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尚元魁捉妖

分卷阅读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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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前院中堂,只有林无忧坐着喝茶,身后站着顺子。

    “首之你起了?顺子,去把早饭端来。”林无忧见了尚元魁,回身吩咐顺子。

    “是,公子。”顺子答应着下去了。

    尚元魁在林无忧身边坐下,左右看了看:“怎么就你一人?其他人呢?”

    林无忧放下茶杯,笑道:“红霞一早就起了,拉着敖堂太子急吼吼走了,不知是有什么事。宋仙子言说是想跟着看热闹,也走了。”

    尚元魁闻言,无奈道:“难得禹城没有妖怪,本想着他身体不好让他过了端阳再赶路。谁知道比谁都精神,一大早就不见人影。天天不知道忙的什么?”

    说话间,顺子端了早饭来,尚元魁就吃起了早饭,不再赘言。

    按下尚林二人不提,单说红霞吹了半宿的萧,又在房顶上看了半宿的月亮。天刚蒙蒙亮,就跳下房,进屋拽着敖堂的前襟把人摇晃醒了。

    敖堂昨日喝得烂醉,心情又不好,如今还在睡着。这时候被红霞摇晃醒,满脸阴鸷的看着红霞。

    “我问你,你难道就不想把你的思慕之情告诉杜小姐?”红霞坐到床边,认真的看着敖堂。

    敖堂本来一脸凶狠,现下听到红霞问他这个事,顿时泄了气,垂着头低声道:“怎么说,我每年给她送东西她都想不起我来,我还能怎么办?”

    红霞使劲一拍敖堂脑门:“猪都比你聪明些!走!”扯着敖堂就往外走。

    敖堂捂着脑门,被红霞拽着踉踉跄跄出了门:“干什么去!”

    “找你的杜姑娘去!”

    “这是作什么?”敖堂看着换了船夫衣服的红霞,不知道这蛇精又搞什么名堂。

    红霞把一套船夫的衣服递给敖堂:“你那个杜小姐不是喜欢看龙舟吗?今日咱们就扮成船夫得他个第一!”

    “然后呢?”

    “然后?”红霞翻手变出一支金簪,“听说今日的彩头是支金簪,你若是赢了比赛,就把这支金簪送给杜小姐。然后跟她表明心迹,她不就认得你了?”

    敖堂眼睛渐渐发亮:“好!”

    又选了八个精干的水族变作船夫,红霞把今日要参加比赛的红队的船夫施法迷晕,藏到了安全的地方。

    一切准备就绪,岸边上也渐渐多了看比赛的百姓。一乘乘的软轿也停在了凉棚外面。

    “来了!太子,杜小姐的轿子来了!”一个水族指着对面说道。

    果然一顶软轿停在了昨日的凉棚面前,杜云芝扶着丫鬟的手下了轿,回身看了看岸边的龙舟和船夫,娇艳的容颜在日光下恬静又美好,眼波无意见扫过敖堂,让他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行了!别看了!人都进去了!”红霞受不了的推了推敖堂,“快点上船!一会儿输了比赛,看你这龙太子的脸往哪儿搁?”

    敖堂这才回过神,抬腿上了船,回身看着红霞,笑容恣肆又张狂:“我怎么会输!”

    第五章 赠金簪 痴情成痴妄

    “咚咚咚”

    三声炮响,红队的龙舟快速的划了出去,敖堂坐在左手第一个位置,拿着桨飞速的划着,身后的八名水族也不敢懈怠,奋力划着桨。红队比黄队整整快了一个船身。

    红霞坐在右手第一的位子上也在努力的划桨,细密的汗珠挂在脸上,平时精致的绸衫变成了粗布的短衣,本来是最怕晒黑的人如今也全然顾不得了,眼中只有兴奋和对第一的执着。

    宋良箴飞出玉镯,隐身招来一阵微风,给努力的船夫们送去清凉。

    几十米宽的河面若是法术很快就能飞过去,可如今敖堂为了心爱的女子,放下了龙神的身份,扮作一名船夫,一下一下认真的划着桨,只为赢了比赛,好把金簪送给杜小姐。

    一顿饭的功夫,比赛终于结束,红队夺得了胜利。敖堂双手微颤的接过了金簪。

    “好样的!”红霞一拍敖堂的后背,“赶紧的,把金簪交给杜小姐!”

    “嗯!”敖堂一翻手腕,一颗光华熠熠的珍珠出现在他手中。这颗珠子莹润剔透,有大拇指那么粗,一看就不是凡品。敖堂把珠子镶嵌到金簪的顶端。

    红霞看着珠子,问道:“这是?”

    敖堂摩挲着珠子,笑道:“这是我头冠上的顶珠,是我加封太子的时候,父王送我的。我要把它送给杜小姐。”

    “真有你的,那还不快去!”红霞笑着往前一推敖堂。

    敖堂踉跄了几步,站稳身形,大步朝杜小姐的凉棚走去。

    八名水族就要跟上,被红霞拦了下来:“哎哎哎!你们干嘛?”

    一个水族说道:“我们跟着去保护太子!”

    红霞不耐烦的赶人:“你们家太子爷去追姑娘,要你们这些碍眼的跟着干嘛,在这儿老实呆着。要是搞砸了他的事,回来给你们一锅烩了!”

    水族们敢怒不敢言,只得眼巴巴看着对面。

    斥退了水族,红霞张了一道结界。变出两把椅子,又拿出一小袋瓜子和鱼皮豆,跟宋良箴俩人坐在椅子上,边吃边看对面八卦,时不时还兴奋的说几句。

    众水族被困结界,听不到对面说什么,只能看到自家太子殿下兴奋的走到凉棚前,起先是被家丁们拦住了,后来不知道殿下说了什么,里面出来个丫鬟,又说了什么,殿下就把金簪交给了丫鬟。

    丫鬟挑帘走了进去,然后殿下突然特别激动的隔着帘子又说了什么,帘子后面的人不知道回了句什么。殿下本来十分开心的,后来突然脸色大变,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失魂落魄的往回走了过来。

    红霞本来和宋良箴挺八卦的说着敖堂的事儿,不知道听见了什么,飞快的起了身,朝敖堂快步走去。

    “白糖!”

    敖堂心神恍惚往回走,就听见有人喊他,抬起头模模糊糊就见一个红色的人影站在自己面前,看不清是谁。

    “白糖!”红霞走到近前,见敖堂双目赤红,眼睛里汪着泪,“白糖,你哭了?”

    “哭?”敖堂愣愣的抬手摸了摸眼睛,湿漉漉一片,哦原来是哭了,难怪看不清。

    红霞担心的看着敖堂:“你,没事吧?”

    “没事。”敖堂笑了,“她和临邑的县令公子早有婚约,明年春天就要完婚了。我不便前往,金簪就当是送给他们的贺礼。”

    红霞虽然和敖堂认识只有短短几日,但是这人傻不愣登的还挺投脾气,如今看他这个样子,红霞心里很不是滋味,尤其还是自己怂恿敖堂去向杜家小姐表白的。

    不忍见他如此,红霞说道:“临邑离此不远,我即刻启程去找那县令的儿子,让他退婚。到时,你去杜家提亲,凭你龙太子的身份,杜家肯定会答应的。”

    敖堂摇摇头:“不必了,她已有了婚约,我平生最恨这种欺男霸女之人,如今怎能为了自己私欲做此行径,坏了她的名节,让她憎恶于我。还是罢了,仙凡本就是不能相恋的。”

    “什么仙凡不能相恋!”红霞大力的拽着敖堂的衣袖高声道,说给敖堂听也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神仙怎么样,凡人又如何!谁还真能和日月同寿吗!早晚是要回归大道的!谁又比谁更高贵!”

    “嘿嘿。”敖堂拍了拍红霞的肩膀,谢道,“好兄弟,多谢了。你若真为我不平,不如陪我喝个痛快吧。是你说的,一醉解千愁。”

    “好!喝它个一醉方休。”

    说得云淡风轻,可是等真喝了酒以后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她为什么不喜欢我!县令公子有什么了不起!我还是太子呢!”敖堂抱着酒坛子嚎啕大哭,桌子都要被他捶烂了,“我要水淹临邑,把他们一家子都淹死!!!呜呜呜!!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要是平时,红霞肯定是一脸嫌弃的嘲讽敖堂。可是今日,酒量极好的红霞也是酩酊大醉,啪啪拍着桌子骂道:“不要脸!不就是仗着自己长的好,到处勾三搭四,撩拨完了就跑没影了!有本事你就永永远远的别回来!!!”

    “杜小姐才没勾三搭四!她肯定是被逼的!她喜欢的一定是我!没有办法才嫁给别人的!”敖堂虽然喝晕了,可是也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诋毁他的挚爱。

    “放屁!”红霞杏眼一立,“要是喜欢还能把你一晾这么多年!根本就是琵琶别报!我算看出来了,谁先喜欢了谁就得被拿捏!想把你搓扁就搓扁,想捏圆就捏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的命好苦哇!!!!”说着顿足捶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敖堂趴在桌上,大着舌头还笑话红霞:“丢、丢人现世,让你天天觉得你自己美得天天天天上地地地地下唯你独尊!还不是跟我一样被甩。嗯?怎么是......是......男......”后面的话未说完,人已经睡死了。

    红霞犹自哭得死去活来,边哭边骂负心薄幸,最后哭累了,往敖堂胳膊上一趴,也睡着了。

    都说是“酒是色媒人”,又说“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老祖宗的经验积累果然是正确的。至少敖堂抱着被子双手抱着头的时候是如此想的。

    昨晚酒醉之后,大约是随身保护他的水族把自己搬回来的。

    搬回来就搬回来吧,可是身边放个女人算怎么回事!

    回身看着背对自己睡着的女子光裸白皙的脊背,敖堂揪着头发直想撞墙:虽然杜小姐拒绝了自己,虽然自己吃醉了酒,可是也不能做对不起杜小姐的事!而且这么快!

    掀开被看着光溜溜的两条腿,敖堂欲哭无泪。

    “呜~”

    就在敖堂在内心里抽自己第一百零八个嘴巴的时候,床上的女子嘤咛一声,像是醒了。

    “姑姑姑姑姑娘!!!昨晚、昨晚”敖堂一咬牙一闭眼,大声道,“我们有了夫妻之实!我会对你负责的!我会娶你做我的侧妃,但是我早就心有所属!我是不会爱上你的!”

    “夫妻之实?侧妃?白糖你说什么呢?”一个不同于女子的略带沙哑的声音疑惑道。

    嗯?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而且还叫自己白糖,不、不会吧......

    敖堂战战兢兢回过头,只见红霞揉着额头坐起身,白到泛光的肌肤完全暴露在眼前。他把墨黑的长发向上一撩露出光洁的额头,声音因宿醉而有些无力:“我这是在哪儿?昨晚你给我带回来的?哎?我怎么没穿衣服?”

    敖堂脸都绿了:“红红红红霞?!你怎么在这儿?!”天呐,来个雷劈死我吧!我竟然把这蛇精给?!!!!

    “不是你带我回来的?”红霞皱眉,掀被子就想下床。一撩开被子发现下1身竟然也没穿衣服,抬头去看敖堂。敖堂不着痕迹的往后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