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尚元魁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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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屋关好房门,尚元魁道:“红霞,你们妖怪若是杀人,似这般杀人法的是?”

    “血海深仇。”红霞斩钉截铁道,“剥皮抽筋、去鳞剔骨是最痛的虐杀手法。花草树木、鱼鸟走兽成精,皆有本体,除了成了地仙或是飞升成仙能脱离本体的,下剩的不管多厉害都最怕这种。只有恨到了极致,才会用这种方法杀人,毕竟杀人于天道有损,若是沾了血,再修仙就难了。”

    尚元魁:“果然如此,看来这妖物是非杀这几人不可了。只是,它不该滥杀无辜,那两个练武的不过是去寻人,怎的也被杀了。”

    红霞想了想,说道:“妖物一旦染血,很难控制自己的本能。或许是它刚杀了黎生之后凶性正盛,那几个练武的误撞了进去,被杀了也未可知。”

    宋良箴却是不太同意红霞所说:“天道循环,有因才有果,焉知不是这几个武人造了恶因,才有今日恶果?”

    “就你这朵病花唧唧歪歪话多,是你了解妖怪还是我了解?”红霞掏了掏耳朵,很是不把宋良箴的话当一回事。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宋良箴勃然大怒。

    眼见这一妖一仙就像两只斗鸡炸开了毛,随时就要互鹐,尚元魁大喝一声:“够了!”

    红霞难以置信的看着尚元魁:“你敢吼我?”

    宋良箴眨巴眨巴眼睛,不敢吭声。

    尚元魁头疼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俩还打?赶紧收拾收拾,天一亮咱们就出城!这妖物已经杀了人,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走?”宋良箴怪异的看了尚元魁一眼:自家仙君什么时候转性了,看到这种妖怪竟然不除了,反倒跑了?

    “自然是走。”尚元魁理所当然道,“人家要报仇雪恨,咱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就不跟着添乱了。”

    红霞习以为常,大袖一挥,使了个袖里乾坤,把包袱都卷了进去,又回自己房间如法炮制,很快回来说道:“都收好了,随时可以走。要是不坐车,我把骡子也收进来。”

    宋良箴十分佩服的看着这一主一仆:果然物随主人形,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役使。

    东方既白,红日升起。

    尚元魁几人吃了早饭就准备上路。

    临走前,还是去给黎生上了香,又宽慰了岑生几句。

    尚元魁左右看了看,问道:“怎么不见李公子?”

    周生道:“哦,昨日见了尸体,可能是受了惊,回去就发了热,如今还在睡着。”

    “原来如此。”尚元魁也没再问。

    正说着话,伙计进来禀报:“岑公子,有人来吊丧。”

    “吊丧?”岑生愣住了,自家在这里并没有什么亲戚,认识的也就是客栈里的这些人,刚才也来得七七八八了。于是问道:“不知是何人前来吊丧?”

    “岑兄,是小弟啊。”只听一个温润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随即一位丰神俊朗的白衣公子走了进来。

    这公子身量高挑,白净面皮,五官俊朗,真是位如芝兰玉树的翩翩公子。

    白衣公子在灵前上了香,烧了纸,这才走到岑生面前,行礼道:“岑兄,节哀。”

    岑生忙还礼:“没想到胡二公子会来,多谢。”

    周生也在一边答礼:“真是意外的很,不知胡兄是怎么知道的?”

    胡二公子温言道:“我就住在隔了一条街的刘家老店,那日也是去红坛寺赏花偶遇的四位,本是约了昨日相见的,几位没去。我使小厮去查,没承想、黎兄竟出了此等事。”说着,神色黯然,竟还落了泪。

    岑、周二人又反过来安慰他。良久,胡二公子才止了泪,复又看着林无忧几人问道:“这几位也是同二位仁兄一起的么?额,还有位,姑娘?”

    这话若是平时,红霞见到如此人物定是要调戏一番的,如今虽是在灵堂不便,那也是会抛个媚眼什么的,可是现在不但什么都没做,反倒把头一扭,不睬人了。

    众人都有些尴尬,岑生忙介绍道:“这位是林无忧公子,这位是尚元魁道长,是住在我们对门屋的,也是到此游历的。”

    “哦哦,林公子,尚道长。”胡二公子忙行礼。

    二人也还礼,又说了会儿话,胡二公子才告辞,临行前又和岑生约定若是扶棺回乡,一定要告诉他,届时一定前来相送,絮絮半晌,这才洒泪分别。

    胡二公子走后,尚元魁等人也准备告辞,没想到岑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长,您救救我表兄吧!”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胡二来了~

    第六章 索残魂 岑生言噩梦

    岑生这一跪,倒把几人给弄懵了。林无忧急忙去扶人:“岑兄这是何意,快快请起。”

    “不!”岑生使劲摇头,“若是道长不答应,在下今日就是跪死在表兄灵堂里,也不能起来。”

    尚元魁也过来搀扶:“岑公子不要说这种话,你先起来慢慢说,要我帮忙总得让我知道是什么事吧?”

    岑生拉住尚元魁的衣袖,殷殷问道:“那道长是答应了?”

    “还是先起来再说吧。”尚元魁和林无忧一左一右半扶半扯把人拉起来,扶到椅子上坐好。

    坐在椅子上,岑生反倒一言不发,直愣愣的看着地面发呆,和刚才又哭又喊之举大相径庭。

    耐着性子等了会儿,见岑生还是不说话,红霞第一个沉不住气了,没好气道:“你方才说有事说,撒泼打滚不让人走。这会儿让你说,你又不说了。什么意思,消遣我们不成?”

    “啊?不!不!在下岂敢!只是,只是......”岑生吞吞吐吐,只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既是岑公子不愿据实相告,咱们也不为难您,我等还要赶路,就此别过。”尚元魁起身,行了一礼,转身就往门口走。

    “道长!道长慢走!”岑生慌忙起身去拦,情急下打翻了桌上的茶碗,茶水溅湿了衣摆也来不及擦。

    尚元魁看着扯着自己袖子不撒手的人,无奈道:“岑公子这是作甚,既信不过贫道,不肯说出实情,为何又不肯放我们离去?”

    林无忧也在一旁帮腔:“是啊,岑兄既然不能放心将事情说予我等,那还是丢开手,各自顾各自的好。”

    “这!你们,我,哎!”岑生狠狠一跺脚,“罢了!如今还有比命更要紧的么!几位,请去我房内稍坐,听我细细讲来。”

    引着三人到了自己房内,看了看门外无人,岑生才关严了房门,走到桌边坐下,未曾说话先落下泪来。

    几人面面相觑:看来确有隐情。

    给岑生倒了杯水,推到他面前,尚元魁问道:“岑公子现下可以说了吧?”

    “是。”岑生拭了拭泪,“昨夜表兄给我托梦了。”

    “托梦?”尚元魁本以为他会说红坛寺的事,没想到竟然是托梦。面上不动声色道,“不知黎公子托了什么梦?”

    岑生身体轻轻打颤,有些惊恐的说道:“表兄在梦里说,他被妖怪所杀,魂魄被抽走炼丹,若是少了魂魄,便不能轮回投胎,让我设法把他的魂魄取回来。若是取不回来,他就会用亲近之人的魂魄来修补自己的残魂。”

    “取魂炼丹?”林无忧听着稀奇,问尚元魁道,“首之,可有此种炼丹方法?”

    尚元魁迟疑了下:“我也并不很清楚,只是以前翻看师傅的书,有的书里会提到一字半句。问师傅,他也是混过去,不许我多问。”

    “这种残忍的炼丹手法,即使在我们妖类里也视为禁术。”红霞也点头,说道,“实在是太过于残忍,若不是急于求成一般都不会用此种方法修炼。”

    “原来如此。”林无忧点点头,继续问道,“那黎兄可有说,魂魄今在何处?”

    岑生狠狠抖了下,瞳孔急速收缩,颤巍巍吐出了三个字:“红坛寺......”

    “你们怎么看?”辞别岑生,回到自己房中,尚元魁问林无忧和红霞。

    林无忧屈指敲了敲桌面:“他说的或许属实,但是肯定还有事情没说。”

    “而且没说的事情至关重要,一定与红坛寺有关。”红霞接口说道,然后看着尚元魁,“你预备怎么办?”

    “怎么办?”尚元魁想了想,“咱们连夜逃跑怎么样?”

    林无忧:“......”

    红霞:“......”

    玉镯里的宋良箴:“......”

    尚元魁耸耸肩:“其实咱们也不必管那个岑生的事,这人一看就是个帮闲贴靴之流,平时肯定帮着黎生没少干欺男霸女的事儿,死了就算是报应了。”

    红霞盘腿坐在床上,双手托腮:“我是无所谓,你要是想跑,现在就带着你们走。到天亮就能到下个县,保准谁也找不到。”

    “喂,你怎么能这么说?!”宋良箴实在听不下去了,从玉镯中现身道,“这妖物如此凶残,已经连杀三人。如今还要抽魂炼丹,若是不除,不知还要害死多少人!”

    红霞“啧”了一声:“哎我说你个小病花,怎么反正都是你的理。之前是你说死了的那两个练武的是咎由自取,现在又说这话,两头堵啊你?”

    “我也没说他们一定就是咎由自取啊,只说有这个可能,你不要断章取义!”

    “我断章取义?会两个成语不够你得瑟的,厉害死你了!”

    “你说什么!娘娘腔死蛇精!”

    “我娘娘腔?!你个没人要的病秧子!”

    “啊!!!!!!够了!!!!”尚元魁死命一捶桌,疼的嗷的一声,在地上直蹦。

    “首之!”林无忧赶紧站起来拉过他的手揉着,心疼道,“怎么这样不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