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阴阳师手游同人)【鬼使黑白】岁月神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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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里面传来一声颤颤巍巍的应答她才离开,此时内场已经乱作一片 ,一掷千金的赌徒们挥着拳头要跟俱乐部和主办方讨说法,四个持棍的壮汉像是保安又像是打手,站在墙边看热闹。樱花从他们身后过去,只见黑羽休息区的桌上摆着只烟灰缸,里面散落着五个烟头,其中一个尾巴上包了圈金箔,和其他的不大一样。

    黑羽也已经明白了自己行为的异常,可青筋毕现的双手依旧控制不住地在月白腰两侧的皮肉上留下一块块青紫的掐痕。尖利的牙齿撕咬柔软的嘴唇,在月白痛得像鱼一样弹起时,再用结实的胸膛将他重新压回身下。

    “黑羽……我会陪你的,没关系,只要你能好受一点……”

    月白溺水般喘息着,抱住黑羽的脖子把自己送到对方怀里,这显然已经不只是情欲范畴的施虐,只有让黑羽把所有的力气都发泄出来,这场暴行才能有停止的时候。

    在此之前,他甘愿做他的献祭者。

    然而黑羽没有得到丝毫缓解,他在月白裤子上摸到一片黏腻的触感,却不是自己的。托起对方后腰三两下抽掉阻碍,手指向窄小的入口顶去。

    月白惊呼起来,将他推开:“黑羽,这个不行!”

    沙发周围的空气陷入短暂的沉寂,黑羽粗喘着气,月白闪动眸子犹豫片刻,头脑昏沉地爬过去,将长发掖到耳后,埋下脸:“弄在我嘴里。”

    抓住头发挺动身体,在对方狭小的口腔中翻搅出巨浪,不知过了多久,那把野火才终于烧尽了所有的燃料。

    黑羽精疲力竭瘫软在沙发上,待神志恢复,才看到伏在手边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月白……?”

    下意识念了一声,他才想起刚才做下了怎样可怕的事。

    “月白!”

    双手将人横抱到沙发上,从地上的纸盒里连抽一把餐巾纸替月白擦去嘴边挂的脏东西,那双纤细的眉尖动了动,像是疼,可疼也疼得异常吃力。

    “你没事啦……”沙发上的人抖抖睫毛睁开,挤出一个笑来,“对不起啊,我有点困……”

    黑羽寻了件羽绒服把他仔细裹好,握住他体温明显高得异常的手疼惜地吻,从指尖到指根,从手背到手腕,然后放回衣服里。

    “乖乖睡一会儿,我很快回来找你。”

    缓步从漆黑的通道里走出,外面的争执已然升级。樱花举着一枚烟头冲人群中央大声质问,两个男人都拉不住:“是不是你给他的!是不是!”

    见黑羽出来,她迎上去:“就是这个东西。你放心,我们不会就这么算了!”

    黑羽脚上没停,接过来心中有数地点点头。

    人群自动让路,他径直走到男人面前做出一个假笑来,把那只烟头塞回对方唇缝里。男人还没来得及拿下,雨点般的拳头便朝眼眶砸了下来。

    从比赛场馆到医院,再转院回平安市,无能为力地看着昏迷不醒的月白被推进一扇又一扇门内,身上被连接各种各样的仪器,然后拿检查报告,被主治大夫找去谈话,直到转进普通病房,坐在素白的床边,眼望着点滴滴答,黑羽才仿佛从一场不真实的噩梦里回过神来。

    月白的面色近乎透明,在昏睡了近六十个小时后才发出一声细弱蚊蝇的呻///吟,极累极累地抬起眼皮。

    黑羽坐上床沿,脸对脸地轻唤道:“月白?醒了吗?”

    又过了好久,那双涣散的眼睛才终于在他脸上汇聚起焦点。他维持着姿势不动,月白花了好一阵功夫才辨认出眼前的人是谁,动了动嘴唇,没能发出任何声音,只能通过唇型辨认出是在叫“黑羽”两个字。

    按铃叫了大夫来检查,确认已经没有危险了,黑羽把他扶起一些:“你睡了两天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烧暂时是退了,就是体力还太虚弱,一开口声音也像游丝:“好像有点饿。”

    樱花刚送了鸡汤来,还有点烫,黑羽盛出一碗耐心地吹着。月白把昏迷前后的事捋了捋,试探地问:“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黑羽耐心地喂他喝汤,还把不小心流出嘴角的刮回去,“不过就是个小东西,和我脑袋里一样,我没事,你也不会有事的。”

    不是什么高兴的话题,月白点点头不愿多说,慢慢抿着汤,小声哼了一下。

    黑羽放下碗:“烫着了?”

    “没有,”他有些不好意思,“咬着舌头了……”

    “洗澡要迷眼睛,打球要崴脚,喝个汤都能咬舌头,你说你还能干点什么。”黑羽离他坐近点,往他背后垫只枕头,“来,我看看。”

    舌尖浅浅地探出来,月白唇角还残留着被皮带扣刮破的裂痕,嘴不敢张得太大。黑羽的拇指擦着那道他亲自留下的痕迹,看了许久许久,忽然倾身下去。

    夜间病房里,床帘将这里围成一个私密的小空间,只有一盏光线微弱的床头灯照亮了两副紧贴的身体。隔壁床的病人打着长长的呼噜,卫生间里有刷牙洗漱的声音,窗外也有怪鸟振翅惊叫,可这些都像是发生在另一个世界。

    月白呆呆地被黑羽含着舌尖,不觉攥紧床单。黑羽软软地触碰他僵住的舌尖,像含软糖那样吮了两下,慢慢离开。

    “还疼吗?”低沉的嗓音似乎很干渴,透着让人着迷的诱惑。

    月白一瞬间便红了眼眶,那些系在他和黑羽之间的死结,仿佛都一一解开了。

    解开了,可还是好难受。他仔细端详着黑羽的微笑,觉得好奇怪,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一个人,他不喜欢你时,你疼得像闷了满心的於伤,药石罔效,可他喜欢你时,依旧疼得像被掐住了心尖最细嫩的软肉,依旧是不可救药呢?

    “疼。”

    于是黑羽捧着他的脸第二次吻上去,舌头缠住他的搅动,认真又小心,一点也没有用到牙齿的部分,让他像是飘在棉花一样的云团里。

    有泪水滑进交缠的唇舌间,一开始是苦涩的,可回味着又有一丝丝甜,月白攀住黑羽的肩膀,想起在休息室里的遭际又有些恨,在他舌尖上咬了一下,可力道也是软软的,撒娇一样的。

    黑羽拉开点距离,抹掉他的眼泪。他又去咬黑羽的手指,黑羽闷闷地喘了一下,他就放弃了这个小心眼的报复,抱住黑羽的脖子和他重新吻在一起,重重地回应着这个曾让他生疼生疼,又喜欢得心尖也生疼的人。

    他们来来回回不知吻了多少回,要把错过的一切都一次补回来一样,谁也不肯先让这一刻结束,直到月白支撑不住地喘息起来,黑羽才把他放回枕头上,然后又在他脸上恋恋不舍地一下下亲着。

    月白拉着他的手:“黑羽,我想你。”

    黑羽亲他的手背:“我这不是在么,你想的是哪个我啊?”

    月白想了想:“小时候的你,现在的你,不喜欢我的你,和喜欢我的你……我也想我们的天台,想三尾姐养的花,想她做的菜,还有她熬的大骨头汤。”

    他伸出胳膊,把黑羽的脖子勾下来:“我不想在这里,我想我们的家。”

    黑羽揉着他的头发,他握着黑羽的手,像从小到大每一次求他不要离开自己那样,小声地,可怜地祈求:“我想回家,我们回家吧,带我回去好不好,哥哥……”

    第十四章

    月白说要回家,就像落叶要归根,倦鸟要归巢一样自然而然,却又透着些日暮苍凉的不祥。黑羽摸着他的长发,一些落了灰的旧事又被风吹起,飞旋在回忆的光柱里。

    不论是否甘愿,没有父母庇护的雏鸟总是比其他同类更早学会飞翔。黑羽自认在他早熟的前二十年人生里,几乎没有什么事是超出掌控,或者说,是不可理解、难以接受的。

    就连在升学体检中查出脑部病变,他也不曾像电视剧里那样把所剩无几的时间浪费在核查诊断结果上。

    一秒都没有耽搁,他跳上去往平安高中的公交车。死神的镰刀架在脖子上了,他才发现其实他对这不算温暖的世界没多少留恋,之所以不肯立刻引颈就戮,只是出于对某一个人的放心不下。

    放学时,他堵住了那个连续一个学期追求月白追到巷子里,最终被他使了点手段吓跑的男生。

    男孩子遇见他就像出逃的小鬼遇见勾魂的鬼使,瞬间想起了被机车追在屁股后面突突的恐惧,然而跑都没来得及跑,就被揪进了小树林。

    “大哥,哥,我已经吃了教训了,我太深有感悟了,你弟弟就是尊佛,我把他供起来,我以后就只远观,我再不想着亵玩了,成吗?我是真怕了你了。”

    “怕我是应该的。”黑羽冷着脸睨着蹲在槐树树根下的人,“但除了我之外,你必须什么都不怕。”

    那男孩子没懂,想问,又担心显得幼稚。这窝囊模样让黑羽有几分不甘,不过眼下,他也只能朝对方友好地伸出手。

    男孩子大喜过望,他作文写得不错,这会儿连握手言和的台词都编好了,谁知黑羽把他拽起来,拍拍他身上的土说:“来,跟我干一架,让我看看你够不够格保护他。”

    于是,月白人生中的“男朋友1”,就是这么来的。

    后来,包办婚姻的勾当干多了,就连妖狐都建议黑羽不如搬个小马扎去相亲角给他弟弟搞个比武招亲算了。

    “你这么搞,你弟弟以后要真处一对象回来,你家一张床仨人睡,谁挨着谁啊?太乱了。”

    “我又不可能陪他一辈子。”黑羽运着篮球绕在妖狐身边,“你们正常人睡前聊天叫夜谈,但你知道我睡前和他聊天是什么感觉吗?”

    他这么说着,举高手臂把球投出去,维持着出手的姿势,然后泄气地放下,偏过头。

    “我觉得我是在交代遗言。”

    篮球打了个转,结结实实栽进筐里,黑羽过去接住了,拍了两下回到妖狐面前。

    “你知道吗,小时候我离家出走,他把我找回来,躺在我身边抱着我,好久都没敢合眼,说怕一睡着我又走了。”黑羽运着球跑到另一个半场,停在篮下,“当时我嫌弃他矫情,但现在我懂了,我每天晚上看着他在旁边枕头上睡着,自己却一分钟都不敢睡,因为我也怕我一睡着就走了。”

    篮球又一次精准地入筐,落下来后没有人接,一路弹到场边。

    黑羽有些累了,望着耀眼却短暂的夕阳,喘着气说:“每天我都和他讲很多话,真的很多,他睡着了我还在讲,每晚都不重样,可我还是觉得……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来不及交代给他。”

    这天以后,黑羽还是在课堂上整节整节地打盹,还是私底下天天给他弟搞包办,还是抓住一切机会赌球赚快钱,和以前看起来没什么两样,不过妖狐知道,他这不是在过日子,他是在安排自己的身后事。

    这柄镰刀在黑羽脖子上方明晃晃地悬了三年,迟迟没有落下。安稳日久,他甚至猜测是不是自己人命轻贱,而鬼使事繁,忘记要索他的命。

    偷生度日的心态一直持续到前两天,到月白的管床医师把他传去办公室为止。

    等了五分钟都没得到回应,病床上的月白摇摇黑羽的手:“你在想什么呢?”

    注意力被眼前的病号拉回来,黑羽挤出个安慰的笑,逗猫一样摸他头顶:“在想,三天后就要手术了,到时候给你剃个小光头,看你那些男朋友1234567的还去不去小亭子里找你说悄悄话。”

    这话酸得,月白一下连手术成功率都不想考虑了,下巴缩在被子里小小声地抱怨:“男朋友20你怎么这样啊,刚转正就吃起醋来了,你醋劲儿怎么那么大啊。”

    醋坛子撑在床沿上捏他脸蛋,见他一眯眼睛又赶紧搓面团一样地揉,耳语声低低柔柔的,听起来脾气好得不得了:“我怎么不能吃醋了?你高中起就有男朋友,我就是坛女儿红这会儿也该开封了,还有脸叫‘男朋友20’……在你这儿我都排到二十号了,但你可是我初恋情人,我都委屈死了。”黑羽刮着他的脸蛋,“你说,怎么办?”

    一句“初恋情人”把月白臊得脸红,使劲往他手心里拱。这股酸味儿沁到心里快把他甜死了,又是哥哥,又是男朋友,对别人都酷得不行,只有在他面前才又酸又甜,满心丰沛的泡沫噗噗地往外冒,早知道跟黑羽谈恋爱这么带劲儿那他早昏迷多好。

    黑羽在他脸上轻轻拍一下:“这么撒个娇就完了?我就这么好糊弄?”