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楼诚衍生同人)【凌李】贪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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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对李熏然他们使了个眼色,示意轮到他们上了。李熏然和欧阳霖难得犹豫,金启辰他老婆可谓无辜,他们再怎么铁石心肠,也很难去面对这样一个悲恸欲绝的女人。

    见他们迟疑神色,沈姐又把他们拖到一边:“这女的没有过工作,一直太太似的养在家里,孩子小,又在国外读书,老公一死,就没什么依靠了,多少受不住事儿,你们……唉,自己拿捏着点吧。”

    李熏然和欧阳霖本来就心里惶惶,金启辰的老婆状态又太差,问了半天,也只能问出一点断断续续的情况来。

    根据金启辰老婆的说法,金副院长昨天下午就去“出差”了,车停在家里,自己打车去了机场。以他的身份,出差该是常事,对比凌远就大体有数。可他这份出差里,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是为了去那间公寓跟人私会,那就不得而知了。

    他们夫妻两个平日交流也不太多。做妻子的爱好无非那老三样,逛街打牌做美容。丈夫太忙,难得有时间在家,工作和私人手机也是轮流响,待不到一时半会儿的就要走。不过金启辰虽然人常不在,卡的额度倒是不减,也从不见对她说什么,因此夫妻感情还算不错,这么多年相安无事,吵架都少。

    李熏然不好直说,只好旁敲侧击,问她他们夫妻名下的房产。

    金启辰老婆愣了愣,倒也没怀疑,哽咽着报了三个地名,其中果然没有包括那套公寓。

    到了这一步,死者出轨的事情已经是八九不离十,李熏然皱着眉头,到底还是委婉地问:“你先生平时……有没有什么特别亲密的异性朋友?”

    这句问话让金启辰的老婆呆住了。

    她一直到刚才,都没能真的理解为什么原本出差的丈夫会死在本市一个毫无瓜葛的停车场里,然而李熏然这两句问话终于让她懂了。

    她的眼神先是茫然,然后变得痛苦,变得恨。她抓着自己的头发,陡然从嘴里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这声音太凄厉,李熏然毫不怀疑几层楼之上他爸的办公室都能听见这一声。

    怎么能不伤心呢?如果只是萍水相逢,外头酒店多得是,根本没必要专门置办一套房子。这么看的话,金启辰出轨时间绝对算不上短,对象很可能是一个固定的人,为了方便,他甚至特地为她买个了价格不算便宜的车位。

    ——那个开红色福克斯的女人,究竟是谁呢?

    他们好不容易安抚了金启辰的老婆,怕出意外,还专门请了交警那边的女同事送她回去。李熏然去跟交警那边打好招呼,回来的时候看见欧阳霖正摆弄着公寓里发现的那支金启辰的手机。

    看他进来,欧阳霖也不隐瞒,直接说:“我想看看里头有没有可疑号码。”

    李熏然点点头:“结果?”

    欧阳霖神色阴郁地摇了摇头。

    这个结果并非出乎意料,李熏然皱着眉头说:“我猜也是,如果我要出轨,除非一点儿不在乎被人发现,否则怎么说也得重换个号。”

    欧阳霖客观地评论:“你要出轨,就算直接拿脑电波跟人勾搭,以你家凌院长的智商,也分分钟捉奸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说完意识到自己口误,立刻纠正:“奸夫淫夫。”

    他说完就条件反射性的想躲,然而李熏然并没有踹过来,他低着头,没有看欧阳霖,若有所思:“欧阳,你还别说,遇到他之前,我其实真的不是。”

    虽然他没说他不是什么,但欧阳霖今天一直福至心灵,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这人也是贱,不挨揍就不能好好说话,眼见李熏然深沉起来,立刻别扭了:“哎,我就说说,那什么,你别往心里头去啊。”

    想想又扭扭捏捏地补充:“说实话吧,我也觉得你不是。你说我们当年在警校那会儿,大家谁跟谁、什么和什么没见过啊,也没觉得你有什么不一样的。再说,你那时候,不是还喜欢着那个谁呢嘛。”

    他不提简瑶的名字,李熏然也知道他说的是谁。他眨了眨眼,说:“那不一样。”

    欧阳霖还没欠到要去追问哪里不一样。可李熏然低下头,蹙着眉,似乎在思考要怎么表达。

    然后他说:“瑶瑶她不喜欢我,没有关系。可要是凌远他不喜欢我的话……我大概会把他铐着关起来,他不答应就不放他出去。”

    欧阳霖被他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哎哟,我的祖宗哎,你说你好好一个光荣的人民警察,能别用这么知法犯法的方式秀恩爱吗?我跟你讲,你的行为最高能判三年的!等你放出来,凌院长他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这话说完,他再次下意识地逃窜出李熏然的攻击范围,然后再次落空。

    李熏然没有笑,他看着欧阳霖,很郑重地说:“欧阳,谢谢。”

    人道是属马猴的欧阳霖同志,突然就窘了。

    他抓抓几天没洗的脑袋,打死不承认自己刚才害羞了:“……是兄弟就让你家凌院长赶紧给我介绍个对象啊。”

    刚才正经到有点凝滞的气氛瞬间被打破了,李熏然嫌弃地瞪了这糊不上墙的烂泥一眼:“拉倒吧,凌远哪有功夫给你拉这长期皮条,他忙成什么样你都不知道。我上次去医院找他,在办公室里坐了半个小时,活生生地没插上一句话,那电话就没停过我跟你说,夸张起来的时候两个一起响,听着就跟催命似的……”

    他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等等……欧阳?”

    欧阳霖莫名其妙地看他:“啊?”

    李熏然的神色严肃起来:“你记不记得,刚才金启辰的老婆说,他有工作和私人两个手机?”

    欧阳霖眨眨眼:“……好像这么说过。”

    李熏然朝桌上的证物袋撇了撇嘴:“这才一个,另外一个呢?”

    案发现场都已经仔细搜寻过了,那间清汤寡水的公寓也给翻了个遍,不可能有遗漏。

    他们对视一眼。然后李熏然沉着脸说:“找信息中心,去查金启辰的另外一个号码。”

    第十八章

    18、天使与魔鬼(三)

    信息中心的反馈还没来,沈姐那里的尸检结果倒是先出来了。

    除了报案人倒车造成的伤痕外,死者全身共有11处锐器刺伤,根据伤口形状,判断凶器应该是弹簧刀之类的刀具,死因是失血过多。

    李熏然拿着尸检报告皱眉。典型的过度杀伤,处处彰显出凶手强烈的愤怒,非常符合情杀的特征。死者后背和胸口都有伤痕,很有可能是先背对凶手,被从身后刺中,回身反抗时又再次被刺伤。伤口的位置基本集中在尸体的的左腹部,金启辰身高中等,凶手应该比他更矮,身高约在一米七上下,最重要的特征是,他是个左撇子。

    地下停车场和大厦的出入口都有摄像头,虽然停车场内部的摄像头没有拍到凶手行凶的画面,但是他作案前后必然要进入和逃离现场,除非有本事钻天遁地,否则一定会被记录下来。装着所有监控视频的U盘已经被欧阳霖拿去分析,李熏然心不在焉地又翻了一遍尸检报告,仍然觉得这个案件有着太多可疑之处。

    金启辰为什么会半夜三更独自一人下去停车场?他那位神秘的情人是凶手吗?被拿走的手机里又有什么秘密?

    然而这些他现在都得不到答案。

    从未有过的焦躁包围了他,而他知道是因为什么。

    因为金启辰跟凌远太像了。早上的误会带来心悸的后遗症还没有散尽,那种恐慌让某些他差点就以为已经遗忘的过去死灰复燃。凌远一定察觉到了什么,可他什么都没有问,这种不动声色的宽容让李熏然心怀感激,又让他提心吊胆。

    有些事情终究成了他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掉不下来,逃不出去,这是一个无尽的关于自我折磨的诅咒,他将永远不再是一个完整的人。

    ——只是可惜了凌远。

    那天晚上他看着凌远在电脑前闪着光的侧脸,无不沮丧地想,我怕我有一天会毁了他。

    这个念头像一辆制动失灵的车,一旦开启就再难停下。而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凌远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他叹了口气,伸手在李熏然的头顶摸了摸:“熏然,有些事情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但有些事情我不说,不代表我就不知道。”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金启辰出事的消息就像水进了滚油锅,瞬间就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掀起了轩然大波。韦天舒又是个耳长嘴碎的,也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消息,中午吃饭的时候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通,就差告诉全世界的人了。

    李熏然抬头看他。

    原来他知道。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凌远吻上来的时候叹息:“过去的事我在不在乎都没什么意义,未来的事我也做不了主。就我们两个,我们两个好好地在一起,行不行?”

    那天晚上凌远难得的粗暴,掐着李熏然的腰像是要把他捏碎了。他眼底发红,咬牙切齿,冲撞的力度大到李熏然几乎撑不住。而李熏然在疼痛、快乐和昏沉中摇摇欲坠,堪堪将死,无意识地紧紧勾住凌远的肩背,被逼到穷途末路,只能呜咽着求他,模模糊糊地像在说胡话。

    他说:“凌远……我怕。”

    凌远的回应是在他左肩的伤疤上恶狠狠地咬了一口,力道之大几乎见血。他如同末日将临,毫无顾忌地放纵狂欢,非要掌控另一个人的生杀大权,让他一败涂地,生死予夺。

    他在最后铺天盖地而来的浪潮里如捞住一片浮叶般捞紧了李熏然,急喘着把人整个扣在怀里。

    万籁俱寂时凌远亲吻李熏然的眉眼,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熏然,我一直在这里,哪儿也不去。你……别吓我。”

    黑暗里一双手臂缠住了他,蛇一样把他勒得喘不过气来。李熏然的回答像一声哽咽,一场豪赌,一缕清梦:

    “……行。”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欧阳霖看见李熏然的时候吓了一跳,这人眼底都是红的,眼皮浮肿,憔悴得像是一整夜没合眼。欧阳霖自己看监控看到半夜三更,虽然蔫头巴脑,却也比不上他状况凄惨,忍不住问:“昨晚干嘛去了,做贼啦?”

    李熏然想瞪他,然而他也算有自知之明的,晓得自己如今这幅模样别说威慑力,不落人笑话就不错了,只好不耐烦地挥了挥胳膊:“昨晚上没睡好。”

    欧阳霖盯着他紧扣的衬衫领口瞧了半天,突然恍然大悟似的,张口结舌:“不是吧?凌院长他……这么禽兽?”

    他又自言自语样的念叨了一句:“……看着挺儒雅一人啊,啧啧,没想到。”

    李熏然忍无可忍地一脚把他连人带凳子踹翻在地上。

    信息中心的小姑娘来送材料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幕,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啪”的一声甩下文件夹,跟受惊的兔子似的逃走了。

    李熏然:“……”

    他掩饰似的咳嗽了一声,欧阳霖讪讪地从地上爬起来,不敢再去触他霉头,乖乖地去拿才送来的报告。

    金启辰失踪的手机是市妇幼统一配备的工作用机,李熏然翻翻报告,最后一个接通电话来自医院妇产科的主任。除此以外,来去通话记录大多是相同段号,一看就是同事的工作电话,也没有出现频率特别高的号码,看起来一切正常。

    欧阳霖也凑过来:“照理说不应该啊……他总不至于从来不打电话,只用社交软件联系别人吧?”

    李熏然支着下巴:“……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