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黑羽心里一跳,把他扶起来,“月白,你记得上一次?上一次我们是怎么做的?”
月白也说不清,只觉远没有得到满足:“上一次你进来了,弄我后面……”
狂风卷着嫩叶扑进窗户,房间内声息交缠,床单被两具汗湿的身体翻滚得一片狼藉。
黑羽把舌头伸给他,月白乖顺地含进嘴里吮吸,他已经被压着弄出来了两次,可依旧双腿大开,不知满足地索求黑羽一再将他填满。
黑羽从他身体里退出,让他跪爬在床上从后用力顶进去:“月白,是想我这样做吗?”
被一次次撑开顶到最深处的甬道已经完全依赖上黑羽的东西,不自觉地迎合猛烈的抽送。月白酸软地趴在枕头上:“可是为什么,我会记得……”
角度精准的进攻让他连稳住身体的力气都失去,任由欺负地抽噎着。黑羽将他拉起来抱住,一边挺动抽插,一边揉捏他胸前敏感的两点,舔舐红得滴血的耳垂:“那你喜欢吗?”
月白几乎是向后坐在了黑羽身上,嘴角溢出晶亮的液体:“喜欢……”
他已经什么都射不出来,只能高高翘着,楔在后面的硬物微一揽弄,身体便像触电般靠着黑羽发抖,直到最后一点意识都被顶散了,才终于有热流满满地喂了进去。
虚脱地蜷缩在黑羽怀里,月白布满红痕的身体像一颗熟透流汁的果子,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他终于明白,原来他早就被采撷过了,在一切都还青涩半熟的时候。
黑羽带着热气的吻从额头落到鼻尖,从锁骨滑到胸口:“月白 ,不论你记不记得,我都喜欢你。从前的你,现在的你,你所有的样子我都喜欢……我很怕失去你。”
月白没有力气去回吻黑羽了,只能拉住对方的一根手指。
他决定还是要去试一试。毕竟他也想知道他喜欢黑羽,究竟喜欢到了怎样的地步。
一个星期前,心理研究所召开了新项目的启动会议,然而苦于没有实例,七天下来只能围绕理论做功课,卡死的进度条无法得到丝毫推动。
阎魔眼底一片青色,疲累地揉着太阳穴:“如果决定了的话就不要半路打退堂鼓,项目不是儿戏,希望我们都能尊重彼此的付出。”
月白把签好字的协议交到判官手里:“考虑清楚了,我会全力配合,不会反悔的。”
阎魔确认无误后让判官收进档案夹,提起些兴致:“我希望知道原因,以便确认这不是你心血来潮的选择。”
月白望了一眼黑羽,那家伙从进来就抱着胳膊站在一幅油画前,仿佛他们谈论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
“我只讲给您一个人听,可以吗?”
到底还是在意的,听见这话,黑羽那双漠然的眼睛终于转了过来。月白绕过办公桌,附在阎魔耳边说了句什么。阎魔神色微变,沉默片刻,在协议上盖了章。
催眠还需准备,约定了三天后进行第一次。出了办公室,黑羽托着月白的胳膊肘慢慢磨到楼梯前。
”我自己扶着往下蹭就行了。”月白失忆后不怎么爱粘人了,离开黑羽,把重量全压在楼梯扶手上,腿一弯后面就疼得吸凉气也不表现出来。
俗话又说得好,谁开发谁保护,谁污染谁治理,黑羽冷眼看他费劲地下了五级台阶,仍是十分闹心地跨下去了:“等你蹭下楼咱们直接吃晚饭了。”
月白被捞住腿弯打横抱起,尽管楼道里没人,他还是不太好意思:“我以为你会背我来着。”
“你都算计好了?”也不知是指下楼梯还是签字的事,“刚才扒阎魔耳朵边叨咕什么呢?”
“答应签字的原因啊。”月白就不想告诉他,脚尖一踮一踮,“对了, 你上次给我的消炎药膏这次是不是还能用啊?我好像忘在判官的办公室了,我们要不要去取一下?”
“要是判官也问你原因呢?你是不是也得扒人家耳朵边上全告诉了?”黑羽学着他一本正经的语气,“ ‘我男朋友弄了我一晚上,我以为能行呢就没喊停,结果第二天走路都费劲’ ?”
“男朋友……”弄过后到底是和没弄时不太一样了,月白没生气反而还笑起来,“我喜欢你啊, 男朋友。”
黑羽被突如其来的表白一噎,撑着最后一点颜面装镇定:“别想蒙混过关,回去老实上药。”
“我也想像你喜欢我那样,用完整的灵魂去喜欢你。”月白勾着他的脖子,从侧面望进黑羽冷淡的眼睛里,“我就是这么跟阎魔说的,你就继续不理我吧。”
三天后,溽热蒸腾的黄梅天正式降临,进到催眠室里月白闷了一身的细汗。黑羽把他从空调下拉走,连抽一把餐巾纸:“妖狐就是这么贪凉吹感冒的,你小心点,马上期末考试了。”
“他哪感冒了,那是跟大天狗装可怜呢。”月白叠好纸巾,反而去粘黑羽额头和下巴上的汗,“叮嘱你一句,我等会儿要是眼睛一闭一睁全想起来了,你千万控制着点,别当着别人的面太激动。”
“想什么美事呢。”黑羽提唇一笑,把他推到墙上捏住下巴,“那就先提前激动一下。”
五分钟后判官进来,月白在催眠椅上躺好,自觉露出胳膊上的静脉。
判官示意他不需要:“我们要先锻炼你从催眠中恢复意识的能力,有把握以前不会注射麻醉。”为防他自乱阵脚,又叮嘱道,“催眠中遇到任何事都不要慌,只要跟着阎魔教授的指令走,就会安全苏醒。”
月白应了,黑羽还是不太放心:“我也拉着你,会把你带回来的。”
阎魔来后催眠正式开始。关灯拉窗帘,幽暗的室内只剩躺椅背后开着一盏落地灯。黑羽虽然被允许守在一边,但需要全面降低存在感,就当自己是空气。
月白双手搭在扶手上,闭上眼睛,在低缓,沉稳的女声引导下放松身体,做绵长的深呼吸。最一开始自然也将信将疑的,可渐渐地,女声仿佛钻进了他的脑海里,而脑袋成了无边无际的宇宙,他漂浮在广袤的虚空之中,直到意识被纯粹的黑暗吞没。
见时机成熟,阎魔几句话便营造出情境:“你现在回到了现实,正身处一幅最重要的画面里,是黑夜还是白天?室内还是室外?你可以四处走动,探索一下这个地方。”
扶手上的手指弹动一下,黑羽条件反射地想将他握住,被阎魔抬手制止。
“你遇到了什么人吗?去和他聊聊天,向他询问附近的情况。”
不知看到了怎样的景象,月白微微侧头,一颗眼泪从脸颊滑进领子里。
黑羽以为自己看错了。为什么会哭呢……难道对于月白来说,最重要的竟然是一幅让他伤心的画面吗?
是手术前夜,握着他的手一起在牛皮本上写下“哥哥,等我回来”的这一幕?
还是黄昏的天台上,他紧紧抱着月白,可嘴里却说“但是我不喜欢你?”
又或者更早,爸爸举起凳子腿,只有五岁的月白从桌子下扑出来,咬着牙替他挨了这一下?
“他是你想见的人吗?如果不是,跟着我往前走十步,那个人就在前面等你。”
阎魔小心试探,从一往下数,每发出一个音节,月白便将扶手攥得更紧一分,无声的泪水也越汇越多。数到五,他开始啜泣着小幅度挣扎,然而阎魔却没有停止的意思。
黑羽脑中绷着一根弦,脸色比月白更糟糕。又艰难地进行了两个数字,月白干涩的嘴唇翕动着,啜泣中加入了含混的低语,排斥反应越来越大。
直到十,他终于承受不住地睁开眼睛。
“月白!”黑羽起身俯在月白上方,拍他的脸颊。月白躺着没动,断线的泪水源源不断从空洞的眼眶里滚出,好像被抽离了灵魂。他手忙脚乱地抹着,7.8%的阴云挥散不去地拢回心头。
“他怎么了?为什么会是这个结果?”
提前从催眠中醒来相当于半路跳车,是件挺危险的事,但阎魔经验丰富,在月白左耳边打响指,等眼珠转动后在他右耳边又重复了一次,接着询问他眼前的人分别是谁。
“完全苏醒,没事了。首次接受催眠会有些许的不适应,这是正常的。你陪一陪他,不要问太多。”
阎魔走后催眠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黑羽揽住月白的背,依旧是后怕:“好了好了,你是很勇敢的,不哭了嗯?嘴唇都起皮了,我去给你倒杯水。”
刚转过身,一股力道就把他拉得坐回躺椅上。月白从后抱住他的腰,泪水浸湿了衣服:“你别走……”
这天直到晚上月白的精神都不是很好,黑羽谨遵教诲什么都没有问,只是要求他吃饭。包子小小年纪很会看人脸色,躲在猫窝里装死,厕所都没上一次。
“其实我什么都没看到。”
不顺利的催眠十分消耗精力,月白早早就躺下了,脸朝着床边。黑羽本来就把催眠划在玄学范畴,拍着他的背哄道:“没事,那是阎魔笨,不是你的问题,回头我训训她,让她努力。”
月白没有心思开玩笑:“可是我能感觉到,我很难过。你印象里我有像今天这样哭得特别厉害的时候吗?“”
“那可多了,你就是个小哭包。”黑羽在他鼻尖上刮了一下,既然已经配合实验了,他们就不再避讳以前的事,“小学四年级有段时间你天天来蹭我的营养午餐,我不懂为什么就跟踪你,结果发现你把自己的午饭喂给了一条流浪狗。这么偷愉养了一个星期后狗主人找来了,送它走的时候我的天,我以为你要哭干巴了。”
月白将两种情绪认真比对,得出结论:“我觉得不像,是因为送
第三十章
平安大学百来间宿舍,别间顶多一基基一个,某间一基基一窝。妖狐撇下住宿费追爱去了,结果一下空出来两张床。
揣着三张校园卡刷完早锻,顺便去食堂带了一盒小笼包。回来时月白正跟包子头顶头睡在晨曦里,黑羽一时恍惚,好像未来所有的时光就这么一眼望到了头。
放下早餐把人捞到床中间撸后背,他声音比动作更温柔:“多大了还贴墙,那点儿潮气全钻你脊梁骨了。”
月白睡得迷迷瞪瞪,嘴唇被软软压了一阵才给自己找理由:“你起床了我才贴墙的。”
从小养成的毛病,失忆了都改不了,真没辙。
不知是不是催眠的副作用,自打从心理研究所回来后月白每天就跟粘枕头上了一样,总是睡不够。黑羽舍不得为了顿早饭就把他祸害起来,便把牛奶灌进瓶子里摇匀:“先吃点东西再睡,到点考试了我叫你起床。”
月白枕在他大腿上,有软软滑滑的东西挤开唇缝,就着吸了两口,觉得味道不错。但紧接着就清醒了,又急又臊地坐起:“你哪来的奶瓶?你喂小孩呢!”一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襟,“都弄我衣服上了!”
“你不高兴啊?”黑羽搁下奶瓶,按住他大腿往两边推,“那你也弄点到我衣服上?”
大清早就弄来弄去的,月白连试都不想考了。这门课黑羽没选,把人送到教室门口往手心里塞了个绿色小瓶子:“咱家的祖传秘方,头疼医头,脚崴揉脚,打瞌睡了就涂点。”
月白接过来就笑了:“终于见着你神奇的风油精了。”
“是你神奇的风油精。”黑羽揉揉他的脑袋,“今天就六月了,我得去俱乐部挂牌了,课时排得挺满的。你期末考试和论文自己悠着点,别太费精力了?”
月白把风油精揣起来,感觉六月份他俩又要过上美国时差:“你课时都排到几点啊?反正我每天都在图书馆待到关门才回去。而且饭总要吃的吧?”
“放心吧,不至于见不上面的,而且还要陪你去当小白鼠呢,现在先考试。”黑羽把他拉到没人的楼道里,拿着路上买的牛奶先自己喝一口,然后把月白摁在墙上强行喂一口,“加油,男朋友亲自奶你,你要考第一名了。”
月白进去考试后黑羽出校门拐去了俱乐部。他真没说错,那么多私教就数他名下的学生最多,课时早排到了两个月后,不仅如此,经理还压榨剩余劳动力地给他报了场专业赛,抱着他恨不得直接摇下钱来。
黑羽照单全收,毕竟在学校里混不了两年了,毕业后想给月白一个家,不只是为了说话好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