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正厅中摆放了热茶,朱玉英坐在首位萧玹与萧琅分左右而坐,萧琅饮下一盏热茶开口道:“既然永安郡主与舍妹相携在此定然感情极好,看在玹儿的份上我也不绕圈子了,交出周王府侧妃以及小公子,我即刻离开。”
朱玉英点头道:“既然是奉圣旨而来,我自是不敢抗旨,只是小公子年纪尚小,还望同知大人能够在路上多照应一二。”
萧玹也开口劝说道:“兄长,稚子无辜,便劳兄长费心照顾了。”萧玹话语并无让萧琅选择的余地,萧琅笑容无奈而宠溺:“既然舍妹已应下此事,我便答应了永安郡主,一路上定不会让小公子受奔波之苦。”
让周王最小的孩子在重兵看押下行得舒坦也算是为周王府略尽了绵力,萧琅面对萧玹欲言又止转而看向朱玉英:“我与舍妹有几句话谈,还请永安郡主行个方便借宝地一用。”
谈完了正事,既是萧玹兄长朱玉英自当有礼有节,声音柔和道:“同知大人若不嫌弃,便在此地与玹儿谈话,我且先避一避。”
萧琅急忙站起身来面对朱玉英拱手施礼,朱玉英离去撤出了守在正厅外侍奉的婢女,萧琅行至萧玹身前拉进了兄妹的距离,眼眸中带着忧色开口道:“玹儿,你应与永安郡主保持距离,皇上有削藩之志,周王是第一个,绝不会是最后一个,燕王、宁王势大,皇上必然是如鲠在喉,若一旦势同水火,无论忠还是义,我们萧家定然该是忠于皇上。”
萧琅眼光灼灼尽是待幼妹的关切,若非她相助燕王府绝不会得到汉王宝藏,萧玹带着愧疚挪开了与萧琅对视的眼:“兄长,我定不负忠义。”见萧玹不欲再言此事,萧琅轻轻叹息:“玹儿,兄长话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天际中的雪花越发密集,萧玹站在腊梅树下鼻尖是芬芳扑鼻,朱玉英在房中吩咐了梅悦收拾东西近日启程回北平,走出院外便见萧玹肩上沾染上了雪花急忙上前替萧玹抚去。
自身后抱住了萧玹腰身,头抵在削瘦肩膀上鼻息间是萧玹身上的冷香入了鼻,心中安稳便连声音都放轻了几分:“玹儿,在想什么?”
萧玹手心覆住了朱玉英手背低头道:“玉英,我不想去北平。”被环住的腰身紧了几分,朱玉英声音泛着紧张:“玹儿,我不愿与你分离。”
自朱玉英怀中转身,萧玹拥住了朱玉英:“手握重兵的诸王如雄狮在皇位之外虎视眈眈,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皇上欲要除之而后快,燕王若有不臣之心,玉英是否会追随燕王左右?”
自出生起便已注定的命运如何能挣脱?身为燕王长女便已注定了此生与燕王府荣辱与共,朱玉英不愿骗萧玹只得沉默。
萧玹的鼻尖轻轻摩挲过朱玉英脸颊,清冽的声音带着渴望:“玉英,先皇与皇上待萧家不薄,孝慈皇后更是于我有救命之恩再生之德,若真是皇上与燕王兵戈相见,无论是忠还是义,我只能效忠皇上。”
无意触碰到朱玉英微凉的脸颊,萧玹心尖怜爱急忙将朱玉英揽入了怀中,手掌轻拂玉颜欲要替朱玉英驱除冷寒:“玉英,我们许诺过彼此终身,远离这些是是非非可好?”
燕王麾下数万儿郎的荣辱性命全系于燕王府,责任如山时刻压在心头无法逃避无法挣脱,朱玉英却不愿让萧玹失望:“玹儿,我不愿再忍受分离,我只要你,我愿和你远离这些纷扰长相厮守。”
声音颤抖呼吸间带着急促,轻轻探身吻上了萧玹唇瓣直至空气稀薄方不舍分离,朱玉英声音不复往日冷静:“玹儿,还记得我曾言过,想要置一处依山傍水的宅院?”
萧玹温顺点头:“你言过的每一字每一句我都记得。”心尖是因慕倾一事而欺骗过萧玹的内疚片刻后方稳住了神:“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
萧玹浅笑间酒窝若隐若现:“我也向往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我们便住江南?待我们置办了宅子,曦姐姐与铃儿姐姐定会常来居住。”
只要与萧玹相伴无论何处都令人心安,鼻尖贪婪闻着馥郁冷香,轻柔的声音泛着笑意:“当日提及我便令了竹幽,菊萱前往江南打听合适的宅子,她们物色了五处宅邸当是合意,便等玹儿定夺了。”
雪花飘洒冷寒心中却是温暖如春,天底下眼眸中只容得下彼此。
江南悠闲百姓富足而安乐,湖泊中的鱼儿肥美稻田中的米粒饱满,素有鱼米之乡美誉,街道旁随处可见店铺林立夕阳璀璨笼罩在江南一片安稳和乐。
西湖旁是青石板铺就的地面,湖水湛蓝晶莹而透彻倒映出枯叶飘零的翠柳,雪花簌簌而落不少孩童聚集在空地堆着雪人。
又快是一年除夕夜,家家户户悬挂红色的春联处处皆是喜气洋洋,接连西湖的青石板路另一侧房屋鳞次栉比俱是雕栏玉砌的庭院。
云月间取自白头吟取其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之意,朱墙环绕的前庭后院错落有致,游廊上悬挂火红灯笼喜迎新春来到,角落处兰花盛开玲珑洁雅散发幽香,寒菊笑傲而独立,虽是寒冬依旧是生机勃勃。
伴随天色渐晚爆竹声渐渐起,一朵朵耀眼姹紫嫣红的烟花自手中盛开,萧玹笑意吟吟纯粹干净如孩童一般,朱玉英在旁替萧玹擦汗递来烟花,声音柔和而宠溺:“玹儿若是开心,明日我们再去集市买上一些。”
萧玹转身看向被灿烂烟花衬托出娇颜的朱玉英,按捺不住心头悸动探身在朱玉英唇角落下一吻清冽的声音泛着温暖:“玉英,我喜欢你。”
玉瓷般白净细腻的肌肤沾染上了绯红比之烟花更令人夺目,十指紧扣萧玹的手掌,笑意温柔如清风拂过心尖:“玹儿,能与你相遇相知相爱,是苍天与我的恩赐。”
菊萱自厅中走来百步的游廊徘徊千步,郡主与萧姑娘对视的黑眸除了甜蜜便仅有彼此哪里容得下旁人一丝一毫,想到厅中快冷却的饭菜菊萱硬着头皮上前,面对朱玉英福了福身子:“郡主,菜已备齐,请郡主与萧姑娘移步。”
朱玉英牵了萧玹起身一路走向正厅,在水盆中替萧玹净了手擦拭过水珠这才牵着萧玹的手坐在锦桌旁,笑着看向在身旁侍奉的梅悦、兰浅、竹幽、菊萱,声音中是因萧玹在身旁的喜悦:“你们四人随我多年,今夜是过年便不分那些礼数了,坐下来一起用晚膳。”
梅悦领头朝朱玉英福了福身方坐下,朱玉英执起筷箸将萧玹爱吃的菜放在玉碟中,眸光温柔而宠溺,食下一箸萝卜看着梅悦等四婢依旧有些拘谨,站起身来替四人斟了酒,再替萧玹斟上:“今夜破例允你饮酒。”
饮下几盏酒气氛开始活络,梅悦年长话语间依然可见沉稳,其余三人性子放开来不敢灌朱玉英却是敢连连劝萧玹饮酒,朱玉英担心萧玹若是尽了兴醉后需人照顾饮下三杯后便不再多饮。
搁置在角落的火盆燃烧得噼啪作响,酒足饭饱后兰浅煮来了醒酒茶,朱玉英接过递至萧玹唇瓣喂她一点一点饮下用锦帕擦拭沾染了醒酒茶的唇角。
炭火燃烧的屋中闷热,萧玹站起身来牵着朱玉英的手朝外走,酒意上了头只觉浑身发热,脱下了外袍紧接着便被朱玉英强行披在了身上轻嗔道:“玹儿,大过年的,莫要着了凉。”
话未说完便见萧玹容颜靠近,余下的话被吞没在了萧玹唇瓣中,醇厚的酒香和着萧玹冷香入了舌尖,朱玉英轻揽了萧玹腰身任由萧玹予取予求,梅花花瓣随着风过簌簌而落沾满两人肩头。
新年过后即是建文元年,年后开朝第一日便有官员弹劾代王朱桂在封地外擅自圈地且纵容手下杀人,游猎之时强抢民女为婢,巧取豪夺民脂民膏,被弹劾“贪虐残暴”,桩桩件件俱是嚣张跋扈有证有据,朱允炆勃然大怒当即下旨废代王朱桂为庶人。
朱允炆励精图治颁下建文新政欲要将这锦绣山河在他统治下代代传承,身着刺金龙袍坐于华盖殿中伏在龙案上奋笔疾书,殿外走进锦衣卫面对朱允炆单膝跪地拱手道:“陛下,汝阳长公主求见。”
自朱允炆登基,朱曦封号由汝阳公主按制改为汝阳长公主,朱曦虽为长辈更是君臣,行至殿中面对朱允炆欲要施礼却见朱允炆摆了手:“曦姑姑莫要多礼,来人,赐坐!”
锦凳端上了殿中朱曦却不入座:“陛下登基不足一年,接连废周王、代王、湘王,湘王无以自明竟自焚而亡,诸王势大陛下欲要削藩原本无可厚非,但诸王俱是天家骨肉,陛下待天下仁慈,为何便无法宽宥这些亲叔叔,如此以往天下将乱!”
一席话令朱允炆白皙脸颊透红,轻咳一声强撑住了帝王威严:“曦姑姑,非是朕不能容诸位皇叔,而是诸位皇叔拥兵自重,代王贪虐残暴,周王与湘王谋逆俱有证有据,朕与先生、齐卿商议唯有削藩方能保这江山太平,朕如此而为只是为天下苍生免于动荡。”
朱曦拂袖眸光带着几分冷凝:“陛下可曾想过,削藩一事应徐徐图之太过急切或许会逼得诸王谋生反意。”
殿外传来黄子澄求见的禀报,朱允炆白皙脸颊透着尴尬急忙宣了黄子澄,黄子澄面对朱允炆弯腰拱手施礼:“臣拜见陛下。”转而面对朱曦拱手施礼道:“拜见汝阳长公主。”
虽不赞同黄子澄对朱允炆提出的荐策,黄子澄为官的确清廉所作所为俱是为了江山稳固,朱曦微微点头客气道:“黄大人请起。”
黄子澄却是面对朱曦再一拜之后方起身:“请长公主恕臣直言,如今诸王仅有护兵应以雷霆手段而攻之,周王、湘王的确有谋反之意,假以时日羽翼丰满谁胜谁负便难分辨。”
黄子澄巧舌如簧朱曦并不欲与其争辩,抬头看向朱允炆告退神色中有着失望:“陛下既心意已决,臣只盼陛下三思而行。”言毕,不待朱允炆发话便是自顾退下,朱允炆并不以为逆:“朕与曦姑姑自幼感情深厚,莫要因代王一事有了隔阂。”
☆、不速之客
三月已是春暖花开的时节,和煦阳光透过窗柩落在案几之上映出雪铃儿奋笔疾书沉凝的神色,推门声响起雪铃儿抬头看向朱曦带着愁容的面色急忙封了手中信笺迎向朱曦,握住朱曦双手扶她坐在椅中。
接过雪铃儿递来的热茶朱曦饮下半盏,心头沉郁之气这才舒展,放下手中茶盏被雪铃儿拥入了怀中,指尖温柔穿过朱曦及腰青丝声音如空谷幽兰般沁人心脾:“皇上不听劝诫?”
埋在雪铃儿怀中十指相扣:“你所料不差,允炆心意已决。”雪铃儿深邃如潭般的黑眸闪过一丝精光:“西汉七王之乱,西晋八王之乱,历史为鉴天下或许将乱,雪狼堡将隐匿于江湖,情报只涉及江湖事。”
言来言去皆是世间纷扰,朱曦轻轻叹了气:“如今倒是羡慕玹儿与永安郡主远在江南逍遥自在。”
握住朱曦的指尖紧了几分,雪铃儿弯了腰与朱曦平视眸光中含着宠溺:“无须羡慕,你若是喜欢安宁,我便陪你安稳,若是喜欢自在,我便陪你逍遥。”
随着雪铃儿的靠近便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心神跌入了雪铃儿深邃如潭盛满似水温柔的黑眸中。
晶莹透彻的湖水随着微风而起了涟漪柳枝发芽吐露新绿,西湖旁的景亭中多是外出踏青的少年少女三五成群坐在一起谈天说地不时有着欢笑声传入对岸府邸中。
花园中的树枝上缀着花朵,桃花树上粉色花蕊盛开娇艳欲滴,坐在桃树下的萧玹左手拿着为朱玉英刻印章的碧玺,右手拿着刻刀神情透着认真,手腕灵活翻转间刻着英字。
朱玉英坐在萧玹身旁心尖安稳,看着眼前明眸皓齿的容颜只愿时光能够停止在此刻,手中锦帕替萧玹擦拭了光洁额头上溢出的汗珠,朱玉英声音温柔:“玹儿,我替你备些点心。”
萧玹抬头浅笑间酒窝若隐若现点了点头见朱玉英背影消失在眼前这才低下头专心致志刻着手中印章,桃花被春风轻抚在空中飞舞之后落在萧玹肩头。
转角处梅悦迎上朱玉英将手中信笺递给朱玉英,火漆封印是出自燕王府,撕开了信封阅过之后如漫天星光凝聚熠熠生辉的黑眸中透出挣扎。
阖上眸强压住心头愧疚,手中信笺捏成了褶皱,命运奈何由天定,身为燕王长女如何能枉顾北平城中追随燕王的万余将士性命,若兵败,府中母妃弟弟妹妹们性命难保,责任如何能逃避?
再次睁开眼情绪已复平淡,声音心旷神怡间又有着不容置疑:“父王令我暗中购买战马运往北平,信上提及蒙古马以及南诏国的疆马俱可充为战马,可蒙古与燕王府每年大战小战不断,即刻派子兴前往南诏联络卖家。”
梅悦领命而去,朱玉英接过竹幽递来的点心缓缓叹息,本许诺过玹儿远离这些是非如今负了承诺,玹儿若知晓不知又该如何失望了。
五月初五端午节,城外的千山湖因处在山涧间而得名,天际间初升的一道红霞洒在两岸熙熙攘攘挤的百姓身上,随处可见供人下注的赌局,湖泊之上数十只龙舟排列齐整只待擂鼓声响彻竞渡湖面。
岸边酒肆林立占据了最佳观赏的位置,贵人富商们坐在包房中悠闲嗑着瓜子饮着自带的上好茶叶只待龙舟开始。
萧玹手扶着栏杆脚下喧哗尽收眼底,如此好的观景位置朱玉英动用了重金而订下只为让萧玹能够玩乐得开心,朱玉英将剥了皮去了核的荔枝送入萧玹口中,轻轻咬下更是甜在心底,朱玉英伸手按在萧玹手背,萧玹手腕轻轻翻转与朱玉英的手掌十指相扣。
擂鼓声自岸边起响彻,卯足了劲的龙舟如离弦之箭划出,惊起的尾波荡漾在湖面气势波澜壮阔,两岸喝彩声震耳欲聋,本是坐在包间中的雪鸢蹦蹦跳跳拉着身着华贵男子衣衫的南宫灵溪挤入人群自怀中掏十两白银放入赌注中。
南宫灵溪抬头眸光落在靠在栏杆的萧玹身上凝眸之时神采奕奕,在拥挤人群中小心翼翼将雪鸢护在怀中不让人流冲撞了她。
随着龙舟到达彼岸,拥挤在岸边的百姓们欢呼后渐渐散去,朱玉英牵起了萧玹的手走出包房言语中带着笑意:“红豆蜜枣粽当是蒸好了,现在回去赶到午时刚好食用。”
为赶至郊外的千山湖观看一年一度的龙舟,卯时刚过便出了门昨夜本就歇息得晚,午膳过后萧玹在朱玉英怀中沉沉睡去,朱玉英轻轻在萧玹额头上落下一吻动作轻缓的起了身。
备好的马车停在府外,朱玉英吩咐兰浅:“我会尽快在玹儿醒来前赶回,莫要惊动了玹儿。”掀开车帘入了车厢,子兴与梅悦各自乘了一匹马护在车厢左右。
待马车离开后雪鸢恰是从转角蹦蹦跳跳来到云月间敲门,应门的是丑瑥,丑瑥并不认识雪鸢客气道:“姑娘有何事?”
雪鸢笑着开口声音清脆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我玹儿姐姐住在这里,我找玹儿姐姐。”
丑瑥眼中带着防备不露声色道:“萧姑娘正在午歇,姑娘改日再来?”雪鸢心直口快拒绝道:“不行,我立即要见玹儿姐姐!”
随着丑瑥的手势,守护在朱门后的暗卫们挪动了步伐是防止雪鸢强闯之意,雪鸢看在眼里在门口大声跳着道:“玹儿姐姐,玹儿姐姐!”
本是五进的院落,雪鸢的声音透过层层屋檐传入萧玹居住在最深处的院落时声音已听不清楚了,萧玹在床榻上转了身,习惯的想要拥住朱玉英腰身钻入她的怀中,手臂所过之处空空如也,迷迷糊糊中睁开了眼哪里还有朱玉英的身影。
耳尖轻轻一动,有高手自屋檐走过的声音彻底将朦胧睡意惊醒,院落中传来兰浅压低了的声音:“不知鬼大人驾临府中有何贵干?”
鬼魅熟悉的声音传入屋中:“来向萧玹讨要赤霄剑,何必如此紧张。”鬼魅的声音不但未曾压抑反而灌入了内力在其中,饶是沉睡中的人也能立即被惊醒。
门扉被萧玹自内推开,声音清冽笑着道:“不知你竟然来了江南,快请坐。”鬼魅声音中含着笑意道:“鸢儿在门口被拦住了。”
顺着萧玹的目光,兰浅解释道:“郡主曾言过,萧姑娘歇息之时不允任何人打扰,今日值守的丑瑥或许不识得鸢姑娘这才将鸢姑娘拦下,我立即去接鸢姑娘来院中。”
见鬼魅眨了眨眼,萧玹屏退了左右侍奉的婢女,与鬼魅共入了正厅待萧玹合上了门扉,鬼魅摘下玉质面具露出了真容,萧玹亲自奉了茶递给南宫灵溪笑着道:“我听闻南诏国主位置尚未稳固,什么风将你吹来了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