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她!”莫相离捏起了拳头,咬着牙关,吐出字道。
荣贵人故意地整弄发饰忽略她的话,莫相离听见花惜欢吃痛的吸气声,气的眼睛发红。
在莫相离差点失去理智,上去揍人的时候。
荣贵人惊呼一声,装作仿佛才发现脚下不小心踩了一个人,故意矫情地说道。
“哎呀呀,妹妹不好意思,你的奴婢怎么喜欢趴在地上,我以前也没发现清荷在我手底下有这毛病,莫不是红梅你教她的,你现在飞上枝头变凤凰,还是要注意教育好下人,她这样碍事地趴在地上,要是让人不小心绊倒,该如何是好。”
莫相离的面色很难看,扶起面色惨白的花惜欢,隐匿起怒气说道:“姐姐,你严重了,惜欢自然是人,除非是没有人眼的人才会被绊倒。”
“哈哈,妹妹这是说我么?”荣贵人玩弄着手指上的镯子,抬眸意味深长的说道。
“妹妹,在说没人眼的人,姐姐的眼睛可仔细生着。”莫相离握着花惜欢的手,面带微笑说道。
“呵呵,妹妹可要小心了,别某天被自己说出的话给绊倒了。”荣贵人是司马桓的亲妹,又是太后亲侄女,司马桓灭风青国有功,地位在朝中大涨,妹妹自然也越发嚣张傲慢,在后宫里皇后也不得不颜让三分。
三个月前,莫相离和花惜欢还在她手低下当婢女,没想到三个月后,这个莫相离竟然勾搭了皇上,成为了美人,这简直是在打她脸,于是三天两头过来找麻烦。
“荣贵人大驾光临,今日来何事,快快进屋喝杯茶吧。”屋子内走出另外一个中年妇女,微笑着招待说道。
“张姑姑,你怎么会在此处?”荣贵人看见皇帝身边的嬷嬷竟然在莫相离这里大为惊讶。
“皇上派遣奴婢过来服侍梅美人。”张锦微笑着请安说道?”
“我想起宫中还有事未处理,秋菊咱们走。”秋菊赶忙上来扶着自家娘娘,匆匆逃离。
“谢谢张姑姑。”莫相离弯腰感谢道。
“这荣贵人今是有些过分,皇上既然派我过来,自然是看中姑娘。我入宫前,家父曾经是郎中,来让我瞧瞧,花姑娘的手。”张锦执起花惜欢的手,细心检查说道。
“试试能动吗?如何感受?”张锦问道。
花惜欢努力想运动手指,可是剧痛让她,连吸一口气都困难,咬着嘴唇说道:“不行太疼了,动不了。”
莫相离看着张姑姑,摸着花惜欢的手骨,面色沉了下来,说道:“疼是好事,这手指头脱臼,花姑娘我要为你正骨,你且忍着。”
花惜欢咬着牙关,闭着说道:“姑姑开始吧。”咔咔地几下,花惜欢几乎晕厥,浑身湿透。
莫相离扶着她的肩膀,紧张地说道:“如何?”
花惜欢摇摇头,面色难看至极,虚弱地靠在她的肩头。
莫相离紧紧地掐住手指,心里恨声说道:“荣贵人你账,我迟早十倍讨还。”
未想,她们刚刚进屋子,又一宫女上门传召说道“
皇后娘娘邀梅美人,显阳宫一见。”
莫相离看了一眼花惜欢,转身随宫女离去,此去不知凶吉……
第一百八十九章 养父
莫相离那天抛下哥哥,并不知后面发生了什么,她独留梅宫里,每天踹踹不安,幻想着萧景煜会如何处决她的不忠、背叛、野心、疯狂。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五天、六天、七天……
可是,萧景煜没有来找他。
她像是冷宫的老鼠,难道萧景煜不屑看一眼吗?
莫相离的害怕渐渐地转换为怨气与怒意,她觉得自己做错事情,可以受到处置,但是不应该就这样被闲置了。
萧景煜老打这样的磨叽冷战,她受够了,所以装重病,三次派宫女请萧景煜来探病,给她一个交代,或者说结果更加合适。
萧景煜在宫女再三哀求下,沉脸推入梅宫的门,伸手拂开碍事的红丝绦,耐着性子寻光影中的人影。
萧景煜心情烦躁,三国联合逼压他签署合约,而一个妇道人家此时还要给他找点事情,他本不欲来。
萧景煜没有瞧见人影,暂歇一口气,正想离开,从窗户边传来一声幽幽地女子声:“檀郎,你终于来看嫣儿了。”
她抚摸着窗柩边的花纹,转过头来似泣似诉,额上的梅花妆鲜艳夺目,乌黑地云鬓间插着一串金步摇,红衣远胜天边的云彩。
莫相离一向是极美的,美的令人怜爱,美得令人想呵护。仅管,她在这寒冬中,生出足够的冷刺保护自己,却仍然想让人呵护她的柔弱。
“皇后,既然病了就好好躺在床上休息。”萧景煜从她浑身上下,丝毫没看出丝毫的病情,知她故意装病叫自己来,俊脸上生出丝明显不耐。
“檀郎,你难道无话与嫣儿说?”莫相离从窗柩边,把光裸着白皙的脚掌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一步一挪拖曳着红艳似火的长凤摆,丽眼不转睛地问道。
“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话好说。”萧景煜不喜欢她的自怨自艾,也不喜欢她的咄咄逼人,在这个压抑地空间内呆不下去。
“檀郎,别走!”莫相离从背后,紧紧地抱住萧景煜,紧贴着他的哭诉着说道。
“别这样……”萧景煜显然不太适应,被一个女人抱着,伸手又不敢推,矜持地拒绝道。
莫相离见他不肯正眼瞧自己一眼,更加怨怒,把萧景煜推压在桌子上,轻解衣裳,情意绵绵地说道:“檀郎,是有了哥哥,所以看不上我了,是么?”
红色凤袍褪落在地,女子清透的中衣,裹着隐约娇娜的身段。
“不是……”萧景煜被惊吓到,别开眼不敢看莫相离。
“倘若不是,檀郎为何不看我?”莫相离褪去中衣,光裸躯身贴近萧景煜,灼灼地逼问道。
“皇后,自重!”萧景煜见她脱光,涩红染上俊脸,一掌拍开莫相离的肩膀,羞怒地解下披风丢在莫相离身上。
他显然看起来不会应付女人……
“你不是他!”莫相离料是再迟钝,也发现了眼前的人,决计不是萧景煜,逼近说道。
萧景煜往后退了一步,低着头说道:“皇后,朕听不懂!”
“你不是萧景煜,你到底是谁?”莫相离冷声质问道。
萧景煜被他逼急了,斥道:“荒谬,我不是他还能是谁?”
“那你敢和我共赴云雨吗?”莫相离倾身,眼神锋利地威胁道。
萧景煜猛搂上莫相离腰,把她卷进怀里,低头暧昧地说道:“皇后,这是邀请我吗?”
“你敢吗!”莫相离抬起浓密的长睫,一双琉璃眼恍若如初雪,清冷孤傲。
萧景煜猛地抱起莫相离走向床榻。
片刻后,萧景煜松开莫相离,在对峙中落败,脸上露出遗憾地神色,惋惜叹道:“皇后美则美矣,只可惜,我只喜欢你哥哥。”
那人虽然是萧景煜的声线,但是语气、态度,完全像个陌生人。
“你到底是谁?”莫相离拢紧披风,害怕地质问道。
“离儿姑娘,我在东极殿同你说过,我对你哥哥是真心实意。”萧景煜起身说道,或者说,他是樊墨涯更加确切。
“你把萧景煜弄哪去了?”莫相离抓着他手腕,急切地问道。
“我们现在一体双魂,他既是我,我既是他。”樊墨涯凤眼诡秘地说道。
这次萧景煜战场上遇刺,生命岌岌可危,樊墨涯在身体苏醒前,先抢走身体的主导权。
“什么!”莫相离大惊失色。
“离儿姑娘,看在你是韩卿妹妹的份上,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是,韩卿是我的人,你们得注意界线,否则我会恼怒。记住,这是你我之间秘密,你不能说。”
“那他呢?你让他出来,你让他给我一个交代。”莫相离死死地抓着樊墨涯,不肯放他离开。
樊墨涯微微叹息,闭上眼睛,轻启间转瞬换了个内芯,莫相离触碰到那熟悉的眼神,心神一震,呐呐说道:“你还好吗?”
萧景煜凤眼轻转,思到莫相离的所做所为,对这个女人爱不起来,也恨不起来,疲惫地说道:“嫣儿,你在梅宫里闭门思过,不许见韩卿,勿惹我生气了。”
莫相离还想说些什么,樊墨涯冒出来道别:“离儿姑娘,你好好待在梅宫里,别惹事了。”留下独自失魂的莫相离,潇洒离开。
萧景煜仍旧那个模样,可是壳子里换了人,莫相离这次感觉不到熟悉,失神地望着门外,觉得自己和萧景煜之间的孽缘,在冥冥之中被斩断,也许她真该释手介怀了。
樊墨涯禀退跟随伺候的人,只想说一个人静静,走在皇宫城楼之上,望着金碧辉煌的皇宫问道:“你为何不放她出宫,给她找个良人嫁了。”
“她是帝后,即使我不爱她,她也不能跟别的男人。”
“所以,你打算在深宫内,耗尽她的一生?”樊墨涯转身说道。
“我宁愿她与个女人苟且,也不愿她嫁个男人。樊墨涯如果是你,你若不爱韩卿,或者他不爱你,忍得了他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吗?”
樊墨涯沉默良久,忽然懂了萧景煜的处境,难以责怪他的冷情冷性,脆然答道:“我接受不了。”
倘若,他接受的了,就不会嫉恨白扁了。
“我尝试过和她,一起生活忘记韩卿,但是我控制不住,每天对韩卿仍旧念念不忘,我就知道此生恐怕难以放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