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启中的背上出了一层白毛汗。
那天以后,启中乌鸦飞上凤凰枝,住的是四进大院,睡的是香丝金缎,前前后后七八个丫鬟婆子伺候着,只是没有哪个再跟他说笑了。
提起“夏公子”,知道的人便比一个神神秘秘的手势,大家就露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表情,咂咂嘴:“那个嘛…”然后又是一个手势,众人俱掩面笑起来。
第一次听见那种笑声,还是刺耳的。几个脸熟的小丫鬟也在里头。
夏启中风风火火地跑回自己房里,吆五喝六地叫了一桌好酒好菜:“老子吃香的,喝辣的!”
环顾四周,伺候的人都缩着头,躲得远远的:“都滚下去!”一声轻呵就一溜烟地跑了个干净。
低头望了望自己的脚,动了动脚趾头,他还是不能穿鞋。
冻着了有人给他烫脚,伤着了有人给他敷药,可就是不配简简单单穿上一双鞋。
他提起酒壶,把酒对着脚背倒下去:“你也喝,老伙计了,吃香的喝辣的怎么能少的了你。”
这时齐豫风掀着袍子进来了,见到他这奇异的举动反倒觉得有趣:“你在喂谁吃酒呢?”
打量齐豫风今日红光满面,心情像是不错,启中决定赖在椅子上不起来,虽然实际上还没开始喝,但还是装作醉迷糊了的样子和他一问一答:“玉足兄。”
“玉足兄是哪个,我怎么没听说过。”见他醉得可爱,齐豫风手指划过他泛红的眼角,附身贴近了看他。
见这阎王真信了,不得不继续扮演下去,天真灿漫地咧着嘴:“嘻嘻,你早见过他,只是我没替你们正式引荐过。”
“哦?”齐豫风觉得眼前的人确实是醉了,便任自己被他撩拨得心上发痒,“是谁?”
“是他!”壮着胆子抽腿提胯,猛然把右脚踩在对方肩上,缓缓向他颈边移动,“你是不是见过呀?”
齐豫风被踩得一晃,好容易稳住了身形,一把抓住那位作怪的“玉足兄”。
“倒…确实见过。”
“今日我替你们相互介绍过了,爷可认得他了?”
“自然。”
然后启中就编不下去了,假装自己醉酒发呆,一动不动。
齐豫风却被他方才的憨态勾起了兴致,想引他多说两句胡话:“久闻玉兄大名,今日得以一见真容,实乃我齐某之幸,齐某敬玉兄一杯。”
说罢搬起酒壶就把微凉的酒水顺着那抬起的脚的脚背倒下去,清亮的液体勾过小腿积到膝盖窝里,又从那里溢出来,淌到腿根里去。丝质的长裤被完全浸湿了,启中的整条右腿都散发着酒香。
被淋了一身酒,却半点害怕的情绪也不敢漏出来,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玉某人也当回敬齐兄才是。”
右脚登时被重重捏了一下,齐豫风眼睛一亮,急促地呼吸几次,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一句:“却之不恭。”便闭上眼,把鼻尖凑近启中的右脚,带着一片痴迷的神情,深深地嗅了嗅,发出一声饱含欲望的呻吟。
启中完全没料到这活阎王还有这样惊世骇俗的一面,心里骇然,想要抽回自己的脚,对方的唇舌却已经追上来了。说实在的,齐豫风现在那股热切的劲头比平时更让他害怕。
脚趾头被他含在嘴里,敏感的甲缝被牙齿尖刮来刮去,不过是被嘬了一会,整条腿都软了。
不知道齐豫风今天吃了哪家的迷魂药,那闭着眼舔弄自己的小模样格外勾人,勾得他都硬了。
贼胆包天地把裤子往下拉了拉,露出一条微微勃起的鸡巴,冠状的头已经开始渗精。他握着自己的屌,对着齐豫风的脸快速撸动,连齐豫风睁眼望过来也管不了了,自顾自地喘着粗气:“好爽…啊…嗯…”
齐豫风见那醉鬼摸自己正摸得发浪,眼神沉了沉,把那条湿淋淋的腿架在肩上,半跪着压过去,用自己的手盖住了对方的手。
他的手要比启中的手大很多,包住对方五指的同时也包着那正中间的性器。他上下抽动着手腕,时不时还用酒壶从上头淋点凉意十足的酒,多重刺激下,启中很快就射了。他的精被一只白皙的大手完全接住,然后,抹在了玉足兄弟身上。
盯着沾满自己精液的脚,启中发现自己奇怪地又硬了。坏了,齐豫风是不是把什么怪东西传染给我了,启中闭着眼刮挲着自己的马眼。
耳边传来齐豫风低沉的笑声:“爷真的想干你了。”
被抱起来褪下裤子,启中习惯性地摇了摇屁股。脸被按在地上,肉感十足的臀便高高翘起,“不准摸了。”他的手被拉回身后,扶在两团臀肉上。
齐豫风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倒出十来颗小丸来,一口吞了,坐在一旁静静等着。
启中回头看他,他只拿眼神来回鉴赏着启中光溜溜的屁股和白白净净的脚丫。
“插给我看。”他忽然说。
启中只好挪动手指。先是大力在自己的臀肉上抓了抓,推挤着肛口附近的软肉,好容易使那片都放松下来,才曲起一指探到那个红艳艳的穴里去。
手指与肠壁缓缓摩擦,进到差不多的深度便左右摸索起来,直到点在某一处时敏感非常,稍稍一碰就像是要摸进身体的某处脏器里。他用中指在那里反复地拧,一边拧一边扭腰,沉甸甸的臀晃得直颤,待肛口更加松软了就又插进一根手指…
扩张到一半就感觉穴口抵上了个又烫又硬的东西,不知道齐豫风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忽然能一振雄风了。但他的东西实在太大了。启中忐忑地回头看了一眼,吓得屁股一缩。
齐豫风跪在他身后,一手按着他的脊椎,一手插入他双腿间将他两腿分得更开,努力了一番仍然不得入门,恼了,扶着小臂粗的阳具就要硬干,恶声恶气地命令道:“掰开!”
启中苦着脸,用手掌撑着两块臀肉将其分向两侧,鸡蛋大小的龟头死命向里挤。
“啊啊啊啊——好痛——好痛!”身子一歪,刚入了点门的器物又滑向一边去了。
齐豫风把人翻过来,急得双眼充血:“给我舔!”
启中心里怕得要命,被捏着下巴塞了一嘴,好在他用舌头舔了两口那东西就射了。
“吞下去。”他依言动了动喉头。
齐豫风望着他把精液咽得干干净净,
心上那点躁气忽然被抚平了,又还原到某种痒痒的感觉。
夏启中琢磨着,过日子无非就是得到了又失去,好东西固然总是有的,自己见识过了已经很不易。这样想着,生活就会愉快一些。
齐豫风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每天总抽上一些时间来看看他,深入或者不深入的,反正每天总叫他见着一面。
“爷,我想钓鱼。”他扒着窗户边,下巴硌着窗棂,一条腿屈在凳子上,一条腿垂着乱晃。
两人刚刚鬼混一阵,都处于一种恍惚的舒适里,倒显出难得的平静与祥和。
“那就去钓。”
齐豫风四年前娶过一次亲,娘子是金陵一个布商的长女,他曾隐晦地向妻子的父亲表示过他的难言之痛,聘礼置得十分丰厚,又许了更多生意上的方便,想要换得家宅安宁。
新婚之夜,他捧着新嫁娘的脸颊:“终我此生,都会宠你、爱你,永不负你,只有你一人…”
红妆女子第一次见到这样俊朗的一位儿郎,欣喜得有些发愣,听到对方说的话顷刻羞作一团:“夫君……”她满怀感动地克服了羞怯,抬眼看着自己的男人。
第一夜,两人和衣睡去,额发相抵。
第二夜,两人和衣睡去,郎情妾意。
第三夜,新妇揪着齐豫风腰下的玉佩,欲说还休。
第四夜…第五夜…
……
齐豫风开始频繁地外出,生意做得越来越远。
他给家里写信,遥寄相思。回信由长变短,渐渐冷淡。虽然他还是写,但写信与写信不同,若知道有人会在灯下分辨你的词句,你便会这样写;若明白自己不过是在兀自倾诉,你便会那样写——写得潦草,写得悲苦,像捉襟见肘的穷秀才,吝惜着墨迹,笔头干涩凌乱…
有一天他收到四弟忽然的来信,赶回金陵,沉塘之刑已经结束。
“二哥,我…嫂嫂总是夜里来看我,我觉得不大好,就总是闭门不见…那几日嫂嫂不再来了,我也没留意…后来…后来…”
那个妇人大着肚子,脸色惨白,十指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从头至尾,一言不发,见到四少爷来了,癫狂大笑,张开的口腔里,是一截断舌。——下人如是说。
岳丈大人擦着冷汗,点头哈腰地表示:“贤婿放心,我已将一切都料理妥当…梓芬犯了大错,罪无可恕,幼女梓芝也到了婚配之龄…如若不弃,也…”
“不必。”
他坚持把梁梓芬的牌位摆在祠堂里,深深地低下头去。本来他可以有一个孩子的……
“二哥。”
齐豫嵩走进祠堂。
“兰君说你去了江边。”
“是…是族长叫我去的,二哥不在,我们家总要有人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