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的梆子姗姗响起,两个人都被折磨得面色苍白。
兰君凶神恶煞地盯着启中:“明天夏公子要是还有唱曲的雅兴,我可能不得不要给您备上一碗水润喉了。”
“别别别...啊?明天你还来?”
兰君冲他身后努努嘴:“站半天了,我没敢叫他进来,你要是不怕扎马步,你就别拦着。”
启中胆颤心惊地回头一看,齐豫嵩站在院门口的树荫下头,像根柱子似的,站得笔直。
“那可是四少爷!我怎么拦得住?”
“哼,反正明天要是我还得来的话,我就带五香味的瓜子。”兰君拍拍屁股,准备走的时候又补充道:“和一碗水!”
启中大步冲出院去,甚至不惜扯了裆,也要挡在了齐豫嵩身前:“少爷早。”
齐豫嵩扶住他,忧虑地问:“你穿着...怎么能跑这么快...没伤着吧?”
不说还好,一说启中就呲牙咧嘴起来:“哎呀好像是不大舒服,我觉得我还是得再躺会。少爷你来有什么事吗?”
“我听人说你一早就起来扎马步,想着你的精神可能好些了,给你带了点桂花酪,少尝一点应该没问题的...”
启中接过小竹君提着的食篮,有点高兴:“谢过少爷了。您...就一直站在这等着我?”
齐四点点头:“我听见你唱歌了,本来准备叫你,又看见兰君在那里坐着...是不是...二哥又为难你了?”
低头抠抠手,启中觉得多一事如不少一事:“二少爷是觉得我闲人一个,给我找点事做。您别担心我了,我挺好的,没别的事我回屋睡回笼觉啦!”
对方不置可否。
启中打量着他的神色不像不高兴,就拎着篮子转身走了。
待人关门进屋,主仆二人依然站在原地。
“他怎么这样!”小竹君气鼓鼓地骂道。
齐豫嵩冷笑。
一觉睡得昏天黑地,爬起来把凉透了的桂花酪喝了,又香又甜的味道顺着他的喉管,浸透了四肢百骸。等张王两人来了又走,他就迫不及待地跳进澡桶里,舒服地叹息。
但今天的水好像烧得特别热,启中搓搓胳膊又搓搓下巴,觉得热气熏得他眼睛发花。迷迷糊糊地好像进来个下人要给他擦背,他渐渐懒得动弹,就任对方去了...
来人眼睛扫过桌上的空碗,笑:“哟,全都喝光了。”右手卡住夏启中润润的下巴,指尖掐住两腮使双唇微微张开。
那人盯着启中的唇舌和齿尖看了好一会,把鼻子凑上去,深深一嗅,露出点陶醉的神情。又用双手捧住启中的头,鼻尖轻轻擦过他脸侧圆润的轮廓,在他的耳边和颈上辗转流连。
启中不适地扭了扭脖子,嘟囔着:“痒死了,不准舔。”
立即就被舔了一下 。
舔舐的那块皮肤立起小小的鸡皮疙瘩。
“嗯...”启中想要别过身。然后是耳根,腮边,和下巴,都被口水洗礼了一遍。
十分不情愿地仰着头。喉结被轻轻地啃咬,耳垂不知捏在谁的手里被反复揉搓。这种感觉有点舒服又有点难受,启中难耐地小幅度摆动身体。
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捏着耳垂的手忽然使劲,启中想叫一声,又无论如何都张不开口了。他像躺在一艘小破船上,被波浪推来推去。
一条舌头钻进他的耳廓,他心里有些抗拒,薄薄的耳骨上像爬了一条蛇,湿腻的触感让他有些恐惧。那条舌头感受到他的躲避似乎有些不悦,追着他的耳朵眼拼命向里钻。恐惧的力量帮助他的声音冲破喉咙,他以为自己在拼命的尖叫,其实只发出了一串软糯的气声。
那舌头钻进钻出地更用力了,像是在操干他的耳朵眼一样。意识到那舌头的动作正是场模仿性交的耳奸,启中加快了自己的呼吸。模糊的视线里,他听到自己发出疑惑:“连那...啊啊,都,都可以肏啊...”
趴在他身边的人笑了一会,更加快速地抽插起来。
被进出了一会,启中感到自己的鸡儿发痛,拼命找回了一丝神志——他还箍着贞操带呢,越硬越难受,可不能动情!他想要挣扎,却感到自己的手指都有千斤重。继而又被人舔上唇角,那人在他唇边缠绵了一会,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是的,一口含住他的唇瓣,煽情地吮吸起来。
他觉得心里慌张极了,亲鸡巴常有,亲嘴儿可不常有,唇齿交叠显得格外禁忌。彼此的体液如此清晰又直接地搅在一起,让他觉得被亲吻得仿佛不是自己的口唇,而是自己的心脏似的。
那根操过他耳朵的舌头又来操他的嘴巴,不,是操他的心脏,带来一种肮脏与新奇交织,危险与甜蜜并存的错觉。他不管不顾地把手伸到水底,握住自己被勒紧的阴茎,想要用自虐去献祭眼前灭顶的快感。
但他的手被拉开了。“乖,不怕,不怕。”有谁亲吻着他的脸颊,他微微摆动身体,他才不是怕:“想要...好想要...”
又被吻住,但这次他的双手被拉到头顶,水珠从手腕滑下来,一路从小臂爬到大臂内侧,带来酥麻的触感,汇聚到腋下的软肉时变得有些冷,可那点冷意持续不断地累积着,像要把他溺毙。
他发着抖,疯狂地呻吟,喉咙被另一套唇舌堵着,让他只能不住地吞咽。唇齿边甜津津的液体像极了桂花酪的味道,甜蜜得让人忘情。
“站起来,我看看你下身的那个东西能不能解开。”他迷茫地顺从。
其实那副贞操带他也是研究过的,堵着肛口的是不足尺长的玉茎,勒住前端的是银制的细锁链,二者相连。若是他前面硬了,后面的假阴茎就会狠狠地插到深处,若是想要抽出玉茎,就会把前端箍得很痛。有时候他涨尿,也会疼得厉害。解开的时候,要两个人一齐,同时把两端的链子取下,否则,阳痿和肛裂他总得选一个了。
虽然他眼下迷迷糊糊想不到那么多,但对于旁人的触碰本能的抗拒。
那人好像也迈进桶里来,手掌贴着他的后腰,摸索着银链的纹路,小心翼翼地扯了扯:“痛不痛?”
他点头。
“唉,”那人轻声叹息,说出的话却是:“这样操起来,好像也别有风味。”
窗扉半掩,流动着秋日凉风,启中手臂软绵绵地搭在半合的木窗上,恍惚间能看见月色。身后的人用身体和手脚贴着他,裹着他,仿佛不可分离。炽热的吻落在他的后颈与肩头,染出一片缠绵的红色。他觉得身上时凉时热,意识飘离肉身,悬在虚空间翻滚、飘荡。
“乖,把腿夹紧...”有人在他耳边说话,声音却像从夜空中传来。他没有回应,觉得这种恍惚的状态有些诡异与不适,那人撞进他的两腿之间,动作很是热切,有什么火热的东西擦得他大腿生疼。
他记起自己刚进小倌馆的时候,伺候过一个叫启明月的红牌。有一次进屋打扫时,正撞见红牌的客人趴在他身上,一根紫红的东西在他腿间用力碾磨,那个面目不清的人就是那样粗鲁凶狠地搅动着性器,嘴上却温柔地倾诉着相思情谊。他被叫着去抱紧红牌的腿。
“夹紧一点...”
“更紧一点...”
他那时偷偷去看启明月的脸,那张媚气横生的脸上一片泪痕。
一边哭,一边叫:“官人肏死我了...”
客人咬着他的耳朵:“我不舍得。”
他那时年纪还小,却十分敏锐地知道,不是真的。
等他开始接客的时候,立即成为馆里最放浪的一个,岔开腿不使那些恶毒的柔情还要费尽心思地沾他耳朵。
他扭头想去看正在操他的到底是谁,一张清俊柔和的脸庞又凑到他的耳廓。
“你...是谁?”艰难地开口发问。
“呵,你希望我是谁,我就是谁。”那人笑,气息喷洒在他的眉梢,又将手伸到窗外去,折下一支花,插到他松散的发间。
“娘子...”启中的脑袋糊成一团,开始胡言乱语道。
身下的银链拉扯得他很疼...他怎么不记得自己何时娶了这么热情奔放的妻?比夏回燕还吓人...可夏回燕又是谁?
没几日,齐府上下就流传着一条新的谣言:浣花院的染了脏病,已经下不来床了!
后半句却是实情。
启中只觉得自己倒霉,洗个澡洗得下身破皮出血,涂了药以后却越来越严重。这下他真的气息奄奄了,对着来探病的兰君催促:“二少爷究竟几时回来,我再穿着这破贞操带,恐怕没法活着和他见面了...”
兰君严肃地听着大夫的叮嘱,恨恨地坐在他床头的木凳上:“你怎么就不能节制点!”
“节制?!”启中怒火中烧地想从床上坐起,私处又被扯得一痛:“我连水也不敢多喝一口,日常行走都磨成这样了,我还要怎么节制?”
见兰君似有不信,他干脆把被子一掀:“都是男人,你自己看!绑得这么紧,天天吃饭也戴着睡觉也戴着,那后面可不是个塞子,又是个棍子!这是人戴的吗?”
兰君眉角一跳,不敢再看,支支吾吾地说:“我也...想不到居然到这种地步...”
“我会跟二少爷写信说的...”
“写信?娘的,老子来写!”
齐豫风收到了一封来自金陵齐府浣花院的信。他摸了摸眉骨,将信封打开,落出来一支干了的花枝,和一副画。
画上是五个小圆圈围着一个大圆圈。
他皱着眉想了想,拿出兰君寄来的信对照着看。
“扎着马步唱《洞仙歌》?”将枯黄的花枝的花枝拿在手里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