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梓芬见你缘何大笑?”
“笑?我…我不知道…其实,其实我没敢看…”
梁梓芬始终不肯供出奸夫,齐豫嵩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二哥:“难道二哥怀疑我不成?”
齐豫风站起身,十分冷淡地答道:“没有的事。”
此后齐豫风说不上性情大变,但确实有些怪怪的。从前花街柳巷里的应酬总是能躲就躲,洁身自好得很,丧妻之后,像是打开了他身上的哪个闸门,财色酒气,来者不拒。也偶尔流传出十分隐秘的流言,说是齐二的爱好很有些不同寻常。至于多不寻常,没人敢细说,反正他出手阔绰,爱怎么样都行。
从前那些干涸在信纸上的晦涩词句再难寻觅。兰君私下猜测那些信是被少爷自己给烧了,反正他打扫屋子时从没见过。
这些日子浣花院养了个夏公子,别出心裁得很,入夜了还引得少爷叫自己准备渔具。府里的用人都传那人的出身低贱极了,行事风格也非常下作,好好的浣花院被弄得乌烟瘴气的。
他只管做好自己的事,不喜欢和一般的小子那样嚼舌根子。论及行事乖张,出身卑贱的人怎么能比得上真正金贵的公子少爷。他没读过红颜祸水的故事,可清醒地明白着“红颜祸水”的逻辑。深宅大院的,难得干净人。
“夏公子”抓过他手里的钓竿,鞋也不穿就往外跑去,二少爷示意他跟上,他连忙跟上去。
内院的池水不知道是不是通着外头的清凉池。启中拽着竿,坐在一块刻意雕琢的怪石上高声问:“我知道外头有个池子叫清凉池,这个爷又叫它什么?”
齐豫风披着件乳白色的系带披风,矜持地踱步跟上来:“摩诃池。”
“摩诃池?”念叨了两三遍,总觉得这名字十分熟悉似的。“可是有什么典故?”
“典故?这是齐家的旧宅,也许有什么典故,我并不知道。”
望着石头上若有所思的人,齐豫风又道:“你想听典故,另一处摩诃池倒有个广为人知的典故…”
启中握着钓竿,心想,正经公子是不一样,讲故事讲得有板有眼,声音也不大不小,听得人舒服得想睡觉…
“坊间有词,正是描绘这花蕊夫人的袅娜风姿——‘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绣帘开,一点明月窥人,人未寝,欹枕钗横鬓乱。起来携素手,庭户无声,时见疏星渡河汉。试问夜如何?夜已三更,金波淡,玉绳低转。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有些低沉的声音轻轻吟唱,听得启中心头大恸,不知不觉眼泪淌了一脸。
“哭什么?”
“爷唱得太好听了,把我感动哭了。”
“你听得懂?”
“不懂。”
“难怪,你年纪轻轻,为着风花雪月有什么好落泪的。”
“爷…再唱一遍?”
兰君挂饵的手一抖,偷偷望了望自家少爷的脸。
八月秋闱一转眼就到了。
这是齐府的大事。
启中在自己的豪华大院待了几个月,才知道齐老二原来不是齐老爷亲生的,难怪他说什么齐家旧宅的典故他不知道。
齐老爷官做得不大,全靠齐家素有的根基,在京城也混得风生水起,还娶了个顶尊贵的女子为妻。但夫妻二人不知是哪出了问题,成婚十年无所出,从金陵老家领养了一子一女,小的就是齐二豫风。
也许是这个举动积了德,齐老爷的一妻一妾五年后分别诞下一子,可惜妾生的老三没养到周岁就夭折了,老四豫嵩成了硕果仅存的大宝贝。
如今大宝贝终于要上考场,虽然只是乡试,也足够令人激动了。齐老爷任职在京人来不了,物质关怀大车小车地不远千里运了回来。
放桂榜的时候齐府全府上下的激动甚至蔓延到“乌烟瘴气的浣花院”里,齐豫风躺在启中的床上,心不在焉地玩弄着他的性器。
“老四好像考上了。”
启中被撩得身上有点发热,瞧着那位的神色又不敢贸然发浪,尴尬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句:“恭…喜?”
两个字说得一波三折,语调来回变了三五次,大约总有一种顺了对方的心。
“你高兴?”阎王大人的目光又刮上了他的脸,夏启中现在见招拆招已经十分熟练了:“爷高兴我就高兴。”
“爷不高兴。”
“那我也不高兴!”衷心表得掷地有声。
顶端被狠狠掐了一下,瞬间把他掐萎了,身上也不热了,心里也不躁了,他得到了身心合一的“不高兴”。
娘的,棋差一招啊!他这被训练良久,还是考虑不周!爷不高兴他就得哄爷高兴啊!
他凑过去,舔舔齐豫风的下巴:“爷,什么读书科考的事我也不懂,我哪知道什么高兴不高兴的啊…我只知道,我要是能高兴,都是爷给的…”
大腿夹着对方的腰轻轻拧了拧,挎下前襟露出乳尖来,挺着胸往对方衣襟的绣纹上蹭:“盼爷垂怜,赏个高兴…”
齐豫风被舔舒服了,手掌下贴的是两团丰满的肉,他眯着眼问:“想爷赏你什么?”
想都没想,“大屌”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要啥都好,他娘的这最常用的东西偏偏齐豫风没有啊!
相当反常的,齐豫风没生气,拍拍他的屁股心平气和地说道:“换一个。”
这次启中经过了一番仔细地权衡和思考,换了个最接近性交的:“想爷给我抠抠穴。”
“好,”齐豫风甚至对他微微一笑,“转过去。”
启中掉了个个,把自己肥硕的屁股对着齐豫风的脸,双手在臀部两边撑着,扒开藏在肉缝间的孔洞。糟,忘了给他舔手指了!
他扭头一看,齐豫风按了按穴口后似乎也察觉缺乏润滑,然后毫不犹豫地张开嘴把自己的手指含了进去!
启中惊了,几乎是一瞬间鸡巴就硬了。脑中甚至闪过更荒唐的想法:齐豫风虽然硬不了,但他自己可以硬啊,要是刚刚自己提的要求不是被干屁眼,是干他的话,齐豫风能答应吗?
胡思乱想中后穴被插入一指,异物插入的感觉相当刺激,他前后晃了晃,夹紧了那根手指,主动去顶着那最敏感的一点。回头朝齐豫风一笑:“爷——”
齐豫风不上当,用脚点了点他的下巴:“别动,动来动去不像爷嫖你,倒像你拿屁眼干了我似的。”
他是不是会读心术啊?
不能动就只能夹,那中指穿破阻碍捅进来又抽出去,发出黏糊糊的水声,“爷,我被你搞湿了…”他挺着胸,用乳头去刮擦对方的脚趾。
“看到了,骚货。”
“我的乳头也被你搞硬了…”
“是吗?我看不着。”
“那你让我翻过来,从上头搞我好不好?”
“好。”
两人调整姿势躺好,启中屁股里插着手指,自己左右开弓摁捏着胸前的小红豆。齐豫风看着他,声音喑哑:“我看见你的乳头了,硬了,红了。”
启中的手指拧得更欢快,犹觉不足,渴望地盯着齐豫风。
“但不是我搞的,是你自己骚的。”中指深深地向里一插,启中就被插射了。射出来的东西溅到齐豫风的鼻梁和眉尾。
这算我射了活阎王一脸吗?启中又抽抽搭搭地射了一会才射尽。
射完以后,启中怔怔地跪坐起来,用手推着齐豫风的肩膀。
“还想要什么?”
“我…我我…”启中觉得自己脑子乱哄哄的,急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我想舔你。”
“嗯。”齐豫风朝后一仰,大大方方地躺在床上,倒是提出要求的启中羞得像个小媳妇似的,用手撑着对方的肩头,勾着舌头去扫过那人的鼻梁,又滑到对方的眼角。见齐豫风一点反抗也没有,更是大胆地搂住他的脖子,亲吻着那双美丽的眼睛。
齐豫风胸口发烫。抓着启中的两臂把他扯开。“做什么!”
启中拧着身子欲求不满地挣扎:“不够!不够!还要亲!”
齐豫风一愣,火热的刺痛使他不自觉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他松开手。
启中的手搭在他的肩颈处,用力收缩,一口红唇泛着水光压在他的脸颊上,蹭过他的嘴角,犹豫了一下,转到了下巴,啃向他的喉结。
“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