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楼诚衍生同人)【凌李】贪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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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管他呢,反正这种话又他妈能说给谁听呢?

    他们在四肢纠缠的情况下到底是怎么成功地把衣服脱掉,大概演变成一桩悬案,但凌远把李熏然摁在床上的时候没人会去想这么多。他们太久没有触摸过彼此,李熏然敏感得吓人,凌远都没怎么碰他他就塌着腰软在床垫里。他顺着李熏然的脖子舔下去,一路吮过他身上纠结的伤疤。也就这么点儿的抚慰,就足以让李熏然湿得一塌糊涂,头发尖儿都在抖,连话都说不齐整。他看出凌远的企图,急得伸手去推他的头,断断续续地要制止:“你别……别……我晚上没洗澡呢……”

    都说当医生的多少有洁癖,李熏然不知道别人怎么样,但凌远的确有。可他刚想把人推开,凌远的手就蜻蜓点水似的顺着他的脊柱一路摸下来。这人到底是拿惯了柳叶刀的,连爱抚都像手术,李熏然整条脊梁骨被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抽走,身上手上软的没有一点力气。而凌远抬头看了他一眼,抬了抬嘴角,俯下身就把他整个儿含了进去。

    李熏然喘得像是被人卡住了脖子。他仰着头却叫不出声,只能从喉咙里发出软骨摩擦的声音。凌远慢条斯理,不缓不急,玩儿似的反复吞了他好几口,又用舌头珍而重之的 从下往上舔。李熏然根本受不了他这样的撩拨,要叫,又要哭。想要,又想逃。他跟热铁上的鱼一样,拼了命的要挣扎,嗓子哑得像一辈子没喝过水:“凌远……别……别!”

    他哀求地堪称凄慘,说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音都破了。凌远终于动了恻隐之心,不紧不慢地把他吐了出来。李熏然骨头都是酥的,黑湛湛的眼里茫茫然地映出凌远的影子,像神游天外,又像一往情深。他予取予求,哪怕被手指打开身体,也是心甘情愿。要的坦然,求的迫切,一心一意,只为凌远俯首称臣。

    凌远根本忍不了多久。他在分离的时间里尚未觉得难捱,这会儿被刻意忽略了两个多月的欲望却在血液里策马横刀,激荡着想要造反。他想得咬牙,念得切齿,又怕伤了人,只得磨蹭着试探。然而刚进去一点,李熏然就急切地朝他身上扒拉,两条腿抖嗦嗦地就要往他腰上缠。他睁着眼睛,看上去无辜又无措,然而觉察到凌远的不配合,居然抬着腰主动往上送。凌远一把把他按回去,额上青筋直跳,看他的眼神像有不共戴天之仇:“你慢点……别撩我I ”

    李熏然喘着气看他,模样像是听懂了,然而事实证明那只是假象,因为他下一刻就凑上去想要索吻,神情居然是委屈又不解的:“可我想要……你快给我I ”

    操。没人能忍。能忍的不是人。

    他要的时候坦诚的近乎浪荡,然而等凌远真的进去了,他又隐忍的近乎羞耻。凌远知道为什么,因为疼。他太大,那里又绞得太紧,恍惚间他几乎以为自己插进了李熏然身体的某个难以言说的伤口。他托着一把热烫的枪,刺穿他,烙印他,饥食他的肉,渴饮他的血,掌控他的欲望和喜乐,在他身上留下永不消退的痕迹。哪怕天崩地裂,这个人也还是他的。

    永远都是他的。

    凌远的吻和抚慰像是慈悲,浅尝辄止,欲罢不能。李熏然额上密密的汗把发根都浸透,湿个不住,抖个不停,抱着凌远的肩背哀哀地求:“你动动……你快动动。”

    他太软,太绵,太招人爱,凌远根本拒绝不了他。

    抽插的热度太剧烈,火瞬间就烧到了脑子。无法思考,无暇思考,李熏然在凌远面前一览无余,心肝脾肾哪儿都一指一个准。不仅如此,他还知道什么角度能让他呻吟,何种力道能让他尖叫。他操他轻熟地像一台最简单的手术,早就演练过成百上千遍,胸有成竹,稳操胜券,亦步亦趋,绝无失手。

    这种在床上压倒性的强势让李熏然根本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他整个人被活生生的撑开了,酸胀和疼痛如是,快感亦如是。他四肢酸麻,爱与痛都由人赐予,被身体里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器物干到失声惊叫,喘息连连。爽和疼像电流一样在全身游走,他根本分不清,也许本来就分不清。

    凌远先还收敛,后头便放纵起来。软热的身体由不得他压抑。李熏然被他压在身下,钉在床上,被越来越重的顶撞干得快喊不出声。他要求饶,然而一开口就只能呻吟。他快要熟透了,可凌远还是不放过他,操他的力气大得像是要把他榨出汁水。离跨过界限仅有一步之遥,但凌远让他神魂予受,赐他无边欢愉,又偏偏让他求而不得,鞭笞他,折磨他,让他丢盔弃甲,甘拜下风。

    于是李熏然只能带着哽咽着喊他:“凌远……凌远……”

    他边喊边拽着凌远的头发把他拉下来接吻,舌头跟下面一样黏腻。凌远本来就己经不太撑得住,便腾出一只手去给他安慰,又用吻把他最后的呻吟全都堵在嘴里。

    他们几乎同时射出来。凌远仰躺着,喘着气缓了半天,一直蒙在眼前的那层黯淡的黑才慢慢散去。他身边的李熏然看起来己经快要睡着了,感觉到他的动作,下意识地朝他身边靠了靠。

    未尽的肾上腺素让凌远的心抽紧了一下,他忍不住把李熏然挽到怀里,不带任何情欲地亲了亲他半睁不睁的眼睛。

    李熏然的回应是把整个人埋进他怀里。

    他闷闷地说:“欢迎回家,凌远。”

    第十九章

    19、天使与魔鬼(四)

    凌远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李熏然。他脑子里转了几转,想问的话太多,结果最先出口的,居然是一句下意识的“你吃过晚饭了没”。

    李熏然身后的欧阳霖顿时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

    凌远问完了才觉得不妥,难得的窘迫起来。李熏然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对他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他的问题,又问:“你怎么在这?”

    之前坐在楼梯间里的少年已经站起来,眼睛在凌远和李熏然之间转了几转,颤抖着又喊了一声:“凌叔叔?”

    凌远叹了口气,侧身摸了摸他的头:“小源,你别怕,我去跟他们说几句话,很快就回来。”

    他安抚好这孩子才进屋,先跟欧阳霖打了招呼,然后才转向李熏然:“找个地方说话。”

    结果李熏然转身把他带进了厨房。

    这时候欧阳霖才看出来凌远脸色相当的差,他声音嘶哑,情绪低落:“被害的是我的一个同事韩琦……她算是我师姐,读书的时候照顾过我不少。”

    韩琦是第一医院胸外科的第二把刀,专业过硬,生活上却多少不如意。他们夫妻两个感情不和有些年头了,前段时间刚离的婚,她自己带着领养的儿子韩源生活。韩源年纪还小,但是聪明,读书的时候跳了几级,14岁就读了高三,难怪刚才李熏然见他的时候觉得他比正常高三学生显小得多。凌远跟韩琦关系不错,见过韩源几次,算是熟悉。韩琦出了事,韩源虽然聪明早慧,毕竟还是个孩子,这种时候没大人在场不行。韩琦父母过世得早,有个哥哥在东北,一时半会地联系不上,他前养父的电话也打不通,又没别人可找,想来想去,就想到了凌远的头上。

    欧阳霖夹在他们两个之间总觉得分外不自在,凌远说话的时候还好,一安静下来,他就整个人都不知道往哪里呆似的难受,又见凌远一副似有所言的模样,赶紧找了个借口,头也不回地溜了。

    他走没影了,凌远才又开口:“熏然,小源他家里没人了,我不能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今天晚上……”

    话还没说完,李熏然就干脆利落地点头:“好,今天我回局里住。”

    他神情坦荡,并没有一点不满,他这样的态度反而让凌远更心虚,他叹了口气,不安地开口:“抱歉。”

    这种小心翼翼的态度让李熏然笑起来,虽然在这样的情势下,他的笑容只是一闪即逝:“没什么好抱歉的——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还是说你其实更希望我对你无理取闹?”

    眼见四下无人,他飞快地凑上去拥抱了一下凌远,额头贴着额头,只感受到一丝熟悉的温度,又迅速地退开。

    他离开前拉了一把凌远的手:“节哀顺变,别太难过了,凌远。”

    欧阳霖下楼去调监控,李熏然去跟小区保安了解情况。那一开始陪着韩源的中年保安对他家的情况还算了解,稍微一问就打开了话匣子。韩琦离婚不过一年多,她跟前夫关系一直不好,大半夜吵架是常事,三不五时就要摔东西,被单元住户投诉到物业那里好几次。物业提起她家的事情也是头疼,可人家两口子吵架,他们又不能在旁边看着,也就是安抚为主。这两口子吵了几年,大约是吵得麻木,终于离婚,也了却了物业一桩烦心事。

    说到这里保安叹了口气:“说起来韩大夫也是命不好,她人对我们保安都客气,我们队里小冯的老丈人上次住院开刀,还是请她帮的忙。她老公,哦,前夫,可不是什么好人,听说本来还行,在哪个单位做水电维修的,后来不知怎么的没了工作,整天就知道在外头赌,回来就跟韩大夫要钱,要我看,离婚也好。韩大夫工作好,人又漂亮,就算带着个儿子,可人家儿子出息啊,还怕将来没个好出路吗?哪个知道……唉,这是哪个畜牲造孽哟!”

    他说着说着眼睛里就有泪泛出来,李熏然拍怕他的胳膊,低声安慰了几句,反身回去找凌远。

    凌远正领着韩源收拾东西。韩源其实表现的已经足够坚强,他没有继续哭,只是眼睛还是红的,手脚有些木讷,显然还没从震惊和悲痛里缓过神来。说是收拾,他也没什么好带的,凌远家里什么都有,这两天他也不可能再回校读书,只需带点换洗衣物就好。这孩子木着脸,像个游魂似的从卧室里拿出几件T恤和长裤,随便一囫囵就塞进双肩背包。凌远不忍心也不愿意催他,等在一旁看他没头苍蝇似的在客厅转了几转,终于在茶几的暗柜里扒拉出一把钥匙,去开电视机旁一只小五斗橱的锁。

    他拉开抽屉,伸手进去翻什么东西,却不由地小声“咦”了一声。

    眼睛一直没从他身上移开过的凌远立刻上前一步:“小源,你怎么了?”

    韩源茫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好像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出了声。

    他很小声地说:“没什么,凌叔叔,就是看到这里有个手机,有点奇怪。”

    这个五斗橱是韩琦平时放钱的地方。她前夫嗜赌如命,输光了就回来要钱,因此韩琦特地弄了这个带锁的柜子存放现金,即使离了婚,这个习惯也没改过来。韩源平时要钱都是韩琦直接给他拿,自己从没开过这个抽屉。只是今天突逢变故,他才意识到自己原来身无分文,第一反应就是应该拿点钱再走——他已经够麻烦凌院长的了,不能再让别人为自己破费。而他开抽屉的时候还没在意,等把那只装了几千块钱现金的信封拿起来,才发现信封下面还藏着一支他没见过的手机。

    电子产品更新换代快,家里有淘汰下来的闲置手机也是正常。可这支手机并不算是特别老旧的款式,凌远伸手按了一把,也还有电,显然仍在正常使用着。

    然而手机不带在身上,却锁在家里,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李熏然正好从外头进来,注意到他们这里的动静,立刻上去拉住了凌远的胳膊:“怎么了?”

    他口气里透着几分关心则乱的过度紧张。凌远安抚性的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没事,小源说在柜子里找到一支手机,不像是他妈妈的,才有点奇怪。你放心,没事的。”

    李熏然被金启辰那个毫无头绪的案子折磨了好几天,一听到“手机”两个字,就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紧张地哆嗦起来。话也来不及说,立刻挣脱了凌远的手,把手机用证物袋小心装好,收起来准备带回局里检查。

    他做完了这些才想起来凌远,一回头,看见凌远还站在一边,韩源在他身边呆愣愣的一起等,忙上前一步,把凌远拉到旁边:“……你还不回去?我看小源也累了,发生这种事情,大家都不好过。那孩子就交给你,你早点带他回去休息,可能的话,好好睡一觉,明天能感觉好些。”

    凌远的脸色随着他的话舒展起来,他长长的舒了口气,低声交待:“好……你也别勉强,晚上早点休息,饿了记得吃点东西再睡,别太累,别让我担心。”

    李熏然凝视他的目光逐渐温和,他在没人看见的地方握住了凌远的手:“行,我听你的。”

    ——他没敢告诉凌远他今晚上准备挑灯夜战。金启辰的案子才过了一天,这里就又出了事,这种时候再提睡眠似乎太过奢侈。更何况刑警的直觉从来就比理智更疯狂,他有预感,韩琦的案子跟金启辰被害之间一定有什么联系等着他去抓住,而他们已经浪费掉太多时间了。

    欧阳霖从法医沈姐那儿回来,一进门就看见李熏然在摆弄那支从韩琦家翻出来的手机。他先坐下来喝了一大口凉水,浑身激灵了一下,才问:“怎么样?发现什么了?”

    李熏然把手机放下,脸色凝重:“韩琦有问题。”

    手机里只有一个标注为“晨”的联系人,所有的通话跟短信都是来自这个人,时间最长可以追溯到两年多前。通话记录千篇一律,略去不谈,短信却多多少少能看出些端倪来。

    欧阳霖拿起手机随便翻了几条短信,就皱起了眉:“原来韩琦在外头还有个小白脸,看这样子,对方还是个有妇之夫,两个人联系有段日子了。”

    看来韩琦夫妻感情不和,并不仅仅是保安嘴里说的那个样子。李熏然把手机拿回来,一目十行地扫过短信,又翻到通话记录那一栏里,眼神无意识地扫过最近一通未接来电,时间眼熟,正是金启辰遇害那天的凌晨一点左右。

    他整个人都僵在座位上,胸口像有一只膨胀的气球,既欢欣鼓舞,又难以置信,欧阳霖见他脸色不对,凑头过来,一眼看见李熏然指尖点着的时间,顿时也愣了。片刻才说:“……巧合?”

    同样位置的伤口,近乎重叠的时间,不为人知的手机,神秘莫测的情人——这些难道全都是巧合吗?

    “鉴于韩琦也遇害了,那我们可以假设,”李熏然一字一顿地说:“假设韩琦就是金启辰的情人。如果有人拿走了这支手机,并且以韩琦的名义,约金启辰到地下车库,那么这个人只可能通过一种方法联系金启辰。”

    欧阳霖心领神会地结果他的话头:“——短信,如果我们猜的没错,这个人那天晚上一定发过短信给金启辰。”

    李熏然把韩琦的手机递给他:“给信息中心,让他们去查这个号码。还有,想办法还原被删除的数据,我要这部手机里所有的通讯记录。”

    欧阳霖应声而去。李熏然想了想,拿出手机准备给凌远打电话。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拨号,凌远的电话就先来了。

    李熏然一愣,几乎是瞬间就接起来:“凌远?”

    那头大概没料到他如此神速,居然被呛了一下,才开口:“是我。”

    他那边很静,越发显得声音低沉起来,几乎就是全然的气声了,李熏然听了只觉得耳朵发痒,又觉得不对劲——凌远简直像在躲着人似的。

    至于躲谁,答案不言而喻,只是多少让人想不通,李熏然的话里也不免带了疑惑:“凌远,你们没事吧?”

    凌远顿了顿,才说:“我发现了一些事情,不知道跟案子有没有关系,只是觉得应该告诉你。”

    他带韩源回家的时候已经快九点,心中有猜测,便多问了一句,果然韩源还没有吃晚饭。尽管男孩子一再强调他没胃口,凌远却不能放着他不管,去厨房收拾了一把青菜,下了一碗青菜鸡蛋面给他。韩源坐在餐桌边,被高背椅衬得整个人更小。他模样算得上干净清秀,然而身子几乎只有削薄薄的一片,衣服在身上晃荡,瘦的简直让人心疼。尽管是这样,这毕竟还是一个青春期的男孩子,凌远自己对于这段时光的最大印象,就是永远饥肠辘辘。韩源虽然心理沉重,然而生理的本能无法抗拒,尽管吃得很慢,可还是把一大碗面条连汤带水地消灭个干净。

    他吃完才记起向凌远道谢,头埋得很低,感激又羞愧的样子。凌远低声安慰了他几句,起身收拾去洗碗。

    就在他经过韩源身边的时候,从被男孩微欠的身躯带歪的后领里,看见了他背上没消下去的大片瘀伤。

    凌远端碗的手僵在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