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萧玹腰带褪至亵衣,朱玉英用沾湿水的锦帕替萧玹擦拭着身子,醉酒后的萧玹睡得极沉任凭朱玉英如何动作都不曾醒转。
忙完之后朱玉英替萧玹盖上裘被唤来菊萱照看萧玹,踏出院外循原路而回到酒意正浓的正厅中面对雪铃儿及南宫灵溪施了平辈之礼开口道:“我有一事相求,还望诸位能够成全!”
一夜宿醉之后在朱玉英怀中醒来,萧玹轻言道:“玉英,我想喝水。”朱玉英起身为萧玹倒了一杯水喂萧玹饮下,从桌上取来瓷瓶倒出一颗黑色解酒丸送入萧玹口中。
起床之后天色已近午时,两人食过午膳相询之下得知南宫灵溪拖着疲乏的身子前往王宫处理政务,朱曦陪着雪铃儿前往雪狼堡在南陵城的分阁,雪鸢依旧在熟睡。
牵着朱玉英的手走在南陵城的集市中,集市里混杂着身穿不同服饰的各族人,人流穿梭热闹非凡。
萧玹笑着道:“与中原的集市同样热闹却又截然不同。”朱玉英探身在萧玹耳畔呵气如兰:“各地风土人情自是不同,玹儿,我愿陪你览尽天下山河!”
熟悉的呼吸轻敲在耳尖,萧玹白皙脸颊透着红握紧了朱玉英的手点头道:“好。”
天色渐渐黯淡,顺熹公主府前点亮了灯笼映照得府门如同白昼,萧玹与朱玉英十指紧扣踏入正厅之时案几上已备下瓜果,雪鸢笑着道:“可回来了,就等你们吃饭,玹儿姐姐今夜再喝些酒?”
萧玹与朱玉英并肩而坐急忙摆手道:“昨夜宿醉今日尚且头疼,便不饮酒了。”南宫灵溪拍了拍手掌婢女端着菜肴鱼贯而入。
案几上的瓜果撤下各式菜色重重叠叠,南宫灵溪笑着道:“昨日见有些菜不合你们口味,今日换了中原的厨子,尝尝看。”
朱玉英将鱼肉挑出了刺放入萧玹碟中,雪铃儿与南宫灵溪对饮了酒看向萧玹开口道:“我接到飞鸽传书义母得知玹儿头疾痊愈心中十分欢喜,八月十五中秋节将近本应是家人团聚的日子,不若我们结伴回一趟雪狼堡中?”
提议一出立即得到雪鸢的附和,雪鸢拍手道:“铃儿姐姐说得极是,许久未曾见到母亲还真想她。”
朱曦笑着打趣道:“你与灵溪同去?便不怕雪堡主折断你的腿?”雪鸢吐了吐舌头:“我倒是想问母亲,你们便可成双成对便不允我与灵溪姐姐在一起?”
中秋节之前赶往雪狼堡之事便定下,南宫灵溪将手中政务处理妥当已是两日之后,三辆马车沐浴着晨光缓缓驶出南陵城一路往北而行。
因时间尚算充裕并不着急赶路,路途上游山玩水原本充裕的时辰行至雪狼堡之时已是中秋节当日,一路上购置了太多东西三辆马车成了四辆马车,接到消息的雪舞行至雪狼堡前亲迎一行人。
雪舞牵着萧玹的手入了堡中,锦桌上尽皆是萧玹喜爱的吃食,雪舞嘟着嘴道:“母亲偏心。”
雪舞看着坐在身旁的诸人轻轻叹息笑容带着无奈:“玹儿无事归来便好,我年龄大了,也管不住你们这一个个的孩子们了。”
雪鸢站起身来撒娇的环住雪舞颈项:“母亲,我们三人俱在雪狼堡长大,跟母亲所想的那般不是姐妹却更胜于亲姐妹母亲心愿当是已了,母亲可听说过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面对雪鸢的巧言善辩雪舞顺手敲了敲雪鸢额头叹气道:“不管你们这些孩子了,好不容易的团圆总是得开心才是。”
雪鸢在雪舞脸颊轻轻一吻笑着道:“谢谢母亲!”
一顿饭便在欢笑之中度过,朱玉英转头看向萧玹道:“玹儿,我们修建在白河镇外的别院我已令竹幽先行一步派人打扫干净,不若我们邀请铃儿姑娘、灵溪姑娘去别院小住?”
萧玹点头笑道:“玉英说得极是。”当即开口邀请雪舞等人一一应约,翌日朱玉英醒了大早在萧玹怀中抬起头道:“玹儿,想来想去不知别院收拾妥当否,我还是亲自去看看比较适合。”
萧玹用鼻尖轻蹭了蹭朱玉英脸颊声音如泉水般清冽:“雪姨的意思是食过午膳再启程去往别院,我陪你一同启程前往别院?”
朱玉英在萧玹怀中寻了舒服的姿势腻在萧玹身上:“我们作为主人一同抛下宾客先行未免不妥,玹儿应与宾客一道前来。”
自后环住了朱玉英纤细腰身,萧玹声音有着沉闷:“那好。”朱玉英转头在萧玹唇上轻轻印下一吻轻声哄道:“同进了早膳,晚膳也能共食,玹儿莫要不开心了,否则我也会不开心的。”
萧玹点头与朱玉英一同起了身洗漱过后用了早膳,萧玹将朱玉英送至马车看着马车消失在天际方不舍的离开。
斜阳余辉染红天际黄昏自四面聚拢天色一时间璀璨夺目,白河镇外的别院院门紧闭,随同数辆马车到来而打破平静。
萧玹自马车跃下敲了门,门扉自内而开,子兴朝着萧玹拱手施礼后推至一侧,庭院中栽种着挺拔伟岸的桦树,树下是秋千随风摆动,草石覆盖之处杂而不乱,一片生机勃勃在院中蔓延幽美而静谧。
随同萧玹越过抄手游廊朱曦笑着道:“一见便知院中景致是费了不少心思。”左右不见朱玉英,萧玹闻讯过子兴得知朱玉英尚在阁楼:“我带你们去正厅稍坐,再去阁楼看看玉英。”
雪鸢声音清脆如大珠小珠落玉盘:“玹儿姐姐安置我们去正厅,便不带我们到处走走一尽地主之谊?我也要去阁楼!”
萧玹笑着道:“那便请吧。”
阁楼自内紧闭萧玹心头有着疑惑上前敲了门,门扉应声而开入目所及便是被烛光映照得如同白昼的正厅,正中心的案几上两支刻着鸾凤的烛台映亮了贴在屏风上的喜字,当朝徐皇后华贵妇人装扮坐在案几旁,而皇太子朱高炽汉王朱高煦也是身着寻常公子装扮居左右首而坐。
踏入房中的数人同向徐皇后拱手施礼道:“拜见皇后、太子、汉王!”朱高炽与朱高煦起身向朱曦施礼道:“拜见汝阳长公主!”徐皇后起身亲手扶起萧玹摆手道:“我们是作为母亲与弟弟的身份而来今日便不分君臣,诸位请起身吧。”
楼梯间朱玉英青丝用红绸系在身后身披大红嫁衣一步一步而行在离萧玹三步外的距离止了步两人黑眸之中唯有彼此,朱玉英声音柔和如水令人心旷神怡:“玹儿,自与你在一起,我会感恩上苍厚待于我能够此生与你相遇摒弃伦常相知相爱。”
声音顿了顿朱玉英踏出一步:“玹儿,生而为燕王长女身不由己之事我做了太多也伤你甚深,我常常庆幸你从未弃我而去。”
朱玉英伸出右手上前一步距离与萧玹不过咫尺:“玹儿,我朱玉英想要嫁给你,结发为妻两不相离,玹儿,余生我不愿再做权倾天下的公主,我只想是你的妻子,娶我,好不好?”
短短三句话便连徐皇后都红了眼接过贴身婢女瑾裕递来的锦帕擦拭过眼眶落下的泪,朱曦更是握紧了雪铃儿的手声音有着哽咽,身为公主看过太多富丽堂皇的婚礼,却从未如这次般温暖而感动。
萧玹抬手温柔扣住朱玉英手心声音坚定:“若有来世,生生世世非卿不嫁!”
萧玹站在铜镜前已换上绣着鸾凤精纹的喜袍,双手轻抬兰浅与竹幽一前一后替萧玹系上镶嵌暖玉的腰带,铜镜前的萧玹及腰青丝用金冠束起映照出仙姿玉貌容颜。
正厅中随着萧玹出现而安静下来,雪舞身为萧玹长辈与徐皇后在案几旁分左右而坐,朱玉英上前握紧了萧玹的手牵着她行至案几前的两处蒲团前。
皇太子朱高炽声音响亮道:“一拜天地!”两人转了身跪在蒲团上面对天地恭敬一拜,朱高炽清了清喉:“二拜高堂!”
三拜之后两人接过雪鸢递来的茶分别奉给徐皇后与雪舞,徐皇后接过萧玹递来的茶轻饮一口脸上笑容温柔如春风满意道:“玹儿乖。”
阁楼二层寝卧中原本的紫色床幔换做喜色床幔,便连窗户都贴上了喜字一片和乐融融,朱玉英与萧玹并肩坐于床榻各自接过递来的合卺酒互腕手臂一饮而尽,自此两人为一体再也不相离。
永乐三年元月,永安公主朱玉英重病常年居住在紫金山一处僻静之地关门谢客。
气候回暖渐入了春季,西湖中的水晶莹而透彻映出翠绿的垂柳,朱墙环绕的云月间前庭后院错落有致,一辆马车自正门缓缓驶出,车厢中朱玉英坐在萧玹怀中手臂环住萧玹玉颈:“草上孤城白,沙翻大漠黄,漠北景致当真可值得千里迢迢而去?”
萧玹浅笑间酒窝若隐若现:“铃儿姐姐早年去过对于景致赞不绝口,算算时辰她与曦姐姐因已在城关等我们。”
车轮滚滚扬起的风尘随着马车远离而纷纷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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