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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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问我那种果汁叫什么,我随口就说——

    “Mark-520,意思是,让世界充满爱。”

    我是αⅠ(alpha男性),而她是ψ(beta女性),我不能像标记ω(omega)一样给她标记,我只能给她Mark-520。那是我对她的爱,我对她为我生育的孩子的爱,也是我对科研工作的爱。她对我绝对忠诚,微笑着喝掉了堕胎的饮料,然后我们继续欢爱,直到半年后第二颗受精卵诞生——这次是αⅠ(原生型alpha男性)。我给她鼓励,给她饱和的爱意,我使她克服了胎生的心理压力。然后,她为我生下了一个男孩。一出生,我就对那个孩子做了基因实验,他很健康,也很聪明,因为他是非法诞生的,我们没有给他做疫苗接种,那是绝对的“纯洁种”。

    二三小姐所属的工作间有二十个装瓶师,她们是真正的姐妹,感情深厚。在得知二三小姐怀孕生产的事情后,其余十九个beta装瓶师团结一心,谁也没举报,相反,她们很宠爱这个孩子,甚至分出自己的食物给二三小姐和她的孩子。

    二三小姐说,我们应该给这个孩子取名。

    也许这是上天对我的报复,她给那孩子取名为Mark。Mark不属于那个打疫苗抑制性别分化的世界,让我感到诧异的是,他身上甚至没有腺体和信息素。或者我该说,也许Mark不属于abo性别里的任何一种,但是他的确是个αⅠ,也许这就是导师说的“纯洁种”。

    ……

    花常乐合上书,他看着门,岳无缘还没回来。楼下的机麻声也越来越模糊,他感觉自己有些头昏,就跑去喝了一杯白开水。他对着墙上的镜子,看见自己的脸被污渍弄得支离破碎,他发现自己苍白无力,意识被莫名其妙的“Mark-520”弄得一塌糊涂。一塌糊涂,这可真是一塌糊涂。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吵闹声,花常乐确信自己听见了岳无缘的声音。他跑去楼下一看。

    一个衣着朋克的年轻女孩和岳无缘混在一起。他们身上一股酒味,走路都是歪歪倒倒的。

    花常乐走过去叫住他们,他叫岳无缘回家。

    倒是那个扶着岳无缘的姑娘回头瞥了花常乐,她迷茫的脸上有股腻歪的香水味,浓妆艳抹的,在夜色中蓄意勾人。

    花常乐走过去抢过岳无缘,假装没事一样,对小姑娘说:“你扶着的那小子是我弟弟,我接他上去吧。”

    那姑娘狐疑地望着花常乐,又贴着岳无缘醉醺醺的身子,在对方衬衣领口落下一个唇印。

    花常乐莫名揪心——他已经和岳无缘在一起了,那这个女人是什么意思。他盯着她问:“你是什么人?”

    那姑娘甩着头发,暧昧地回答:“我是岳哥的朋友啊,那种朋友。”

    ——那种朋友,这词十分隐晦了。

    花常乐皱着眉头,说:“哦。”

    她笑道:“岳哥真好,我们今天玩得很开心了。”

    花常乐明白了,这女人摆明是要他吃醋的。他说:“嗯,我先带他上去吧。”

    花常乐上楼期间一直在吃醋,他觉得莫名其妙,心头有一股燥热,那种醋意猝不及防地给了疲惫的神经一记鞭挞。他清楚地知道,他想要岳无缘,想要独占岳无缘,而不是顺从于兄弟情谊和虚假婚姻之间的开放性关系。

    第三十八章 静夜低语

    花常乐扶着醉醺醺的岳无缘回了房间。门一关,“啪”地一声响,大门紧闭的同时,岳无缘也脱力地滑倒在熟悉的豆袋上。花常乐暗想,他真是软绵绵的,软得想要给自己抱在怀里,永远永远不放手。

    然而岳无缘的本质不是软的,而是捉摸不透的。他那俊俏眉目拧在脸上,秀气又张扬,像是在炫耀自己的“猎艳成就”,刻意引诱花常乐的妒火。

    这是岳无缘的圈套,花常乐总是不由自主走进去,即使他知道岳无缘是在故意惹他吃醋,他还是陷了进去。他傻,他痴,他爱那个古灵精怪的“坏孩子”。

    岳无缘艰难地坐起来,发出轻佻的笑声,酒醉后红彤的脸色覆着轻薄热汗,他咳了两声,浑浊的嗓音便化作富有磁性的勾引语:“怎么了,你吃醋了?”

    花常乐故意转移视线,望着墙上的钟面——已经快到十二点了。

    岳无缘见他一声不吭,又蓄意挑逗道:“别骗我了,我知道,你现在一定特别……特别生气,对不对。”

    花常乐摇头,说:“我没有,你别闹……”

    岳无缘心里有数,他虚着眼,仰望醋意大发的花常乐,问道:“看见我和其他女人鬼混,你不生气吗?”

    花常乐哽咽了一下,回答:“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他不禁腹诽,他俩这才刚确定关系多久,岳无缘就跑出去偷吃,不,岳无缘还是光明正大地搞不正当关系。

    然而现在,岳无缘倒是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笑着说道:“对呀对呀,那天一大早你给我说莫乔,哈,我就这种心理,你竟然背着我和那个女人鬼混。”

    花常乐吸了口冷气,说:“这根本不是一个事情。”

    岳无缘冷笑一声,跌跌撞撞地站起来,他醉得厉害,没站稳,一不小心就摔倒了,还撞上了桌子。桌子倒了,那本古怪的书也落在地上,还发出一声响。

    花常乐担心岳无缘,急忙跑去扶他,他一触碰到岳无缘的手,便陷入酒精所致的体热当中。

    岳无缘很热、很无力,昏昏沉沉地瘫在花常乐的怀里,呼出湿热的气息。

    花常乐忍不住说他:“你,给我消停些,行吗?”

    “啊,我起不来了。”这声音像粘稠的枫糖,腻得能拉出糖丝来,岳无缘抓着花常乐的衣袖,孩子似的拽了拽。

    “岳无缘你多大了,不要给我撒娇。”

    “我没有,真的,我腿……没知觉了,站不起来……”

    花常乐愤懑,又扛不住诱惑,他抱起岳无缘,那暧昧的体热随着肢体接触,像电流一样穿过他的身体。他的脑子一团乱麻——氤氲的热气、杂糅的情绪、乱糟糟的爱意……直到他的目光落在地上那本书上,他才从岳无缘的肢体诱惑中解脱——理智使他清醒。

    他把岳无缘抱上床,又拿那本书给岳无缘看,问道:“阿岳,那本书是你的吗?”

    岳无缘的目光聚焦在书的封面上,他一脸嫌弃地说:“啥?我的品味怎么可能这么糟糕,你看那个傻“逼封面,毫无美感,像没入门的设计师用脚设计的。所以说你是买了什么废料小说回来,嗯?”

    花常乐两手一摊,说道:“哟呵,这就巧了,这也不是我的东西。”

    岳无缘把书一扔,仰躺在床上,发出黏腻的声音:“是吗……哈?”

    “你这个声音怎么回事?”

    “纵欲过度,陋习难改。”

    ——死不要脸。

    花常乐真是气着了,他把岳无缘拉起来,假装惩罚,拍了对方的屁股。

    岳无缘慌了大叫:“喂——阿花你干什么!”

    花常乐揉着对方腿肉,气哼哼地说:“哦,你不是陋习难改吗?我帮你,我教你啊,你不要给我岔开话题,我在问你书的事情,纵欲过度·岳先生。”

    “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鬼玩意儿,我宁愿那是一本黄书,还能给你长点技术。”

    “你嫌弃我,”花常乐眉头一紧,“呵,这就是你出去鬼混的原因吗?”

    岳无缘翻身起来,对他呵呵笑道:“对呀,我嫌弃你,你们beta真的技术烂,天生的,性激素分泌不足导致脑部发育不完善。”

    这下花常乐学乖了,没中岳无缘的调虎离山之计,他把话题扯回书上。

    “对,就是那本书,里面说了beta是受过辐射变异的,嗯……我觉得那个作者的意思就是这样。”

    “噗嗤,”岳无缘听笑了,“傻花,你这是自认傻“逼了吗?”

    “我没有,我是在说那本书。”说着,花常乐还拍了下岳无缘又红又热的脸颊。

    岳无缘来了兴趣,醉意朦胧地要看看是什么邪书让花常乐如此沉迷。他仰躺在床上,敷衍地翻看起来——没仔细看,就是随便翻了翻。

    花常乐问:“你看过吗?”

    岳无缘“啧”了一声,说,没有看过,他只是觉得这个书很是微妙。因为里面说世界上存在八种性别,有十二种基因型,里面还谈到了生育部门。这些东西不是日常生活能接触到的,显然,这个阴谋论书籍的作者真的有些消息“底子”。但是……

    “这么说吧,人类对神秘组织和机密机构总是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说着,岳无缘隔着书本,仰望花常乐的眼睛。

    “里面还说了研究员和装瓶师的爱情。”花常乐说,“你也跟我说过……类似的……”

    岳无缘咯咯笑了,说:“我家有些老不死的,以前就是在那个鬼地方工作的,我们全家都知道研究员和装瓶师的工作。至于这本书……鬼扯,规定说装瓶师退休以前不能结婚谈恋爱的。”

    花常乐愣了一下,他本以为岳无缘会相信这本书。他继续说:“你再仔细看看?那孩子还是胎生的,你还和我讲过类似的故事!”

    岳无缘却没在意,反问道:“你信吗?”

    花常乐摇头:“我当然不信。”

    岳无缘把书一合,像是拍了个巴掌一样利落地说:“这不就对了!”

    花常乐把书拿过来,翻到研究员和装瓶师生育“纯洁种”的那一页,又说:“我只是想起你跟我讲过的小女孩的故事,你跟我说过,有个胎生的小女孩被扔进了焚烧炉,所以我觉得,也许这是你的书……”

    “不不不,这书和我没关系,那个故事是我听岳家老掉牙的长辈说的,和这种阴谋论没有任何关系。”

    花常乐叹了一声:“是啊。”

    岳无缘也跟着感叹:“是啊。”

    ——没有关系,莫名其妙,那这本非法出版物是谁的?

    花常乐把书拿给岳无缘,又问:“阿岳,你能告诉我,你的亲生母亲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啥?”岳无缘脑子再灵活,也没想到花常乐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他低着头,酝酿了好阵子才说:“嗯……那不是什么光彩的工作。”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要不是犯罪,工作体面与否没这么重要。但是岳无缘脸色不对劲——那真的很尴尬。

    花常乐知道自己不该再追问下去,他看着岳无缘的样子,就知道再问下去岳无缘会翻脸的。他只是好奇……他本以为岳无缘的生母会和那些机密机构有什么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