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红楼同人)红楼之林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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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清尘自打来了楼里,一般情况是不会轻易出门接客的,虽说她如今年岁大了些,可比那些青春貌美的小姑娘强太多了,那些个高官来这儿谈事的时候也喜欢清尘在一旁陪着,不为别的,单单是她识趣气质脱俗,便够他们垂涎不已,欲罢不能了。因此妈妈往日里也是由着她去的,这花无百日红,清尘有本事留住人那可是旁人怎么也学不来的本事,那些个花魁也只能咬牙切齿的看着清尘一枝独秀。

    林琅听妈妈叫清尘出来,便上前一步道:“妈妈别唤她,我今儿并不是为她来的,原是约了人在这儿一聚,谁知那些个小厮是怎么办的事,连约在了哪儿都不曾告知我,这不还得请妈妈给我指条路。”

    妈妈用手帕捂住嘴,笑道:“原是这么回事,我还以为你真移情别恋了,连清尘的面也不愿见!”说着手捏着帕子的一角,轻轻地朝林琅脸上甩去,香粉气随之到了林琅鼻子里,林琅微微动了一下鼻子。妈妈巧笑道:“不过小事一桩罢了,哪里担得起一句帮?爷只告诉奴家是来寻谁的便可!”

    林琅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周围,走近一步,调笑道:“妈妈果真不负当年天下第一美人儿之名,这一颦一笑,果真扣人心弦!”说着牵起了帕子的另一头,轻轻地放在鼻子上闻了闻,低声道:“慎亲王可在妈妈这儿?”

    妈妈眉头微挑,抽走了林琅手中的帕子,用手指头轻轻戳了他的脑袋,轻声笑道:“爷这么油嘴滑舌的可得好好罚一罚!依我瞧呀,也不需去寻什么人了,奴家带您去一趟极乐之地,好叫您领略一下什么是风韵犹存!”说着便婀娜多姿的转身走在了林琅前面。

    林琅低笑着跟上了,虽是风轻云淡的模样,可要是亲近之人定能看出林琅此刻有多着急忧神。

    妈妈只将林琅带到一个隐蔽的屋子前便离开了,这地方林琅不是没来过,一些高官碍于朝廷规章制度不好明明白白的出入烟花之地,但又有应酬不好推脱,这青楼最是体贴入微的,这些偏僻无人会去的地方就这么变成了高官聚众玩乐的地方。林琅虽不是什么高官,可也是朝廷上风头最胜的新贵,往日和富家子弟一处玩闹时也都是来这儿的,只是今日来此的心情有些复杂了。

    虽说这里比不上外面酒池肉林的情景,可好歹也是烟花之地,怎么会没有那些靡靡之音?青楼的管弦丝竹和那些自诩风流才子的清高诗句相得益彰,一切看起来都那么讽刺,杜十娘的故事还在耳边教导他们,欢场哪有真心?不过都是哄人玩的罢了。

    林琅站在门外,一时之间不敢推开门,却又按捺不住自己,便悄悄地趴在门口,略微猥琐的偷听里头的声音。林琅觉得听了许久可是仍然没有听见里面传出女子的娇声细语,却隐隐约约的有清脆男音和徒毅的声音交杂在一起。林琅狠狠地皱了一下眉头,什么坏念头都预料了,可万万没想到徒毅竟然会寻男子!这,这未免也太过荒唐了,他仔细又听了一会儿,这房子里头怕是还不止一个!

    好嘛!这就是所谓的本性暴露了吧!哼,还说什么喜欢我,这才几天,都找了几个人了,也是,人家是亲王,勾勾手指头,要多少年轻漂亮的女人或者男孩没有,哪里会为了一个人守着!

    原是想不管怎么样都是要冲进去与他表露真心的,可现在林琅只想进去狠狠的踹他一脚,叫他知道自己不是随意可以招惹的!许是妒火蒙蔽了林琅的大脑,他竟直接推开门冲了进去。

    待林琅闯入房内,只看见徒毅一人安坐在椅子上自饮自酌,而适才在门外听到的声音并没有因为林琅的闯入而被打断,反而因为林琅站在屋内听得更加清楚了,就算傻这下也明白了适才的声音和徒毅没有半点关系。

    这就有些尴尬了,林琅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徒毅,仿佛是闯进狼群的小羔羊一般惹人爱怜,可徒毅似是铁了心一样,仍在喝酒,林琅像是泄气的气球一样,他这样,让林琅之前的雄心万丈不复存在。林琅甚至想要索性再做一次缩头乌龟,这么想着,便行了礼略微恭敬道:“小臣不知殿下在此,扰了殿下清闲,还望殿下赎罪!”

    徒毅听此便知林琅又想退一步海阔天空的事,可他只想让林琅进一步逼上梁山,于是冷咳了一声,只见原先在床上翻滚的两人立刻下了床,连衣服也不曾穿戴整齐,就这么退出去了。林琅冷眼瞧着他们走路的姿势,其中一人许是在下方的缘故,走路时还一瘸一拐的,林琅只是看着,不知怎的他脖子一凉,感觉不妙。

    自从戳破事情之后,越是和徒毅独处,林琅越是觉得浑身不自在,或许是因为心存不轨,他一直不敢直视徒毅,此刻又是两人独处,林琅越发不知该如何是好,原本想要质问徒毅的心思也尽数歇了——他是何人,哪来的资格来质疑当朝王爷?

    徒毅看林琅又成了缩头乌龟,心里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刚刚闯进来时像是一头生气的小牛犊,可现在手足无措的模样着实让他心里有了一点点变态的想法。。。

    林琅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道:“殿下。。。”

    徒毅起身,立刻略微冷淡的插嘴道:“有事?”

    林琅听到徒毅冷冷的声音,更加不知所措,原先自己盼望两人能像没遇上对方一样,可真到了他冷漠的对待自己的时候,自己却又承受不起了,心里只觉得过于压抑,莫名的委屈,眼底带着一丝受伤,偏徒毅瞧见了只觉得心疼。或许就是因为这张脸,从第一次见面起,这辈子也不忍心瞧见他伤心的模样。

    有些人就是这样,自带白莲花的气质,只要让特定的人见到了,那么从今往后,无论对错是非,反正他就是对的,他就是他的神明,这一辈子都会将他供奉心中。

    徒毅走进林琅,用手抬起他的下巴,看着他眼里泛着泪光,微微抿嘴,终是绷不住脸,温柔道:“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了,怎么反而更加伤心起来了?”

    林琅松了一口气,心里诡异的舒坦了,这会子他哪里有心思伪装自己,一喜一怒都被徒毅看在眼底。徒毅看他情绪变得这般快,便轻笑道:“贪心的小狐狸,不怕日后什么也得不到吗?”

    都退了这么多次,要是这次再退,林琅自己也要瞧不上自己了,坚定道:“都说狐狸勾魂夺魄,若是连一个人的心都留不住,那岂不是太丢人了吗?”

    徒毅将手放到林琅腰间,轻轻的将他拉近怀里,似是抱着他一般,道:“这次不躲着了吗,你不是最怕被人抓着吗?”

    林琅摇摇头,道:“既然今天来了,就没想过全身而退。再说,猎人是你,我为什么要继续躲?孔明七擒七纵孟获,最后还是将他收于麾下,今日亦然。”智商在线的林琅自然猜到今日或许是徒毅设的局,可是为着先前在门外的气愤,进来后的紧张,他都不会再骗自己了。

    什么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其实都是骗人的,喜欢一个人,心里便留下了他的痕迹,在衣物上留下墨迹尚且难以除去,更何况是在心头留下的印记?反正他想放纵自己,让自己自由自在的选择一个人,拉他一道下地狱,沿途一起欣赏黄泉八百里曼珠沙华!

    ☆、各花入各家

    月上树梢,宾客尽散,林家大门却依旧大开,林如海捧着酒杯,席地而坐,像是一夜间突然老了十几岁,管家悄声上前,低声问道:“老爷,天不早了门可要关上?”

    林如海恍惚间,以为是林琅回来了,皱眉道:“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快些回自己待着才是正经。”

    管家听此,便知林如海多半是醉了,叹气道:“老爷,大爷还没回来呢。”

    林如海这才清醒了一点,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也不知在笑什么,只道:“是了是了,孩子已经长大了,哪里还会回家来,早不知去哪野了。”说着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接着道:“去把门关上吧,这孩子今夜怕是不会回来了。”

    管家上前想要将林如海搀扶回屋,没成想林如海却挥开了他的手,道:“不用管我,你自去收拾吧!我还没老到走不动道的地步,去吧去吧!”管家哪敢真的放林如海自己离开,应了他一声,又吩咐小厮跟着给他提灯,防着林如海喝醉了不知路,寻不到回去的路。

    林如海看有人跟着也没多说什么,坚持笔直的走回了自己院子。管家瞧他那样,便知醉的不轻,遂按照林如海的吩咐将门关上,安排人清点今日送来的字画古玩,又让人把屋子收拾了一遍,直到第二日太阳初升时才回自己房内小眯了片刻。

    或许是因为黛玉没在贾家多待几年的缘故,宝玉对她的感情并不深刻,也没有真的为了她要死要活的,只颓废了几日,后因身边周围多得是莺莺燕燕,红袖添香之人,遂将黛玉撒开手,自玩自的去了。

    黛玉嫁至何家心中不免紧张,好在两家是故交,也算知根知底,小两口也不是盲婚哑嫁,虽不敢说是海誓山盟,可也是情投意合。何清晏又是一个知道疼人的主,家里头也没有什么不干不净的人,更是一心一意的向着黛玉。人都说,婆媳关系难,可何夫人一早就看重黛玉,又因后来林琅的事情,两人也是交过心的,因此也不会给黛玉不痛快受。再说小姑子也是黛玉的手帕交,与她一向玩的来,得了黛玉这个嫂子还不知道怎么高兴呢,哪会给她找事?

    林何两家的联姻算得上是天作之合,不然依着林家如今在朝堂的实力,这唯一的嫡女在婚事上可不能随便了事。古语说,高门嫁女,按照林家的条件,这高门不外乎是皇族了,夺嫡在即,把女儿嫁给皇子不就是意味着林家站队了吗?因此林如海再怎么说,也不会把女儿嫁给任何一个皇子,哪怕是夺嫡无望的皇子也休想讨了黛玉去。要是低嫁了,林如海也不愿黛玉日后受了委屈,因此何家便是最好的选择,虽说和皇室沾亲带故,可恰恰是这点关系皇子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徒毅和林琅说破了之后就带着他回了自己府里,林琅原是想家去的,毕竟今日黛玉大婚,府内琐事繁杂,自己又跑了出来,虽说有贾琏帮忙招呼客人,可这瞧着也是着实不像样。现下要是和徒毅回了慎亲王府,等到第二日被他爹知道了,那岂不是要了他的命?做出这等事,还这么不知收敛,这双腿怕是要给他爹打残了不可,这回没了黛玉在一旁替他拦着点,真有什么好歹,也全得自己受着。

    可是当他到了家门口才发现大门紧闭,这管家当真连一个侧门也不给林琅留着,原是要去叫门的,可徒毅却想把人拐到他那去,因此故作柔弱,佯装忧思难弃的模样。林琅哪里不知道他存的是什么心思,只是自己不争气,瞧他那样委屈,便由着他去了,竟把他父亲抛之脑后,只想着明日家去时再好生安慰,赔个不是。

    李白有一首诗,当中有一句“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林琅很明显没有想起这句诗,否则怎会过家门而不入,反其道而行,去了慎亲王府?

    论理说,黛玉年岁比迎春小些,奈何她今日都出嫁了,而迎春却还待字闺中。原来是当日贾琏将迎春接回自己那后,虽多加教导并着她自己的努力,与原先在贾母处教养时的木头模样截然不同,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王熙凤瞧着她那样着实不适合去那些王侯之家与人勾心斗角,因此让人留心了一些小户人家,也好做个正室,日后腰板子也能直些。

    这好不容易寻到了一个家世人品都差不多的,眼瞧着今年年初便能成婚,谁知临了临了还生了变故,那家的老太爷没抗住春寒,一场小伤寒便走了。这两家的婚事也就只能推后了,凤姐本想着女孩子的年华最是宝贵,为着迎春着想,便有了退婚的念头。偏迎春察觉到了凤姐有这个心思,说什么也不愿意退婚,摆足了架势,非他不嫁!凤姐见迎春这般有情有义,也就不为难她,不过也不能叫她吃了亏去,悄默声的将此事透给那头的知晓。人家也是正经鲤鱼乡123出来的,原就是他们耽误了姑娘,纵是人家悔婚,也是决无二言的,更何况人家还愿意等着,自然立誓此生不纳二房诸如此类的话。

    凤姐听了也不过是一笑了之,这一辈子太长,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嘴皮子上下一碰,这样的誓言要多少有多少,凤姐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好名声,既然人家立下重誓,她也不好阻止,便让人又传了出去。既动了手,凤姐便想着能够尽善尽美,本来迎春身边的丫鬟只司琪是真正贴心护主的。

    原也够用,只是司琪年纪大了,看迎春在兄嫂那过得不错,便有了心思,一日和迎春说破了,求了凤姐的恩典,便家去成婚了。这么瞧来竟是不能用了,凤姐本来还为了迎春的陪嫁丫鬟而烦恼,身边的人也不知怎的都在为了此事争夺,凤姐瞧着便迟迟不开口,还是平儿念着当日的情谊,想着晴雯在家受苦,便替她向凤姐讨了这个差事去。

    凤姐也是知道晴雯的,原在宝玉屋子里当差,是个安分守己的,此番遭遇这等苦难,想来心性较之先前定更加稳妥,于是允了平儿这个恩典。晴雯这才得以从她兄嫂处逃了出来,这晴雯本就是一个烈性子,最是知道好歹,此番能够出来自是要好好伺候迎春,凤姐本就是个爽快性子,瞧了她也是欢喜的,略微调教了几句便让她跟着迎春去了。

    。。。。。。

    自薛家从贾府搬出后,行事便一直谨小慎微,瞧着比最开始来京时的暴发户的粗鄙有了很大的不同。这一年年的过去了,宝钗也到了想看人家的年龄,只是她心性高,非要嫁到高门里头去,那些好人家瞧她模样性子好,虽说是个商户,但做个小的勉强也是可行,宝钗原还不乐意做小的,还犹豫着,可自从那些人家知道她有个发配边疆的兄长,说什么也不再联系了。

    这下子反倒连做小的机会也不给她了。这么过了几年,宝钗也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遂不再挑剔,便求着薛姨妈去了一趟王府,求了她舅舅,在今科进士里挑一个家世略微好些,人品可靠,知道上进的也就可以了。王家不比林家位高权重,但也是手握重兵,京城里数一数二的人家,寻一个寒门小户的做亲戚哪里难得住他?

    不过那些个读书知上进的书生大多有着一股子酸儒的迂腐,纵使有王子腾这个舅舅做靠山,薛家还是被他们瞧不起,不说宝钗有个发配边疆的嫡亲兄长,只说这薛家为商便足以让他们不愿娶她为妻。愿意娶的,也都是看着王家权势,薛家富贵,并无真心为宝钗的,这么一耽搁,宝钗倒有些高不成低不就的意味了。

    宝姐姐在家闲坐时,听着外头吹吹打打,还有鞭炮声传了进来,问了身边的人才知道今日原是黛玉大婚,思及往日在贾家时,她并不差黛玉分毫,奈何为家世所连累,硬生生被压了一头,贾母瞧不上她这个商户的女儿,就连宝玉对她的好也远比不得对黛玉的温柔小意。

    不过是门第之差,怎就到了这个地步?她是人人求娶的大家闺秀,而自己却是为众人所不齿的商户出身,至今都不得如意郎君!她哪里比她差了去?不过是投了一个好胎罢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日后还指不定怎样呢!

    宝钗这般想着,便有了别的心思,也不要什么青年才俊,不做什么正室大房,只求有能力有地位之人。虽是这么说,可王子腾哪能真的随了她的意去?若真让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嫁给一个老头子做小的,他王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王薛两家的女儿还要不要出嫁了?因此宝钗的婚事还是没个着落。

    ☆、花,随风飘摇

    贾家虽算不上是什么一等人家,可也是京中炙手可热的富贵人家,不说别的,只提那贾家如今还有一位娘娘在宫中且颇得圣上恩宠,便多得是一些没落贵族,上赶着巴结他家的姑娘。这迎春定了人家,可剩下的几位姑娘可还待字闺中,若论嫡庶出身自是惜春比探春得脸些。只可惜这惜春乃是东府那边的姑娘,虽说是养在贾母膝下,可论远近亲疏,却比不过探春。

    那些个想要借着贤德妃的裙带关系在朝堂之上得到一官半职的人自然更多向着探春求亲,且这探春养在嫡母身旁,又受了贾母调教,怎么说也是抬举的了,做得别人家主母的。只可惜他们的如意算盘皆是打错了,王氏虽说养着探春,不过是为了叫贾政夸她一句贤惠大方罢了。若真是一个菩萨心肠的,又为何不干脆将那贾环也一并养在膝下?再说这探春在王氏身旁这么久了,偏还不是记在她的名下。

    近几年到了姑娘挑人家的时候,若是真的疼爱,早就该提出将探春记在自己名下,日后也好许配个好人家,不叫她庶出的身份所连累。可这王氏偏是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哪里管那探春的死活,巴不得她随便嫁个人家,最好是那种没甚作为的人家,日后也不担心探春翅膀硬了,不帮着宝玉,去帮那个小妇生的孽障。

    贾政又是个老夫子一般的性格,哪里会去管探春的婚事,又哪里懂女人那些弯弯绕绕的心眼子,这些繁琐的世俗之事一概丢给了王氏和贾母。这贾母也不是个狠心的,毕竟探春也在她膝下养了这么些年,虽是养着逗趣的小猫小狗,也总归有了感情,只是如今她年纪大了,哪里有心思操劳这些事情。再说她当年怎么对那些庶女的,自己心里也是清楚的,虽说探春也是自己孙女,不过以后嫁出门了,也就是泼出去的水,哪里还能指着她?因此在对得起探春的份上,也稍加纵容了王氏些。

    这贾母都不觉得王氏不将探春记在自己名下是正确的,自然也就没有人可以帮着探春做主。这些年探春巴结讨好王氏不就是为了以后好婚配些?如今不仅落了一个不认亲妈亲弟的名声,就该有的名分也没个着落,可谓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自己种什么因,得的果也就只能自己扛着,旁人断断帮不得自己分毫。

    探春只得在王氏手下继续苦熬,也不知自己能否有个前程,只是再无退路可走,也就不由地将这最后一根稻草死死地握在了手心里,越发巴结着王氏母子,每每帮着王氏往自己母亲心上扎刺,做得好不熟练。

    。。。。。。

    虽说惜春年岁尚小,可是这嫁人乃是一辈子的事情,哪家父母不是早早地就为自家女儿打算的?偏惜春父母早逝,有个哥哥却又是那样的人品,也就没了指望。虽是养在贾母膝下,可贾母对他们这些女孩的态度,也不过是养着做乐趣的,对自己的亲生孙女尚且如此,何况是她这个隔了一层的?

    虽说有姊妹们相伴,可惜春像是多长了一副心眼似的,对贾府的腐败奢靡一清二楚,就连对巴结嫡母的探春也是不冷不热的,往日里总是独自一人在旁。以前还有黛玉和迎春时,惜春倒还似个孩子般,可后来黛玉回了自己家,迎春也被大房的琏二哥接了回去,这惜春越发冷情冷性。

    最开始的时候还会去迎春哪里坐坐,可日子久了,自己又是暂居别人家,虽不像黛玉那般小心翼翼,但去的经常了,总是不好的,这般下来越发没人听她说那些个心里话。再后来家里来了一个妙玉,脾气秉性皆是与寻常女子不同,又是个冰清玉洁的姑娘,惜春也是喜欢和她一处玩闹。可那妙玉是何等人物?这日子久了,惜春本就有些歪心思,这下越发歪了。总想着日后若真得了一个树倒猢狲散的结局,自己便出家,也好落个清白!

    这四姑娘自小就是一副怪脾气,就连贾母也不大喜欢她,全仗着她是东府那边的嫡系姑娘,这府里的奴才方才不敢做一些欺上瞒下的勾当,可到了正经婚事上头,也没人给她操心一二,惜春自己也乐得清静,遂没人注意这位四姑娘的年龄到了相看人家的时候。

    。。。。。。

    第二日,林琅也算没昏了头,早早的便起来了,偏徒毅像是个孩子一般,紧紧的抱住林琅,就是不叫他起来。

    林琅暗暗翻了一个白眼,道:“昨儿都依你了,此刻我若再不回去,我爹怕是要醒来了,届时怕是不好交代。”

    徒毅满不在乎的,耍着无赖似的道:“我不管,你是我的人,便只能在我这儿!”

    林琅叹气,道:“你总得让我上书圣上,叫他宽限我几日启程吧?”

    徒毅也只自己不该如此胡闹,便松开了束缚林琅的手,看林琅似逃一样的坐起身来,笑着半坐在床上,倚着枕头,眼里带着一丝温情,也不起床只看着林琅穿衣。

    林琅被他看的头皮发麻,穿戴完毕后,便转身坐在床边,故作女子姿态,娇滴滴道:“公子可瞧够了?”说着还抛了一个媚眼给徒毅。

    若是旁人瞧见他这般姿态,定会觉着恶心难忍,虽说林琅男生女相,可这故作娇态,未免太过了一些,偏徒毅还有心思一把揽过他,抱在怀中调戏道:“小娘子这般勾魂夺魄,我一介凡人,怎能看够这等美色?不若再靠近些,也好让我好好瞧瞧你!”

    徒毅说这话时正好对着林琅的耳朵,说话时手还不安分的在林琅腰间滑动,林琅再怎么轻浮也还是个未满弱冠的孩子,听着徒毅的暗示,脸就红了些,连带着他的耳朵也泛起了粉色。徒毅一颗心一直挂在林琅身上,瞧见他这样,心下明白,越发想要逗弄他,可林琅哪是肯轻易吃亏的。

    轻轻掰开了徒毅的手,自己向上挪了一点,趴在了徒毅的胸口,轻声笑问:“不知为何,公子的心跳似乎与常人不同?”

    徒毅的手自觉的勾上了林琅的腰际,笑回道:“心爱之人在侧,哪能平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