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天下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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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只想为你做点什么。

    历史是一堆灰烬,但灰烬深处有余温。

    你这样的人,大概就是历史化成灰烬后,也留有余温的人吧。

    你值得,被人倾心相待地。

    我愿意以贫贱之身护你,以卑微之心待你。

    希望你能被历史厚重相待。

    你值得地。

    姜骁。

    ☆、第三十二章  铁马冰河入梦来

    天气寒冷,霜花满地。

    已是寒冬,就连草原之上的杂草也粘连着碎冰,在清晨远方金光乍泄之际耀耀生辉。

    “世子。我们该回了,不能再继续追击下去了。”

    李昊沉着脸打马:“粮食?”

    副官:“还够两日。”

    “全发下去,只留一餐的剩余,打完这场我们就走。”

    气温极低,他们说话间,喷出的热气接触到冰冷的空气,便即刻变成了水雾。

    “是!”

    命令被迅速地传达执行,李昊抓紧了缰绳,无意间轻轻摩挲着,微微合眼了顷刻,似乎在沉思,又似是在休憩。

    他眼下一片青黑,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好好睡过觉了。

    副官没有打扰他,悄悄地往后面的部队中退了去。

    李昊轻摸了一下肚间露出细小裂纹的盔甲,身经百战,他的老朋友也受伤了。

    “哈— —”

    他哈了一口气搓了搓手,在难得的休息时间发起呆来,每逢此刻,他总觉得身缠刻骨的孤独,还不如徘徊在生死线上,起码,那个时候他可没有闲余时间东想西想。

    敌人的突袭来得如此猝不及防,那一战,是他输得最惨的一战,几乎被打得狼狈逃窜,丝毫没有反击之力。

    这就已经是极大的侮辱了,偏偏他还中了一箭,回城的日子大雪寒天地,李昊每天没分没秒地都在估计自己能活多久,是不是下一刻就要在鹅毛大雪中魂归故里,去见先生了。

    路经的小溪都结了冰,李昊恍惚之间似乎看见了自己先生。

    他伏在桌案前,在写些什么,认真、好看极了。

    青丝被高束起,只一两缕调皮在眼前晃秋千似地摇,大雪寒天地,屋里燃着银丝碳,暖和地很,青年甚至面带微红,可能是太闷热了。

    他的神态悠闲沉静,嘴角始终挂着温和的笑意,眼神清亮明朗。

    李昊痴迷地看着他,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温玉似的青年,如梦幻影一般打碎了,没了踪迹。

    “先生!”李昊于梦中惊坐起,还有些余悸地心慌。

    “做梦了。”李昊喃喃,倚着床懒懒散散躺着,忽然特别想青年。

    李昊无意识地用指腹在下唇上摩擦着,轻轻咬了一口:“先生…”

    他呢喃。

    李昊闭着眼回想青年那日在等他时,闲敲棋子的画面。

    热溶融化后流淌结灯花的烛火,明灭不定的温暖昏黄的光线,以及…青年困倦至极,头一点一点小鸡啄米似的场景。

    可爱极了。

    想亲。

    唔…

    那日他吻先生时,那双素来波澜不惊的双眸敛眉惊羞,不愿看他,待吻上时,先生又乖觉地张口配合他,无所不应。

    先生应该是害羞吧,合着眼任由他亲吻,睫毛微微颤着,看地他心痒难耐。

    先生的下巴极瘦,他轻掐着,总害怕伤到他,留下印迹和红痕。

    先生羞赧,见他伸舌头便推搡他,柔舌也一直躲他。

    “方讷…”李昊喊他的名字,箍了他。

    “先生勿躲…我。”李昊贴脸磨蹭着,于先生耳边呓语,他说地慢条斯理,声音沙哑低沉。

    方讷红了脸:“怀虚…”

    李昊轻笑了一声,扣了他的后脑勺深吻他。

    先生,竟躲他?

    真不乖。

    李昊想着他,自己疏解了下,又想起先生白日里给他寄来的锦书。

    尽早杀李云,其武艺高强,怀虚,注意防范。

    云王,先帝胞弟,仍还活着,呼— —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他刚刚登上帝位,事情真多,还好先生今日下午便要到了吧。

    甚好。

    甚好。

    李昊低笑,不自觉勾了唇角,心中欢喜难言。

    ……

    下午,京郊芳亭。

    李昊干坐着,眼巴巴等先生来,天色渐渐昏暗时,一阵马蹄声悠悠哒哒的就传来了。李昊的眼亮了亮,出亭到路边稍候着静等。

    心里说不上是喜悦还是焦急,他两手后背,不经意便攥紧了。

    方讷几乎是从马上跳下来,跌入他的怀里的。

    李昊轻笑:“先生迫不及待想见昊吗?”

    方讷微微脸红,发丝有些被风吹乱,还有些喘气。

    “嗯。”

    方讷索性扒住他胸膛前的外衣,支撑着休息。

    “昊带先生回家。”李昊翻身上马,又拉了他,鞭驰而去。

    “车队还在后面。”方讷的声音闷闷地,人还有些缓不过劲来。

    李昊低笑,胸膛微微颤动着,“有人接应。先生放心跟昊走便是了。昊,想先生了。”

    李昊坦白心思,把人裹紧了放在怀里,直至秘密领进宫里,入了殿门。

    方讷微微笑着,温和有礼:“怀虚最近无事吧。”

    李昊张开胳膊,戏笑着看向自家先生,慢慢逼近:“好是不好,先生,你来剥开检查一番不就知了。”

    方讷的耳尖红得直欲滴血,嗡嗡着说不出话来,往后退了两步,跌倒在了床榻之上。

    李昊欺身而上,俯身看自己先生,指腹刮过他的脸,轻轻覆上,轻揉着。

    “先生,我昨日梦见了你。”

    方讷面色潮红而不自知,眼中带着粼粼水光,一头青丝散落在床榻之上,青衣薄纱,被李昊一一剥去,露出白玉般温热白皙的肌肤来。

    李昊的呼吸有些压抑不住地急促,因行武而粗糙灼热的手掌触上了青年光滑细腻的皮肤,两人都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