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那你要注意安全,好好玩,我寄去的板蓝根你喝完没啊……
祁杨和母亲闲聊,没注意身后男人走近来。
男人从背后勾住了他的腰,下巴埋在他颈窝。
祁杨身体一僵。声音一滞。
祁杨怎么了?
没什么,妈,那我先挂了。
嗯嗯好的。
睡醒了?
你说呢?
祁杨挣开男人的束缚。今天去哪?
去一个地方。
男人深吻了祁杨。祁杨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回应。
祁杨感到心烦意乱。
走吧。男人把车门打开。
一路上都是尘沙,没什么好看的。
男人在一处停了下来,车子后方是行车过后扬起的沙尘。
你看。
那是一排白杨树,郁郁葱葱,富有生机。
祁杨知道那是什么,在几年前,这里还是一片荒芜,他们来这里的第一次,这里的白杨都是枯的。
喜欢吗?像是给情人的礼物,祁杨苦笑。
我是不是该说喜欢?
这都是我自己种的。
为情人的投资。
真是不解风情。
男人没有生气,他带着祁杨回到了旅馆。
中餐在一楼吃,人果然寥寥无几。
其中有一对年老夫妻,在喝一壶普洱。茶应该是他们自己带来的,在这个地方可没有这种好东西。
“你听,蓝色多瑙河。” 妻子轻轻对丈夫说。
“听不怎么清。” 丈夫似乎听力不好。
“我拉给你听。” 妻子离开,拎了个小提琴盒子回来,便自顾自在那里演奏。
丈夫听得一脸陶醉。
祁杨放下筷子,离开了。
我去下房间。祁杨离开前说。
他在拐角处泣不成声,手里攒着一张已经皱巴巴的泛黄的名片,颤抖着按着手机上那些陌生的数字。
电话通了,对面没有说话。
“郑昊,昊……我爱你。”
“我也爱你。” 对面的男人似乎有点狡猾地笑了一声。
一曲一步之遥悠悠地从手机的话筒中传出。
不论未来如何,爱情多长,生命需要多少碎片,在小提琴声伴随的一个中午,祁杨决定用生命去爱一个男人,勇敢地跨出那一步之遥。
然后,在平淡中,寻找自己的幸福。
第5章 第 5 章
高一的暑假,祁杨一个人坐着火车前往远方。
火车上很空旷,在这种天气坐硬铺去一个寸草不生的地方真的很考验耐力,祁杨没有什么感觉,他只是拿出了他一直在看的那本书——《在我坟上起舞》。
这是他第一次接触这种类型的小说,作者是英国人,他的故事很动人,祁杨有时候会想,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这样的爱情,或者是情感的一种缔结,在死亡之后,让另一个人这样动容与苦痛。
虽然那可能只是单方面的。
这本书讲的是爱情,也不是,他说出了青春的迷惘和苦痛,也有对死亡的思考。
祁杨揉了揉眼睛,有些疲惫地叹了一口气。
他并不相信爱情,但却渴望爱情。就像他的朋友曾经说,爱情公寓里面的胡一菲,没有就过业却教授就业的课程,而他自己,没有经历过爱情就对它自以为很有感受。
那些来自小说,电视,外人的一些经历,他不知道,没有人给他一个答案。也不会有人来引导他告诉他答案。
他最近喜欢听纯音乐,里面有一首一步之遥似乎很熟悉,而且给人一种怅惘之感。
手机的电量只剩下百分之三十了,他把充电宝插上。车厢里弥漫着难闻的煤烟味,他趴在自己的包上,睡了一会儿。
郑昊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只是对眼前的身高一米七的男孩有一种惊诧,还是一种自己都未弄明白的占有欲,他想要回归理智,却无法移开目光。
何平打电话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之前不是说一个星期吗,怎么快半个月了都搞不定?
男人看着星空下的少年,走到远处。
公司有你我不就放心了吗?我累了,想在这边走一走。
何平皱起了眉头。我可不记得你这么没责任感,公司好像还是你的吧。
郑昊三两句打发了何平,走到少年身边。
那时的少年还很稚嫩,但相比于同龄人,他要想的东西更多。郑昊看着他明显带着喜悦和渴望的眼神望过来,郑昊有点难受。
少年的神色还有悲伤。
他很早就告诉过他,自己有一个妻子和一个可爱的孩子,很早,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他会为了眼前这个少年留下来。
好像冥冥中有这样一股力量在推动自己似的,他在说,如果不留下来,我会错过这一辈子。
这是他一直在寻找的东西。
唐棠能带给他很多,比如,单方面的爱情。他和她是天作之合,在高中认识,那时,她也很优秀,并且主动向他求爱。
他自然是答应了的,在这方面,他总是缺乏一些自爱,他其实也是一个过于澄澈的人。只不过,他不明白这其实是在把别人当做试验品。他不知道,所以他伤害了。
所以唐棠才成为了牺牲品。
车子在走着,车上是行李,还有一架小提琴。
车子停了,男人摇了摇身边的青年。
“现在在哪?”青年刚睡醒,身体在长期的旅程中有点疲惫。
“我们在农村里。是你老家。”郑昊下车拿行李,祁杨下车,闻见农村里那种自带的草的香气。他的父母自然在城市里住着,除了几年前的清明节,他再没来过。
方才的路没有颠簸,想来这几年这里变化很大,应该已经铺了新路,盖了新房。
他家的老房子已经被拆掉了,拆迁的时候分到了一些钱,他和这个地方的最直接的联系已经没有了。
男人应该已经很疲惫,他们问到了一家旅馆,住了进去。
条件很差,却让人安心。
“啊,这不是祁杨吗?怎么回来了。”
店主认得他,但是他的记忆已经停留在童年了,对眼前这位的确没有印象。
“你好,你可能是认错人了。”男人见青年一脸茫然,带他到房间。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祁杨先去洗的澡,男人走进来。
两人自从那日在旅馆之后,中途也没有再欢好一次。
“今天开了一天长途,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