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安与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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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voudrais quoi on ?”

    (那你这次想要我回报你什么?我男朋友吗?)

    空气骤然一冷,老幺几个室友受到惊吓一般空张着嘴。

    徐安远不动如山地看着他,想果然,他知道了。

    老幺游刃有余地继续用法语,“我觉得还是不要了吧,你下个学期就选主席了,竞争对手也不少,我和程迢这事儿闹得这么大,你要是掺和进来都不好啊。”

    他勾着嘴角看着他,眼神充满恶毒。

    老幺不是傻子,也没那么好打发 ,徐安远背后戳他脊梁骨他不忘记,徐安远的奖学金怀柔他也不感激,伤害和情分,他不作这个加减换算。

    他只觉得自己遭到了戏弄,被爱情和友情一起伤了心。他要报复。

    就算分手,他也不想这俩人搞在一起,然后遗弃他!

    室友都有点尴尬。

    班长这人在他们心里挺能撩妹纸的,谁都不知道他对男的还有兴趣啊,并且还看上兄弟的对象,这他妈真的是生日趴上一个大瓜。

    爽子也不敢翻译了,眼神在这俩身上乱飘。

    一室寂静里,程迢却忍不住了。

    他目光阴沉,看着徐安远和老幺,啪地把筷子摔在桌子上,“有意思吗?就瞒着我?你俩能不能说中文?”

    第十八章

    老幺一点也不怵,“程哥你别生气,我和班长就随便聊聊,没聊什么。”

    程迢不吃他这套,“没聊什么是聊什么?”

    老幺神色如常,“就是班长跟我说他可能要处对象了,和一班班长。”

    瞎话被老幺说的不红不白,室友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的法语拿不动刀了,互相对了个颜色才明白过来,但是明白过来也不敢说啊。

    程迢没在乎别人别人混乱的小颜色,他干脆利落,眼神直接向徐安远扫了过来。

    老幺言笑晏晏,好心的样子想帮他介绍,“程哥你知道华歆吗?就我们院院花。”

    徐安远把目光转向老幺,那一瞬间他忽然想把他按在地上揍一顿。

    老幺在赌。他在赌他不敢说。

    他太了解自己了,他知道他从大一就四处活动,院长喜欢打的羽毛球他就把羽毛球练到最好,院长办公室每盆花的品种他都如数家珍,他搞到每个老师都喜欢他,搞到身担着好几职,搞到几乎没有人不认识他。

    他知道他血气方刚,却也最知世故懂分寸。

    他赌他不敢出柜,赌他不敢要程迢。

    程迢不信老幺,看过来,眼如刺芒,话如刀匕。

    “他说的真的?”

    程迢让徐安远说话。

    他被他叫来,不是要来面对这个局面的。

    可徐安远躲开程迢的目光,没说话。

    老幺斯条慢理地帮他答:“当然是真的,班长刚才跟我在寝室亲自跟我说的,他跟华歆……”

    程迢一喝,“你闭嘴!”

    这一桌闹剧,徐安远忽然觉得没意思了。

    他转着桌子开了一瓶酒,倒满,看着老幺,“你过生日,寿星公最大——”说着把酒一口闷了。然后他举重若轻地,像是在谈论天气,对着程迢说,“程哥,华歆这事儿瞎传的,刚才我和老幺说的是你俩要断的事儿。”

    老幺脸色忽然不好看了,“徐安远!”

    这下室友的表情更复杂了。

    徐安远表情淡然,“老幺说你俩要断了,那正好趁着这个场,我就问你一句话——”

    老幺拍着桌子,腾地站起来了。

    他害怕了,他怕一切都摊开,他怕徐安远孤注一掷。

    徐安远下巴微微收着,带着一股蓄势待发的狠劲儿,法语,“Calme-toi,  tu ne veux pas fugurer? Je peux te demaoi”

    别激动啊,你不想弄个明白吗?不用你来问,我帮你问。

    所有人都禁不住屏息,只见徐安远旁若无人,折了支桌子上的小花,精准地直接扔到程迢面前,像是个想吃蛋糕的孩子,终于可以明目张胆地讨要了——

    “程迢,我就一句话——你是不是喜欢老子?”

    第十九章

    爱情是公平竞争,不是先到先得。

    老幺和徐安远。

    如果两个人同时看中一个人,平心而论,老幺真的没有一丝胜算。

    有些人天生具备攻击性,具备性魅力。皮相好,同辈里玩得开。他们场面话会说,场面事会办,场面上的男男女女会调情,遇见喜欢的,会哄,也会敷衍,徐安远就是这类人,他自信,他有底气,他的世界他是权威,他无往不利。

    在徐安远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老幺脸就白了,其他人偷偷看他,也觉得这事儿有点操蛋。

    可是徐安远牛逼哄哄地把这话脱口而出的时候,心里忽然警铃大作。

    他不该这么问的。

    这么个剑拔弩张的情况,他稍微冷静一点就不应该这么问。

    对着程迢,用这么不尊重人的方式,问这么不尊重人的问题。

    他们之间的暧昧与默契,不应该成为他道德绑架的借口,是他被冲昏了头,为了在老幺面前撑一口气,咄咄逼人地问现在还是老幺男朋友的程迢喜不喜欢自己。

    程迢没说话,耐人寻味地拈起那朵小花,眼神挨个扫过桌子上的每个人。

    徐安远只能抿着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妄图从他的眼神、面部表情和肢体动作,揣测他会说什么。

    空气胶着地安静着,可能只有几秒钟,徐安远却感觉像过了几个小时那么难捱。

    他忽然害怕,他在想,如果他否认了,要怎么办?

    感情的世界众生平等,不管他平时有多受欢迎,多有自信,这个时候也只有惶恐,惶恐他和程迢的一切在他那里其实都见不得光,惶恐他不肯对着外人承认一丝一毫。

    徐安远心乱如麻地看着沉默的程迢,看着他的目光最后停在老幺的脸上。

    他那一刻仿佛一脚踩空,心脏猛地坠痛。

    他自讨没趣地想笑,程迢却在下一秒站了起来。桌子是圆桌,只见他看着老幺,却向他走来,徐安远不能呼吸,瞳孔里映着程迢一米八五的个子,看他身高腿长,充满了压迫感地走到自己面前,然后伸手揪住自己的衣襟。

    程迢并没有用蛮力,徐安远几乎下意识地就配合地站了起来。

    然后众目睽睽之下,程迢低头,短暂又斩钉截铁地用嘴唇亲了一下他的嘴角。

    一步天堂,一步地狱,徐安远整个人都傻住了。

    这个亲吻并不旖旎,却透着股攻城略地的冲劲儿,看起来像是一种证明,又像是一种主权的宣誓。在一桌子人的倒吸气里,程迢气场强大而随意,一吻之后离开,手顺势搭在徐安远的肩膀上。

    然后抬头看向老幺,“叶迩,这样他妈的够了吧!”

    第二十章

    “叶迩,今天算我对不住你,我也没想在你生日的时候把这事儿摊开说。”

    程迢刚刚石破天惊的一句唬住了所有人,趁着老幺还没反应过来,严丝合缝地就跟上了这me一句,以退为进的,干脆利落的,要跟他做感情切割。

    说来也真是冷漠啊,他此时和叶迩撕破了脸,就连一句“老幺”也不肯再称呼了。

    徐安远控制不住地偏着头看他,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他轮廓清晰的颌骨和上下起伏的喉结。

    说来这还是徐安远头一次在这么多双眼睛里,从这么近的角度看程迢,他心想,这男人长得可真祸害人间啊,他这波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