    再见了,亲爱的。尽管我非常痛苦。

    ……

    阿尔弗雷德和亚瑟如期登上了开往纽/约的渡轮。三个月后的夜晚,他们接近了纽/约港。

    阿尔弗雷德倚在甲板的护栏旁,晚风夹杂着细雨一阵阵地朝他迎面拂来。淅淅沥沥的雨声与暗潮汹涌的海涛声在耳边交织成一片难料的乐章。

    远处纽/约码头的灯火正越发的清晰。自由女神强壮的臂膀高举着火炬,在斜风细雨中巍然不动,她脚下匍匐着的灯火酒绿较之卑微。蜿蜒的海岸线上,连绵的灯光交相辉映着勾勒出那座城市纸醉金迷的一角。

    阿尔弗雷德的视线被那金黄色的、灯火连成的线所灼烧着。这才是任他徜徉的地盘。

    他改变不了本田菊,也救不了王耀。

    ——但往后再不会有了。

    他,阿尔弗雷德,不仅要做世界的Hero,更要创造出属于Hero的世界。

    一切阻碍他步伐都果断舍弃。亲情也好、爱情也罢!若是为了这种东西而葬送在时代之下,未免太不值。本田菊、伊万、王耀,他们都是被这些无用的“情感”所牵绊着,所以才落得如此下场,不是吗?

    若想成就霸业,必当是有所取舍。

    见证了本田菊义无反顾地步入毁灭的背影后,他再也不需要那些了。阿尔弗雷德可怜本田菊的率性,也鄙视他的真心,一生讲求一个“情”字,但是那份情却对他如此的残忍。

    我绝对不会变成你那样的人,本田!阿尔弗雷德发誓道。他迎着风雨笑得放肆狂妄、无所顾忌。海岸上闪耀的灯光为他挺拔的身姿在朦胧雨幕中镀上一层动人的、震慑的光晕。

    就让那一块脆弱敏感的角落被彻底冰封,有更重要的事情和崭新的未来迎接着他!剔除无谓的“心动”、缝合懦弱的“真情”,他将坚不可摧、战无不胜!

    ——以后,让他们都来痛恨我的冷漠无情好了,只要他们恐惧我的话。

    光亮袭来的刹那,他的放浪将在曼/哈/顿永无宁日的狂欢之中进行,他的冒险将潜藏于镶满珠宝亮片的内衣之中。他终将逝去的荒唐青春与那些疯狂的舞步,它们又回转至此。

    ——他将君临顶点,与芸芸众生同在。

    那么,发誓吧。再一次地,毅然决然地,更胜以往:

    “现在,就让我和这个世界玩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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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觉得这章写的好艰难,我舍不得你!H-ero!

    终于是写到这里了,大概还有两章就可以结束了吧…

    关于七/七/事/变,我简化了一些复杂的交涉,真实历史上这场事变的情况要复杂的多,但是…如果要是详写就太多篇幅了,而且也没多大必要。毕竟日/方的阴谋与蓄意都是盖棺定论的铁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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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所以希望你为了我而存留

    (1)

    炎炎夏日彻底降临的那一天,当其他人都因酷热难耐而衣冠不整时,本田菊的军服外套依旧服服帖帖的穿在身上,平静的脸色也和这涣散的军队格格不入。

    “就不考虑取消这次演习吗?”小野九州也忍不住在烈日曝晒下解开了外套的第一颗纽扣。一滴汗水顺着本田菊宽大的帽檐滴落,他明明也汗流浃背了,但口气中听不出哪怕一丝的疲惫:“没这个必要。”

    “但是士兵都……”居然把大型操练挑在这种夏日的午后,队列之中无论指挥官还是士兵都叫苦不迭、怨气冲天。

    “作为士兵却连这种天气也无法忍耐的话,也用不着待在军队了。”本田菊拉了拉勒得自己透不过气的领口。“演习照旧。叫他们抓紧时间整理队列。”作为参谋,演练的计划也是由本田菊一手安排的,田中司令委托他亲临现场替司令部指挥这最后一次大型的联合操练。

    “这样大的动静会惊动北/平的守军,这样好吗?”小野九州瞥了眼远处正逐渐集结好的队伍。本田菊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微笑:“但恐怕他们已经没有再抗议的机会了。”那诡秘的笑容令小野九州切实感觉到了一种由内而外的冰冷和战栗,当然,还包含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畸形兴奋感,“您有什么打算吗?”

    本田菊出神地看着整装出发的队列若有所思:“恐怕,已经没什么纰漏了吧?”不明所以的小野九州疑惑地问道:“大尉这是要……”“我是说,无论是部队的部署、整合,还是物资等方面的准备都已经完全了。”本田菊所在的军用车也跟在演习队列之后开动了,他撇过头,满目的黄土在烈日之下显得那么的干涸、苍凉。

    “已经…没有再等待的必要了。”

    这是本田菊所见证的、荷枪实弹的日/本军队,最后一次在中/国守军的驻地前进行演习。

    跟随在一旁的小野九州对这场声势浩大的“最终军演”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兴趣,反而一直心不在焉地偷瞄本田菊——

    他从学生时代仇恨至今的本田菊,他能神气洋洋的时刻也就只有现在了。

    如今日/本那边的政局动荡不安,然而身为处于风口浪尖的本田家的次子,本田菊对家族的腹背受敌似乎毫无察觉——或者说是毫无关心之意。就在半个月前,本田家长子本田兰被免去了满/铁总裁的身份并被紧急召回国内,然而本田菊对这个于家族不利的消息竟没有半点感想。

    他每日都处心积虑地对着地图与兵书研究着攻破华/北的战略,完全没有要关注或加入这场博弈的意识,甚至连对小野九州的态度也是那么的稀松平常——就如同对待普通下属一样。

    ——难道他忘记了吗?小野九州作为如今本田家最大的对手小野家次子的身份。

    虽然从宫廷贵族血统的方面来看,本田家是更为占优的,但这并不代表着凭血统就可以完全取得天皇的器重。实际上,最近本田家在国内各方面的碰壁似乎已经昭示了它的失落只是时间问题——居然使天皇感到厌倦了,就该退出政治舞台,不是吗?

    小野九州的嘴角悄然扬起一抹狡黠的笑:那么,让我再一次见证一下吧,失去了权势光环的本田菊是否还能这么目中无人、不可一世。

    「1」

    本田菊回到日/本,第一时间便到位于东/京的特高课本部报到。他被通知将在一星期后得到分配的结果,在那之前他只好回到家中。

    其实本田菊更愿意在东/京等上一星期,但家里严词召回他。本田菊在回去的途中盘算着父亲又会给自己什么脸色看,是大骂一通还是干脆禁闭?这都难说。但本田菊觉得无所谓了,他的目的到现在也只剩一个了:他要去中/国,越快越好。

    但当他回到家中,家里人却出乎意料的平静。他的接风宴上父亲没有出席,随口一问,本田兰不悦地跟他说明:最近贵族院出了一些麻烦,父亲忙着处理,没精力管其他事。本田菊不以为然地冷哼了一声:还是老样子,日理万机、日夜操劳。整个晚宴下来,在场的家人都只顾着沉默地享用佳肴,并没有人主动开口问本田菊在美/国的事情,也没有人问本田菊接下来的打算。

    饭后,照惯例是女人们先离席,而他与本田兰还得留在和室之内谈论一些事情。谈论什么?本田菊没有主意,也并不在意,反正也不过是“惯例”罢了。自打那个寒假他们兄弟为了樱而起争执后,本田兰对待自己的态度可谓是一落千丈,而本田菊对这位虚伪的兄长也毫无亲近感可言。

    本田菊咧开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他不紧不慢地伸手拿过酒瓶,随着上好的清酒倒入杯内的“潺潺”声,他漫不经心地开口道:“这两年,家中一切可好?”

    “是…好,好的很。”本田兰咬牙切齿地攥紧了拳头。“好到…樱都为了你不知道跟我吵了多少次。”

    提到“樱”,气氛立马从凝重转为弩张剑拔。本田菊波澜不惊地将杯中的清酒一饮而尽,不淡不重的酒精味灌入他的鼻腔与脑袋,他用手肘支着面前的桌案:“长兄好像很喜欢和我谈论自家内人的私事?”

    意识到本田菊话中浓烈的羞辱意味,本田兰几欲拔刀而起,他压抑着浑身因愤怒而不断的抖动,急忙转移话题:“是…菊今后可有何打算?”

    “当然是听从命令。”

    “菊作为特高课的高阶人才,不被派往中/国就太可惜了。”

    本田菊听到“中/国”,无意识间身体微微前倾:“正合我意。”

    “那我想你会被调派到满/洲吧……”

    “什……”

    本田兰狡黠地摆手打断了本田菊错愕的发问:“满/洲/国的防务还仰赖着菊的大驾光临,这也是父亲的意思,而且下个月我也将动身前往满/洲,作为满/铁的总裁。”

    不。本田菊暗自揪紧了膝盖那块紧绷的布料。他想去的只有……北/平。

    (2)

    “那么,这就是我手头所有的存货。”路德略带些歉疚的声音被仓库的大铁门关上时的巨响所淹没。王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是听见了又似是没听见。他兀自背着手往专车走,直到车前他才转向了路德:“感谢你的协力,一直以来。方便的话一起聚个餐,今晚。”“不用了,这种时刻人事调动很频繁,公司内部也一团乱,我还得回去打理。”路德无奈地摇了摇头,王耀也只好耸耸肩:“那么…有缘再见。”等王耀上了车后,站在原地的路德才凝望着远去的车影,低声喃喃道:“再见。”

    王耀是在正午被路德约去的,一是为了西药的交易,二是…路德说这是他们的最后一笔生意。

    “我要被调回总公司……也就是回到德/国。”

    “你们的公司闻到风声准备放弃这边的生意吗?”

    “日/本人的存在令大家感到恐慌,在不确定因素太多的情况下,在/华的业务重点或许会完全偏向南方吧。”

    “基尔伯特与费里也和你一起?”

    “哥哥当然是要和我一起走,费里的话……他会留在这。”说到这里,路德不安地收紧了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