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红楼同人)红楼之林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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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琅笑骂了一声油嘴滑舌,便起身,唤人进屋。严格说来林琅并不是第一次夜宿徒毅府上,不过和他这个主人睡在一处,却是第一回,那些伺候的进了屋也不敢随处乱瞧,只低头做自己的事情。林琅洗漱完毕,徒毅却还赖在床上,林琅微微挑眉,道:“虽说今日不必上朝,可王爷是不是也该起来了?”

    徒毅或是因为已经放弃争夺皇位的心思了,所以整个人看起来也松快了不少,要是按照以往,这个时候徒毅早就在外头习武练剑了,哪里还会在床上待着?

    因着林琅自己须得早起赶回家去,连着徒毅也不得在床上待着,只得陪着林琅一同起床,用过早膳后便送着林琅回了林家,徒毅原想跟着林琅一起进门,可林琅死活不让。

    这不是废话吗?夜不归宿也还算了,这么一大清早的还带了一个男人回家来,且这个男人还是他喜欢的,叫他爹瞧见了,哪里是回来负荆请罪的?分明就是嫌他爹的板子来的太慢了,这般急着找打投胎的事情林琅可不屑去做,也不敢做。虽说早晚要和他爹说开,可怎么说也比今日就与他说清楚来的好,好不容易把徒毅小孩子的一面哄得开心了,林琅偏又觉得心累。

    先前的徒毅哪里是这样的?冷静,爽快,做事果断,这才是他,可现在不知怎么的,竟变成这样的小孩心性,林琅要是稍微没有随了他的心思,便委屈的和小媳妇似的,黏黏糊糊的缠着他。还以为自己是寻了一个依靠,断断想不到最后自己是找了一个包袱背,偏还后悔不得。

    一夜酒醒,林如海觉着自己脑袋有些浑浑噩噩,想着今日无事,便在床上多待了会儿,这就正好给了林琅溜进家门的机会。林琅在管家那里得知昨夜他爹的不正常,便心里有了数,回自己院子里换了一套新衣服后,便去了林如海的院子,知他未醒,便在外头候着,也不许人去通传。

    ☆、时机未到

    林琅是个倔脾气,这是随了他爹的性子,黑白是非分的并不是那么清楚,但牵扯到大是大非上,却还是个根红苗正的孩子,他觉得自己和徒毅有了那种关系且不打算背信弃义,便有些对不住林如海。可这不代表他认为自己错了,人生难寻知己,何况是下定决心要携手相伴一生的人?

    他不是爷爷,他亦不是圣上,当年圣上为了皇位天下抛弃了他祖父,如今孤身在高台之上,后悔终生。。。徒毅断不会再步他爹的后尘!额,等等,怎么感觉徒毅和他的辈分有些不对劲?

    林琅站在林如海屋外窗下,不知不觉脑洞开的便大了,原先之上想着如何说服他爹,可是想着想着便飘远了,嘴角也带着一丝痴笑。

    不多时,屋内传来林如海唤人进屋的声音,即刻便有丫鬟端来了洗漱的热水,林琅拦下了那丫鬟,自己将热水端了进去。

    知子莫若父,林如海略微清醒了一下,看清是林琅端来了热水,心里头便明白了一大半,冷哼一声道:“你还知道回来呀?我只道你是不知归家了!”

    林琅谄媚的笑道:“爹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这是我家,我自然要回来的。”

    林如海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带着淡淡的怒气道:“臭小子!我早晚有一天要被你气死不可!今日便是你启程的日子,怎么还在我这儿待着?莫不是想抗旨不遵?”

    林琅轻声笑道:“爹,我,我想与你说一事,可好?”说着洗了帕子拿在手上,恭敬的递给了林如海。

    林琅不想徒毅与他一同进府确实是不愿意今日言明,只是林琅回来后想着徒毅那时略有失望的神情,也是昏了头,想着早说晚说都是说,便在此刻开了口。

    林如海接过林琅手中的帕子,洗了脸,又重新拿给了林琅,道:“你想说什么?早点说完也好早点启程,免得被那些御史酸儒抓着不放!”虽是知道林琅心中大致在想些什么,可林如海显然还是低估了这孩子的心思。

    那些丫鬟听到父子两个有事要说,便识趣的退出门外,轻轻地带上了门。林琅这才面向他爹,直直地在了地上,开口道:“爹,儿子自知不孝,生这么大却不曾亲侍父亲一日,每每小意伺候您还是有事相求。”林琅吸了一口气,接着道:“今日儿子有一事想要告知爹,此事属于大逆不道那一类,本不该今日说与您听,搅乱您的好心情,只是爹,我,我忍不住想要告诉您,我不想娶妻了!我想与徒毅执手到老!。。。还求爹成全!”说罢林琅又磕了一个头。

    林如海原先只以为这孩子只是想告诉他,喜欢上了徒毅,想在家中多留几日见见黛玉回门,再陪陪五皇子殿下,可万万没想到林琅这孩子到了今天还是没有醒悟过来,那些个情情爱爱能做饭吃不成?就算他同意了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那还能怎样?总不见得这两个人还要将此事公之于众吧!这世上的人,哪一个不会指着他们的脊梁骨说三道四的,那些闲言碎语,他们那里撑得住?

    怕不是这个孩子有样学样跟着他师傅的步子走,可也不仔细想想他师傅和王爷是过了多少年方才在一起的?他们才几岁,一辈子还有这么长,这种誓言哪里是轻易之下便可以许下的?他师傅那么聪明的人,面对这事还要思考那么多年,方才下定决心,否则怎么会在江南那么多年,说什么也不肯回京任职,若不是为了林琅这小子,他们之间这段感情说不得要再熬上几年,方才有个结果。

    林如海原先还可以镇定自若的看着林琅,此刻越想越火,那种翩翩有礼的风范他却是做不到了,薄怒道:“你也不必求我,自幼你便不肯听我的话,如今长大了自是不用再问我的意见,喜欢什么便只管做去了!”

    林琅见林如海神色大变,便知他爹是铁了心要不肯答应两人之间的事情,其实他自己也可以预料的到,但,不论为了什么,今日总是要说清楚的。遂直起身来,轻声说着:“爹,我也知道自己怎么做才是最好的,可是只要想到他和别的人在一处,同进同出,无论他心中有没有那个人,我这心里都不好受。。。我想着,既我是这般感觉,那么他也定然是这样,如此说来,我又为何要为着别人的眼光,伤害自己和他?我,我,爹,儿子不孝,此生认定了他,绝不改变!”林琅说话的声音小极了,也不管林如海是否听见了,只是抱着一吐为快的想法,这会子全说出来了,整个人心思也松快了不少。

    林如海看着低头跪在他面前的儿子,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或许真的如凌云子那厮所说,放手,让孩子自己去闯一个头破血流,受了伤,失魂落魄了,自然会回家来。可是他怎么舍得,林琅所走每一步,都有他在明在暗的护着,再大的风波,只要孩子在他身边,他总会护好,说他护短,叫一个天之骄子成了养在温室之中的花朵,又有什么干系?可是等他百年之后要如何?谁能护着这个不省心的一辈子呢?要不是瞧着徒毅日后能护着一二,且是真心喜欢那孩子,他哪里会松口?

    林琅原就是想要向圣上再请假几日,推迟几天出门,最好能等黛玉三朝回门之后再出发,怎奈林如海压根不听林琅说话解释,也不知他心里头究竟是怎么想的。不过冷眼瞧着林如海的模样像是想快些让这两人分开一些时日各自好好冷静一下才是。至于林琅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相守一生,再无他人。。。林如海也只是听听而已,虽说他不希望自己儿子那么忧愁神伤,可是这世道,终究容不下他们两人,纵使他们真的可以做到不离不弃,就算徒毅放弃皇位,唉~且再过些时日吧。

    林如海先前允许林琅和徒毅混在一处,但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们两人这般放肆,看林琅所说所言,神色举止,分明是要与那五皇子昭告天下的节奏这才叫他重新开始思考如何面对这个从小疼着护着的心头肉。

    其实林如海也不是古板的人,至于在香火一事上,这慎亲王家中还有一个亲兄弟,日后大不了从十四皇子那过继一个,再说他林家,黛玉是个心思细腻的孩子,虽不知道这段日子林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在离家的前一日,便说好以后她要将自己的孩子送一个回林家继承香火。

    林如海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林琅兄妹对于要厮守终生的人和感情总是苛刻的要求着自己和对方,许是小时候受了他们娘的影响,一个两个的都是这么个脾气。林如海既会去劝林琅,便是已经想通了的,只是世事难料,人心难测,他可以保证自己永远不会因此轻视了林琅去,但是别人呢?

    林琅将来是要在朝堂之上立足的,无论官职大小,这官声定是不能差的,否则不叫天下之人指指点点,这官场上的豺狼虎豹也能就这一件事情死死地咬住他的把柄不放!林如海不想他做什么放浪形骸的狂生,也不想他做那什么饱读诗书的举世贤者,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辈子并无什么不好,可为了一个男人这般与世人作对,断断不行!思及此处,林如海越发不想将藏在枕下的调令拿出来。

    在疼惜林琅这件事情上,皇上和林如海一向都是统一战线的,自然也愿意为林如海大开方便之门,林如海原就求了两份旨意,只看事态发展再决定要不要拿出这第二份调令,如今看来,第一份调令或许也是不错的试路石。

    林如海铁了心不松口,也就意味着林琅再没有回头的余地,跪在微凉的地板许久后,管家按照林如海的意思将林琅的行礼收拾好,便扶起了他,慢慢的送林琅离开了家门。

    。。。。。。

    徒毅送林琅回家后,便直接入宫去了,这五皇子原就经常入宫陪伴圣驾,因此那些暗怀鬼胎的官员也不觉得徒毅此时入宫有哪里奇怪,谁知他此次入宫竟给日后帝位之争起了一个铺垫效果。

    圣上如今也老了,身子骨虽还算硬朗,但如今也是寒秋了,再加上今日休沐,不必起一个大早去上早朝,因此徒毅到宫里的时候圣上正巧还在用早膳。圣上瞧徒毅进宫来了也是高兴,招呼问道:“可用过早膳了吗?今日御膳房里的这道糕点做的甜而不腻,软糯又不粘牙,你可要来一点?”

    徒毅看向那叠糕点,嘴角微挑,道:“若是阿琅在这儿,这些糕点怕是一个也不能留了。”说着也拿起了一个,放进嘴中,细细地品尝了起来。

    皇上眼中带笑,道:“是了,那孩子最爱这些精致小点了,每次来我这儿总要吃那么几碟,只是吃了那么多,偏个子还不见长!”

    徒毅想了想林琅的个子,不知想到了什么,摇头道:“这么高,倒也够了,再高些,却是不好。。。”

    皇上疑惑的看向徒毅,徒毅却是已经回过神来,不再说什么了。

    ☆、孤身边疆

    两人或许是心有灵犀,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今天摊牌,徒毅和林琅在这方面很像,对于已经决定好的事情,便不会改变。圣上用过早膳之后,便让人进来将东西尽数撤去,皇上高坐于龙椅之上,用黄色绣有龙图腾的丝绸帕子轻轻的擦拭了自己的嘴角,随后屏退了闲杂人等。

    徒毅只身站在台阶下方,镇定自若的看着皇上,皇上瞧他的样子心里便咯噔了一下,眉头一皱,问道:“你今日来,怕不是和我吃个早膳这么简单的吧?”

    徒毅这才开口,道:“回父皇,儿臣此次进宫乃是为了求一个恩典。”

    皇上心里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缓缓问道:“什么恩典?”

    徒毅赫然跪下,高声道:“求父皇恩准儿臣陪着阿琅去塞外边疆!”

    皇上虽隐约有感,但还是惊了一下,一时间火上心头,也没克制自己直接将手边的杯子砸向徒毅,怒道:“胡闹!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那塞外,那林琅,可是你能去,你能陪的?!”皇上喘着粗气,看着底下不为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惊,笔直跪着的儿子,虽在生气却也不得不赞赏他的心态,可越是满意他,就越发生气。外头的奴才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刚想进去查看,便被皇上的贴身公公拦了下来。

    茶杯就碎在徒毅身前一步的地方,可他仍是直挺挺的跪着。虽是跪,却没有半点认错退让的意思,皇上看着这个坚毅果决的儿子,往事历历在目,他从不认为自己当年的选择是错的,他只是,只是。。。有些过分想念当年的那个人和当年的那些无聊琐事。

    徒毅眼神清明,直视皇上,似要圣上明白他心中所想一样,坚定道:“父皇,古人云:知己难觅,我生这么大,只遇见他这一个人,错过了他,以后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有。求父皇成全,只当没生过我这个不孝的吧?”

    皇上被徒毅气笑了,用着讽刺的语气问道:“老五啊老五,大丈夫于世生存,立根之本可是知己情爱?你活这么大,为了朕这个位置谋划了十几年,如今为了一个人便要弃之不顾吗!你真的以为这天下非你不可了吗!”

    徒毅冷静的摇头否认道:“儿臣从未觉得这个天下非臣不可,可是阿琅却是非我不能。儿子斗胆问父皇一句,这些年,您真的开心快活吗?坐拥江山,佳丽三千,九五至尊。。。这一切的一切真的都是您要的吗?午夜梦回,身侧冰凉,这感觉,您真的喜欢。。。”

    还不等徒毅说完,皇上已经恼羞成怒了,怒气冲冲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拍着桌子怒骂道:“你懂什么!朕,朕从来都不后悔!也无需你来担心!”

    徒毅却像是嫌火不够大似的,再加了一把,平淡问道:“那您为何对和那位有七八分相似之处的阿琅百般照料?”

    皇上终究是老了,被咄咄逼人的徒毅气着了,一下血液供给不足,眼前一黑,便倒在了龙椅上,昏倒之前,隐约像是看见了年少的自己和那人在一处玩闹说笑,斜斜的靠在垫子上面,嘴角微挑,终是晕了过去。徒毅见状终于慌了神,急忙起身,一边向上面跑去,一边喊道:“父皇!父皇!”徒毅扶起皇上,朝着门口大喊:“快传御医!快!”

    原本平静安详的皇宫内院,顿时像热水一样沸腾起来了,林琅离开京城的消息像是小石子一样,没有激起任何浪花,反而是平平静静的离开了这个喧闹的京城。

    。。。。。。

    塞外的风终究是比京城的刺骨,等林琅到达边疆时已然是寒冬初至的模样了,少时在诗里看见的“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林琅终于切实体会到了这句诗的刺骨之寒。早在路上的时候他就接到了林如海的来信,大致提了一下朝堂发生的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又隐晦的表达了圣上昏迷几日后,身子大不如前的消息,最后说了黛玉三朝回门夫妻合乐的情景便再没其他事了,那件最想知道的偏偏只字不提。

    林琅看过书信便将东西烧了,在马车里面摇摇晃晃的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等护送的侍卫再看见他时,觉着这个贵公子浑身的气质全然不同了,似是带上了那么一股士兵的坚定刚毅,还有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弑杀之气。

    边疆的兵可不是京城那些好吃好喝养着的富贵兵,论装备两者一样,说不得在京城里的那些要更好一些,可是论保家卫国,上阵杀敌,那些京城的花拳绣腿还真比不上边疆的汉子们。

    这些兵大多是从当地直接招揽的,自幼生长在这片寒冷血腥的土地,说不得他们年幼之时便见过杀人的场景,他们的先辈也可能为这片土地的安宁而奉献自己性命热血。他们经年遭受外族的骚扰,那些马上的游牧民族总是在秋收冬季来这边“打野食”,自从这个碑界立在这里开始,这里便不缺杀戮,他们退不得,因为今日退后一步,那些躲在他们身后的无辜百姓便要遭罪了。

    正是因为此地民风彪悍的缘故,这里的人一向瞧不上京城文官的到来,尤其是像林琅这般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林琅本就生的好看,又带着那么一股子书卷气,平白叫这些糙汉子小瞧了他去。

    等马车外的侍卫向驻地士兵完成交接后,林琅便伸出手,那士兵只瞧见了一只肤色极白的手,比平日里无意看见的农家姑娘的手还精致,都比得上前年来这儿视察的大官腰间佩戴的那块极白的玉了!待林琅下了马车,更是让那些士兵看呆了,偏林琅此刻端着脸,内心只道后悔,早知此地这般寒冷,便将车里的大氅穿下来了!

    林琅微微咳嗽了一声,那些士兵这才回过神来,也不怪他们如此,久在军中满身精力无处宣泄,平日就算有看见什么姑娘家也是不敢多瞧一眼,偏林琅还生得这幅模样。

    通报的人倒也没叫林琅多等,很快便带来了可以管事的人,那小将军生得比林琅要高些,穿着盔甲,瞧着魁梧极了,林琅暗暗羡慕,瞧着他只穿了这点,便足以了,偏他不行,身子也不似他那般健壮。那小将军只知近几日京中又要派遣文官来此处督查,却不知是林琅这样年轻的,心里倒也吃了一惊,这文官瞧着比往年的那些官员更加柔弱,又听老将军说他是富贵出身,怕是个不好伺候的。

    原应该带着林琅去见军中主将,奈何今日主将带兵出去巡查了,军中只剩他有资格有闲心来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林琅被客客气气的带到了一座军帐中,那小将军原还担心林琅会不满意,毕竟他瞧着就像是目中无人的富家公子,军中环境苛刻,怕是会惹得他不满,谁知林琅客气极了,略微寒暄了两句便笑着送走了小将军。

    林琅虽是过惯了好日子,但也不是那般不知好歹的人,边疆苦寒,这是谁都知道的道理,原本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此刻见有个不透风的军帐且又帮他收拾干净了,便是知足了。

    虽说文武大臣都是互相瞧对方不顺眼,但林琅怎么说也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儿,虽是来了边疆,谁又不知是圣上苦心,叫他避开京中夺嫡之争,只消在此处暂熬几月便又是京中炙手可热的高官,说不准还会接了他爹林如海的位子,日后这边疆物资短缺不还是要靠林公子高抬贵手?

    再者瞧着林如海往日对他们的宽待,这些泥腿子也都是知恩图报的,林家公子来这儿,只要不做什么太过的事情,这日子也还是可以舒坦的。

    只是这边疆,哪来安静可言?纵使林琅不想惹事,这事情也会找上门,何况这次到边疆并非为了安稳度日。。。

    大约傍晚时分,那位外出的主将终于带兵回帐了,林琅的接风宴也开始筹备了,那将军一回来便有人来请他去主帐见人,林琅自然是客随主便,跟着去见这军中的第一等人物。

    主帐中,说得上话的武官都已经到了,虽说已经到了晚上可他们仍然不曾脱下一身盔甲,瞧着倒有些像是要镇镇林琅,林琅却丝毫不放在心上,边疆不比别处,此刻这些笑呵呵的武官若是遇上敌情,怕是要即刻带刀出击。

    林琅直步走进军帐,像是春花一样打破了帐中的寒冬,坐在首位的是军中主将魏老将军,虽说已经年过半百可还是中气十足,一点也不比这些毛头小子差,那老将军是知道林琅的,京中出了名的公子,要文采有文采,要家世有家世,要人品有人品,只可惜他们两家值此夺嫡的当口不适合走得太近,当日林如海替他寻亲时,魏老将军少不得也要去凑个热闹。现下瞧着林琅,心中不由的点头称赞,难怪自己儿子会想让他做女婿,也是不无道理。

    林琅觉得魏将军看自己的眼神仿佛在京中时,那些老大人瞧女婿孙女婿的感觉,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略微认了认军帐中的大小将军,众人打了些官腔,外头便有人来通传,说是酒宴已然备好。林琅终是松了一口气,谁说这些武将不知沟通,分明是藏拙!

    ☆、接风洗尘

    男人之间的友谊一部分是打架打出来的,另一部分则是在酒桌上喝出来的,军营中的好汉们自然更是如此,偏林琅酒量不好,因此也不敢多喝,浅酌了几杯便红了脸,瞧着越发像个刚化作人形的妖精了。那些武将瞧他不胜酒力,遂不再灌林琅喝酒,虽说接风洗尘他们也不敢放松警惕,都只是喝红了脸便停手了,只是他们的酒量远比林琅要好。

    林琅虽停杯不喝,可还是坐在席间,看四处士兵仍然坚守岗位,毫不松懈,便知魏老将军治军严谨,难怪年纪这么大了还驻守边疆得尽圣心。

    魏老将军看林琅神志还算清醒,随即问道:“林大人,老夫记得仿佛你和何家那小子是同窗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